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当年盈妃君难忘,皇后惊惧太子狂
就让她抱着一丝希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青墨颜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傻丫头,就算真的遭遇不测,于静祺也绝不会撕碎那张符契。
如果注定天涯两隔,真心喜欢着你的那个人一定会想着将自己最好的一面永远的留在你的记忆里。
与其让你伤心的哭泣,还不如给你留下一个希望。
青墨颜披衣起身去书房处理公务。
“世子。”玄玉进了书房,“属下已查明,那位治书御史的儿子沾了人命官司,正巧犯在太子手上。”
青墨颜皱了皱眉。
“如此说来,他是被迫帮太子说话。”
“属下也是这么觉得的。”玄玉道。
青墨颜拄着下颌思忖。
就算犯了人命官司落到太子手里,也不至于要太子提亲,聚他府上的女儿,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四皇子私下带人去应州劫持于静祺之事很快就被传的尽人皆知。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皇帝的威严都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为此皇上免去了四皇子的一切职务,命他留在自己府中,等待刑部调查此事。
因为此案没有交到大理寺,所以青墨颜也不好插手。
不过刑部那里也有青墨颜的眼线,大大小小的消息总能很快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又过了半个月,刑部还没等把案子查清,朝堂上却突然暴出一桩血案。
治书御史遭人暗杀,杀人者留下了四皇子府上的标记。
皇帝大怒,将四皇子召进宫里,当众责问。
四皇子宁死不肯承认是他所为,更是提起当初他儿子黑咒之事为别人利用,最后竟当众撞柱以示对皇帝的不满。
虽说四皇子撞了柱后被太医救了回来,没有死,可是却昏迷不醒。
皇帝命人将四皇子抬回府中,又差了太医轮流守在身边。
青墨颜听到这个消息后连连摇头。
“四皇子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为何这么说?”茹小囡问。
“就算他能醒过来,那些太医也会让他重新睡过去。”青墨颜幽幽道,语气中透着丝冷意,“这便是宫闱。”
所有的一切都见不得光,大家你知我知,谁无人敢挑明。
“是皇帝不想让他醒吗?”茹小囡觉得有些心冷,皇帝对她不错,可是说到底他还是个无情的君王。
“不想让四皇子醒的,还有不少人。”青墨颜冷哼了声。
茹小囡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青墨颜,你的身份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她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皇帝真的公开了青墨颜的身份,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些人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来害他吧。
各种手段,她见都没见过的。
而且她对这些事一点也不在行,还总是处处给他添麻烦,到时如果因为她的关系连累了他,她真的要悔死了。
青墨颜环住她的腰,两人靠在一起,他原本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不能自乱阵脚。
太子已经控制了太医院的人,所以他更加确定了太子对自己所患病症的隐瞒。
只凭太子一个人想来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太子一生下来的时候身体就不好,唯一的答案便是皇后娘娘也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这么说,当年皇后生下太子的时候,太子便已是身中蛊毒了?
可是贵为皇后,谁敢向她下毒?
青墨颜只觉得纷乱的线头下,答案隐隐呼之欲出。
四皇子真的如青墨颜所料,一直也没有醒。
刑部的案子迟迟没有进展,紧接着,皇上又病了,所以便暂时压下来。
皇后每日都去寝宫探望皇上,更是亲手喂水喂药,还时不时劝皇上多多休息。
“不如让太子帮衬着些好了。”皇后提议。
皇帝喝了口清水,漱去嘴里的药味。
“这些年太子的身子一直也不见好,可见太医院的那些人也该换了。”
皇后垂下眼睛,哀哀道:“都是臣妾不好,没有照看好皇上的子嗣。”
皇帝躺回了床上,仰头盯着帐子发呆。
皇后唤来宫人,将药碗等物收拾下去。
“……你还记得盈妃吗?”皇帝突然开口幽幽道。
皇后唰地白了脸。
皇帝没有理会她,继续盯着帐子道:“朕一直在想,如果当年盈妃的孩子生下来,也只比太子大半岁而已。”
皇后很快冷静下来,垂着头,一副温柔恬静的模样。
“皇上说的是,现在算起来,盈妃当初也只比臣妾早怀了半年,要不是华严寺的那场大火……”话说了一半,皇后收住话头,偷眼去看皇帝。
皇帝在听到“华严寺……”三个字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继续道:“盈妃从怀了朕的孩子后便一直身子不好,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最后还是你从民间寻了个大夫来,把她的孩子保住了。”
“这都是臣妾应当做的。”皇后露出温柔的微笑,“当为皇上分忧。”
“朕不明白,既然这么多年太子的身子一直治不好,你为何不再去请那民间的大夫来。”
皇后气息一滞,“因为……臣妾其实也想去请的,可是再也找不到那人……”
“这有何难,只要你想寻那大夫来,朕便下旨,只要他的后人还在夜夏国,朕定会将他找出来。”
“不……”皇后顿时慌了神,险险说错了话,“不是,臣妾不是不想治好太子的病,只是那大夫怕是已经过世了。”
“你怎么知道他过世了?”皇帝问,“当年他进宫给盈妃诊脉时朕还曾见过他一面,依着他的年纪现在也不过五十左右。”
“臣妾只是猜测而已。”皇后正心慌不已,忽见对面皇帝向她投来锐利的目光。
皇后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异样,强装镇定。
皇帝静静的盯着她,目光冷清的令人心惊。
皇后恭顺的垂下眼睛。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就连朝臣都会跪地不安,更何况她只不过是一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