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哈哈,你叫我去投胎?”嘉嘉手上发力,那尖锐的吼叫声再一次响了起来“百年了,我要是想投胎我早就去了,还用等到今时今日吗,梅影传人,又能够怎么样,你给我去死吧!”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我顿时觉得,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只是,那不甘的声音,在我心中响了起来。
似乎,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在生死边上徘徊了。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
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弱,碰见稍微强点的对手,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其他人,我,又怎么配,说自己是圈子里的人呢?
还有,肥爷花了十年才找到我,我还什么都没有帮他做……
似乎,一口闷气在我心中堵得慌,不自觉地反手一掌,狠狠打在了嘉嘉身上。
嘉嘉,似乎根本就没有料到,此刻,我居然还能够反抗。
几乎是毫无防备,直接被我打了个结实,身形更是跟着猛地一颤,朝后倒飞了出去。
只是,此刻,我断然不会就此罢手
就在她身形被弹开的刹那,我再一次把抓住她的衣服,猛地向前冲去,更是又狠狠一掌拍在了她的胸前。
巨大的金色光芒猛地在她胸前展开,随着她的惨叫声响起,她是变得,疯狂地挣扎起来。
我再也抓不住她的身形了,只是,就在我松手的那一刹那,却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了天台,整个身形,都悬浮在半空中了。
嘉嘉的身形,直接砸到了楼下的地面上,更是在地上泛起了一股浓浓的血雾,而我的身形,亦是飞速地降落下来。
身体急速坠落,而我心中不由得大惊,若是,我就这么掉下去,恐怕等待我的,亦是化成一堆肉泥了。
一股巨力从我身下推了过来,使得我的身形一顿,而后手腕便被人给抓住了。
小童的气息出现在我的身后,我知道,定然是她,从后面托住了我,而陈一叶的脸,从那围栏上露了出来。
她的满脸涨得通红,牙关咬得紧紧地,正在吃力地拉着我。
一只只黑色的虫子,从她的身后缓缓爬出来,顺着她的手臂,而后爬到了我身上,而后,我便听到了一阵密集的嗡嗡声。
密密麻麻的黑色甲壳虫,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将我团团围住,它们扇动着翅膀,居然将我缓缓托了起来。
虽然,这种被虫子包围的感觉,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可是我丝毫不敢挣扎,我知道,这是一叶,在救我。
我终于,安全着地了,看着那些黑色的甲虫扑闪着翅膀,一哄而散,我看着身边的陈一叶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就说过,你带我来,我会帮上大忙的吧?”陈一叶亦是看着我,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一叶,谢谢……”我话刚出口,陈一叶的身躯,突然摇晃了几下,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而后朝后倒去。
我慌忙一把将她抱住,这才发现,她的人,居然整个变得十分冰冷,脸色亦是变得十分惨白起来。
“没事,刚刚她是本命蛊离体造成的反噬,蛊虫回去之后,慢慢就会恢复过来。”小童的声音响了起来“水生,你赶紧想办法,怎么对付下面那个厉鬼吧,她恐怕要失控了。”
小童的话语中,居然,还透着,浓浓的恐惧。
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了。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将陈一叶交给了她,目光不由得再次朝楼下嘉嘉摔下去的位置看了过去。
厉鬼,小童说的不错,此刻的嘉嘉,确实是一只厉鬼了,而且还是一只,了不得的红毛厉鬼。
在那血色的雾气中,嘉嘉正在艰难地爬起来。
在那红色烟雾的衬托下,此刻我居然,将她的身形看得更加清楚了。
不对,那不能够叫身形,而应该说是,一团肉泥。
嘉嘉的头,就从那堆肉泥中冒了出来,此刻正在不停地挣扎着,不停地往上冲。
而随着她的挣扎,她的头颅,她的肩膀,她的身躯,接踵而至地从那红色的肉泥中冒了出来。
仿佛,是一个嘉嘉,从那堆肉泥中,长出来的一般。
我心中不由得大惊,而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从里面站了起来,正缓缓抬起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她的全身都已经被那血色的雾气裹了起来,肉眼可见的皮肤处,更是长出了浓密的长长的红色的毛发,迎着那阵阵阴风,不停地舞动着。
而此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小童会那么害怕了。
因为,就在她的身后,居然亦是出现了一朵巨大的黑色曼陀罗花,此刻正对着我们的方向怒放。
嘉嘉的身躯,开始漂浮起来,不过眨眼间,便来到了我们的跟前。
一股凛冽的寒风,包裹着她的身躯,正在不停地吹舞着。
而亦是此刻,我方才看清楚,原来,包裹着她的,并不是血色的雾气,而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彼岸花的花丝。
彼岸花的花丝,在不停的舞动着,辉映着她身后那朵不停摇摆着的黑色曼陀罗花,使得,这一切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只是,就在我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准备跟她做最后一搏的时候,万万没有料到,嘉嘉居然丝毫没有了攻击我的意思,反而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说,水生,你这小女朋友,怎么伤得这么重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响了起来。
老鬼,居然是老鬼来了。
我不禁喜出望外,转过身去,看到那张脸,顿时觉得,更加亲切起来。
老鬼来了,看来我又多了一分胜利的把握。
只是,当我的目光,落到老鬼身后的时候,不由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亦是知道,嘉嘉为什么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一直盯着我的身后。
春生,跟在老鬼身后的,居然是,春生的魂体了。
那白皙的皮肤,那略显妖娆的模样,就跟,当时我在十里路老人家中看到的那张相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