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阴气,十分强烈,而且还带着浓浓的哀怨。
顺着阴气慢慢往前,尽头处是一座新盖的楼房。
莫凡跟我说,刘寡妇的丈夫原来是在工地上做事,后来一起事故死在了工地上,工地赔了一笔钱给刘寡妇。这刘寡妇也还算是个会过日子的而你,自己包了地还雇了人,这两年也算赚了点钱,才刚盖起这新楼房,不料就出事了。她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出事之后,莫凡就找人,将他寄养在了亲戚家了。
此刻,这座房子应该是个空楼,墨绿色的烟雾弥漫四周,虽然有浓浓的怨念,但是却并没有什么煞气,看来这刘寡妇,倒并无惹事的想法。
推开刘寡妇家的大门,就看到刘寡妇那晃晃悠悠的身形,就在院子中央,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血,顺着她的后背,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沾满了她那白色的衣裙,留在地上形成了一条血路。
她的身体扭曲着,全身都在抽搐,即使离得这么远,我仍旧能够感受到那股浓浓的哀怨,鼻子都有些酸了。
而我身边的莫凡,没有了修为的支撑,此刻早就泪如雨下了。
似乎,这刘寡妇,有着极大的冤屈。
我摆了摆手,示意莫凡在门口等我,这刘寡妇的魂体怨念并不是很强,以我现在的修为,应该可以驾驭得了了。
刘寡妇似乎一直想要进到屋里去,或许是因为头颅没在脖子上的原因,使得她的方向感并不是很强,加上仍旧僵直着身躯,三步两退,她几乎一直在原地徘徊。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慢慢走了过去。
她好像,发现了我,猛地转过身来。
那挂在脖子上的头颅,亦是跟着,在那晃荡中,亦是跟着转过来了。
只是,此刻,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那头颅对着我的时候,满是头发,转过来之后,亦是头发,根本,就没有面容。
她伸直了手,不停地挣扎着,似乎想要对我说着什么。
周围的温度,瞬间变得异常寒冷起来,阴气变得越来越重,那绿色的浓雾开始变得越来越浓。
仅仅是片刻的迟疑,她的身躯,便消失在那浓浓的雾气中,再也看不到了。
不过,我知道,她定然,就在我的身边。
因为,我仍旧可以感觉到,那股浓郁的哀愁,而且,越来越浓郁了。
突然,我的手腕被她死死扣住,那失去的头颅的脖子,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我跟前。
我不由得心中大惊,想要挣扎却来不及了。
只是,幸亏,她似乎并没有打算对我不利。
而下一刻,我周围的情形,全变了。
我居然,又来到了那李子树下,刘寡妇静静地坐着,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露水打湿了她的衣裙,勾勒出那股农村女人结实的曲线。
不得不说,刘寡妇还真是个标致的女人。
真人,可是比照片上还要漂亮几分,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不远处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刘寡妇就那么靠着树干,盯着远方,脸上带着一丝愁容,眼眶中,居然还噙着一丝泪水,仿佛,在思念着,远方的人。
我知道,我定然是,通灵了。
只是,这么晚了,刘寡妇撇下她那三岁的孩子,一个人坐到这李子树下干嘛呢?
就在我疑惑着朝她走过去的时候,忽然一阵劲风从我身边刮过,刘寡妇就像被附身了一般,猛然站起身来,而后身躯便被定住了。
我顿时,意识到不妙了。
想要过去提醒她,却是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风卷起了落叶,缓缓从李子树上飘落,而下一刻,一道血线从她的脖子上涌了出来。
她的头,瞬间从脖子上滚了下来,整个身躯,靠着李子树,笔挺挺地倒了下去。
那一刻,或许她还是有意识存在的,所以这画面依旧清晰。
而下一刻,四周,都是一片漆黑,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刘寡妇不见了,李子树不见了,除了呼呼的风声,我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铃铃铃~
这是,风铃的声音?
我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惊。
这声音,居然如此熟悉。
那种老式的风铃。
跟我在荒村听到的,那婴尸手里的铃铛的声音,似乎,一模一样。
难道,又是那婴尸?
不对,若是那婴尸作案的话,昨天那荒村的空间已然坍塌,也就不可能再死人了。
我似乎,忽略了什么?
只是,我到底忽略了什么呢?
就在我心中纠结的时候,画面一闪而过,眼前漆黑,顿时消失了,又变得亮堂了起来。
我又回到了刘寡妇家的院子里,刘寡妇已然不见了,周围那墨绿色的雾气,正在慢慢淡去。
阵阵冷风吹过,似乎亦是不像刚才那么刺骨,周围的温度亦是开始慢慢的回升了。
我不由得眉头紧锁了起来,仔细回忆着刚才的画面,生怕漏掉了什么东西。
只是,即使绞尽脑汁,心中,仍旧有着太多的疑惑的了。
李子树下,刘寡妇那么晚了,为什么会去那里坐着?
而且,就在出事前的那一刹那,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方才会突然站起身来?
那一瞬间,她似乎有些不对劲,看起来就像是被附身或者被控制一般,接着头就从脖子上滑落,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杀人呢?
死亡瞬间的画面,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不要说我没有见凶手的庐山真面目,我就是连凶器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若是恶灵,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任何其他气息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
还有那奇怪的风铃声,是什么?
不对,应该不可能是那婴尸。
荒村的婴尸,是依赖着那陨石空间存在的,它定然具有一定的地域性,不可能能够走出这么远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样?”看着我眉头紧锁,从院子里面走出来,莫凡慌忙迎了上来道。
我长叹了一口气,又皱了皱眉头,将刚才看到的画面,都给他说了,只是,显然,他似乎亦是没有丝毫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