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玲说,他们查到,当年案发现场,居然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彭父就趴在案台上,手中还拿着笔正要对一个未完成的纸扎人画上脸,也许是太疲惫了,他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因为停电点燃了蜡烛,他在睡着后不小心打翻了烛台,这才引起了大火。
苏玲玲他们居然还找来一张当年现场保存的照片,屋子里确实烧的一无所有,但角落里那几个画好的纸扎人却只是轻微的烧伤,露着里面的藤条,但整体都没被损坏。
而更为让我惊讶的是,彭三父亲被烧成了干尸,可是他面前的那个,正在被描绘的纸扎人,居然安然无恙……
这么刚巧就停电,这么刚巧就睡着,这么刚巧又打翻了蜡烛?
“当年停电可是人为?”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
苏玲玲摇了摇头,那晚停电是大规模的,周围好几家住户家里都没通电,据说是电缆被公交车挂断了,电力公司说来修,结果一直没人来。
彭三当晚也因为喝了酒,在屋子里睡得很死,并不知道前面门店的情况,之后警方在他的血液里检测酒精超标,证明他没撒谎。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又是一愣。
苏玲玲的说法,和莫凡当时的案情介绍是一样的,彭三当晚在家,可是,为什么,刘学敏又会说,彭三在他家呢?
“呜……呜……呜……”烟雾中的彭三,忽然发出了恐惧的叫声更是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似乎想要逃离,可是终究是摆脱不了束缚,随着李夏蝉手中的灵符燃烧,他顿时又变得老实了起来。
“彭三的情绪变得不稳定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是,不然那些纸扎人找到这里,倒是麻烦。”李夏蝉皱了皱眉头转头朝我道“水生,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他说话。”
“师哥,我倒是更担心,那死鱼眼找过来了。”苏玲玲的话,又接着响了起来。
死鱼眼,李夏蝉他们今天,果然遭遇了死鱼眼,我不由得,心中大惊。
李夏蝉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不过他却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让苏玲玲带着莫凡,赶紧将彭三带去了存尸房,用符咒封住了他身上的阴气,这样纸扎人想要找到他的魂魄,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我和李夏蝉,还有陈一叶,却是留在这里,借助彭三留下来的气息,来迷惑那些纸扎人。
找了个地方坐下,我缓缓闭上双眼,仔细回想梅影手册中所记载有关灵媒师的记载,这或是我,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灵媒师,是一种极为古老的存在,他们甚至在茅山术之前,他们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当媒介进入魂魄的思想,重现魂魄死之前见到的情景。
强大的灵媒师,不但可以看到死者生前,甚至能看到死者前世,但是他们不具备捉鬼的能力,之后被茅山一族收编在内,成为茅山术的分支。
灵媒师的体质较为特殊,一定要是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才能当灵媒师,只有这个时辰出生的人,才具备修炼的资格,并且可以毫不费力的穿行阴阳两界。
到了今时今日,这古老的数术流传下来的,也只剩下配阴婚这一种了。
显然,用灵媒师的方士,就凭我们几个人,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条件了。
只是,或许,我还有,另外一种办法。
鬼上身。
这也是圈里面,非常通用的方法了,只是,这种事情,并不是十分安全,有时候,有着太多的意外了。
可是,以我鬼泉之力的修为,让彭三上我身,或许,并不是什么难事,若是有情况发生,我还有应对的办法。
而且,我有过通灵的经验,或许这也是异曲同工的事情,不但可以知道他死前都做了什么,还可以借机看看,那死鱼眼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想要请鬼上身,阳气不能够太盛,不然鬼是不会靠近的;而且将死之人,最容易被鬼占据身体的,亦是不适合了。
我之前阳气旺盛,又有鬼泉之力护身,鬼魂想近我的身也是不易,但如今我旧伤未愈,修为虽然有所恢复,可是已然到不了威胁他的地步,若是利用八角阵和八角青灯,,将彭三的魂魄引进我的体内,或许,亦可奏效。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拉着李夏蝉到一边轻声道“你可会引魂术?”
“引魂术?”李夏蝉惊叫了起来“难道,你小子,想要让他上你身不成?”
我点了点头,告诉了他我的想法,却不料被李夏蝉严词拒绝。
彭三的魂体,已经实化,这是异化的表现了,一旦进入有道之士的身躯,便会法力大增,若是再趁机吞噬我的魂魄,那再驱赶出来就不容易了。
而且,鬼上身煞气太重,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也怕承受不住。
“不如……用我的身体吧?”就在我和李夏蝉争论不休的时候,陈一叶忽然开了口。
“不行,绝对不行!”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拒绝了陈一叶的话,说什么,我也不会拿她冒险,半点伤害都不行!
“水生,你听我说。”看着一脸激动的我,陈一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这么说,是因为,我有必然的把握。”
我闻言,不由得一愣,而李夏蝉却是恍然大悟“对了,听说你可以感受到气场,你的身体,彭三绝对不敢占用。”
从认识陈一叶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她可以感受到魂体的气场,可是我却不知道,这一切,又和让彭三上陈一叶的身有什么关系了。
倒是李夏蝉给了我清楚的解释,陈一叶的体质,绝非常人体质,能够感受到气场的存在,必然就可以用气场守住自己的身躯,不管是什么鬼物来了,哪怕是阎王老子,只要陈一叶不愿意,都不可能占据不了他的身躯。
听完李夏蝉的话,我不由得仍旧将信将疑,看着我疑惑的表情,李夏蝉顿时乐了“好了,若是一叶有什么问题,你拿我是问就好了,我可以担保,她绝对没事。”
陈一叶拉着我的手,似乎,这一切,就这么,定下来了。
我,似乎,亦是,不好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