顿时五个人淫笑着一拥而上,田荷花一个高抬腿踢向最前面一人,那人本想直接抓住田荷花的脚腕,结果哪知道那看起来纤细瘦弱的小腿带起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一个不备被踢的高大的身躯连连退后了几步,手臂阵阵发麻。2
几个人相视一眼,目光一凛,看来他们惹的不是善茬,粗粝干燥的手指捏成拳头,带起呼啸而至的旋风。
几只拳头招呼而来,田荷花立刻做出下劈腿的动作,拳头蹭着头顶而过,发丝被风吹起。
双腿毫不停歇的抡起一个弧度,直勾身旁的腿脚而去,俩个男人被撂倒,重重的仰摔在地上,发出俩声沉闷的声响,而后是痛呼的声音。
田荷花借力弹起身子,险险避过踩下来的靴子,一个助力小跑,双脚接连蹬在墙壁上,翻转身子,秀气的拳头轰在其中一个男人的下颚处。
看似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拳头却带起冷冽的寒风,将那男人的牙齿打的有些松动。
田荷花每一击都下了狠手,出了十分的力道,所以被她击中的男人都捂着伤痛的地方龇牙咧嘴。
最后剩下的男人双手捏着拳头,却微微有些颤抖,看到哀嚎的其余人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
右手指节处有些通红,田荷花不动声色的揉着手指,一边不紧不慢的向他走去。
田荷花每向前移动一小步,那人便往后退一步,脸上佯装镇定,目光中却透漏着下一步他就会丢盔弃甲,临阵脱逃。
“去通知那人交代你们办的事情已经成功了,想必她一定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我的惨样了。”田荷花抿唇笑了下。
那人看着其他几个还在哼叫的几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撒开腿子跑了起来。
剩余的四个男人靠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地偷看一眼田荷花,没有离开也不敢再造次。
田荷花背靠着斑驳的墙壁,按揉着手指,微微仰着头看向天空,目光飘渺。
当杏儿看到眼前的场景时,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彩斑斓,瞪大眼睛震惊的看向身边的男人,但那人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别来无恙,杏儿。”田荷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天空漂浮的云朵,没有转头看向来人,“很抱歉没有让你看到预期的场景。”
这几个笨头笨脑的家伙,不是让他们先下药吗?
不是这五个人不下药,而是找不到机会下药,这次还是田荷花特意走到偏僻的小巷中,才有他们有了近身的机会,他们当然不可能错过这个良机,五个大男人还怕一个纤弱的小姑娘吗,现在看来是引蛇出洞,亏他们还高兴了好一会儿。夹答列晓
杏儿煞白着面容,脸上浮现出一抹心虚,但很快被压了下去,阴郁的眼神使得她挑起的眼角透着几分尖酸,“你想怎样?”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田荷花看向杏儿,那眼眸就如一弯寒潭,淬着冰粒,硬生生压下了杏儿的戾气,“想必你相公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吧,可惜一切没有按你预料的发展,你用不用找个地方避一避?”
田荷花看着杏儿的眸光突然变得有些怜悯,原先那个活泼开朗如灿烂太阳花的杏儿此刻却变成了一条想着何时咬别人一口的毒蛇,可悲可叹。
乱欲横流,若是迷失了本性,那便是成为了生活的奴隶,而不是支配生活的主人。
若是有一天生活所迫,*所趋,她会不会同意成为一个被生活怜悯的人,她似乎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一个心热的人,所以会保持清明吧。
杏儿心里有些慌乱,若是被安傲白知道她做的事情,安傲白会杀了她的,对着站在一旁的五个男人催促道:“还不快滚!”
五个男人得令后扫了一眼田荷花,发现她正抬头看着天,忙不迭的相携离开,那速度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
杏儿有意赶紧离开,但是想到安傲白待会过来会和田荷花独处在一起,怕田荷花加油添醋和安傲白说些什么,站在原地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
“荷花!”安傲白兴冲冲的赶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原本以为发生那件事情后田荷花再也不会理他了,没想到田荷花竟然约他出来,这是不是表示她已经原谅他了。
看到杏儿时,安傲白眉头一蹙,“你怎么在这里?”
杏儿眼中闪过一抹惶恐,揪着手帕,支支吾吾道:“出来买些东西正巧碰到荷花了。”
“你不好好呆在家里,一天到晚出来抛头露面,丫鬟呢?”对于杏儿破绽百出的话语,安傲白明显不信,“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没有!”杏儿赶紧摇头,不敢抬头直视安傲白审视的目光。
“姐妹之间说些悄悄话,安少爷还要管着不成。”田荷花抱胸看向安傲白。
田荷花开口说的话,安傲白不疑有他,虽有满腹疑惑,“既然如此,去我家坐坐吧。”
杏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田荷花,不相信她会好心替她解围,她可是雇人想毁了她的清白,但是到现在为止,田荷花都没有打骂过她一句,甚至都没有重过一句语气。
杏儿有些挫败,田荷花这是可怜她吗?她不需要,她现在是人人羡慕的安少奶奶,前呼后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田荷花凭什么可怜她!
为什么她做什么都显得像是一只跳梁小丑,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杏儿的眼睛里面有些酸涩,是不是这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与凡人的区别。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久久回荡在小巷中挥之不去。
安傲白震惊的看着杏儿,不可置信的摸上自己的脸颊,脸上火辣辣一般疼痛。
手指发麻,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杏儿泣不成声的哭着,大声吼道:“安傲白,你醒醒吧!你永远都追不上她的脚步,为何要作践自己!”
就像她一样……
田荷花注定不会是待在小镇上的人,她竟然会觉得田荷花像是神,普度众生,但是对每一个人都一样,她会用微微怜悯的眼神看着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人,帮你或不帮你,只是因为你是不是应该轮回了,用听不出起伏但却分外好听的声音告诉你,生老病死,花开花落,万物之道,但是你却甘之如饴。
安傲白高涨的怒火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他又何尝不知道,自从看到夜千狐后,他所有的骄傲尊严都被他踩在脚底,云泥之别,但是贴在怀中的荷包就像是黑夜中的一盏明火,他便像是那飞蛾扑火。
他已经错过了一次,这小小的希望他便想紧紧地拽住,不想失去第二遍,哪怕成功性微乎其微,他都想试上一试,不然他会被俩次悔恨折磨的生不如死。
“啊!”肚子一阵绞痛,原本情绪激动的杏儿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双腿处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疼痛使她咬紧唇瓣。
安傲白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也慌了神,不会是要生了吧?产婆说要下个月的,耳边响起杏儿无助的啜泣声,安傲白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田荷花,迷茫的看着她,他好像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当遇到困难时,脑海中就想着田荷花,似乎这样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杏儿抱起来。”
安傲白笨手笨脚的将杏儿抱起,田荷花的右手被杏儿紧紧地捂住,力道大的似乎可以将人的指骨捏断。
“杏儿,深呼吸,吸气时双肩上抬,对,就像这样。”田荷花陪着杏儿一起做胸式浅呼吸,这样可以减轻疼痛。
好在这个小巷离安家不远,也许田荷花见到她之前便已经猜测出是她干的,是顾虑到她是孕妇,想让她少走一段路吗?但是疼痛难耐的杏儿已经无暇去考虑那么多了。
安傲白刚踏入家中,所有的下人便立刻手忙脚乱的准备起来。
“不好了,少爷,产婆去给田村的一户人家接生去了。”家丁跑进屋内气喘吁吁地说道。
屋内,杏儿的叫声已经一声大过一声,嘴唇已经被咬破,沁着血丝,裤腿渗着暗红的血液。
安傲白被杏儿凄厉的叫声吓到了,脸色苍白,他从不知道生孩子原来这么痛。
“热水,酒,火,银针,干净的布,留下俩个丫鬟打下手,所有人都出去。”镇定冷静的声音就像是一股清泉抚慰了所有人焦躁慌乱的心,大家纷纷照田荷花的吩咐准备东西,留下了俩个手脚利索,心细胆大的丫鬟。
“痛就咬着!”田荷花将一块木条放进杏儿的嘴中。
浸满了鲜血的棉裤子已经被褪下,嫩白的俩条腿鲜血淋漓。
屋内燃起了好几个暖炉,朝外散发着暖意。
“使劲!”田荷花一边观察着下面的情况,一边鼓励着杏儿。
声音中没有丝毫慌乱,可是只有田荷花自己知道,她心里是有多紧张。
杏儿揪着床单,拼尽全力,跟着田荷花的声音走。
“出来了!出来了!”田荷花的声音中抑制不住染上一抹喜色。
杏儿苍白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再次咬牙叫了一声后,脱力一般躺在床上,双臂因为一直绷紧而情不自禁的抖动着。
“继续!”
“我使不上劲了。”虚弱无力的声音传来,杏儿连眨眼的动作都做的万分吃力。
田荷花心里咯噔一下,不会难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