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沿着华盛街走了几分钟,我的视线一直被路两旁的小铺和小贩吸引着。所有的小贩都穿着样式差不多的“奇装异服”,我想这应该是苗族人的“便装”吧!说实话,和电视中出现的不尽相同。
很快,我们左手侧出现了一排五层的楼建筑,二层楼上竖着一个大牌子,上书几个鎏金大字“贵阳宾馆”。
“到了!”
蓓蓓指着宾馆大厅,嚼着口香糖走了进去。
“你好!请问几位?”宾馆的接待很客气的迎上前搭话。
“我们是老头子安排的,一共五位!”蓓蓓轻声回道。
“奥?一共五间房,请这边拿房卡!”
接待立马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老头子?他是什么人!难道就是刚才老苏给他打电话的人?
接待领着我们到了一旁的服务室,从里面拿出三张房卡“202、203、204、205、206”。
接待领着我们上了二楼,一路上都是暗黄色的地毯,看起来十分豪华。
“你好!你们订的是vip房,就在前面,”说着把房卡递给了蓓蓓。”
蓓蓓接过房卡后,接待鞠了个躬:“宾馆提供晚餐,到吃饭时间时,直接送到房间,有什么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VIP卡后的电话可直接找到我。”说完笑着转身返回了一楼。
我明白接待的意思,毕竟他不知道我们五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更不合适帮我们安排房间,所以这么做是最合适的做法。
蓓蓓看了看房卡,把202递给了自己爷爷,203给了老黄,204给了我,205给了王阡陌,自己留了206。
“咱们各自回房间吧!我先洗个澡。”
王阡陌朝我挤了挤眼,我猜应该是很想和我睡一个房间,只是羞于开口。
我也朝她挤了挤眼,意思是晚上我会去找你的。
用房卡在门框上一扫,门“叮铃”一声开了。
我去!看到宾馆内的布局,我大吃一惊,也太豪华了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总统套房”?
放下行李,我四处转了转,他娘的这比一般人家的房子都宽敞,既有客厅,又有洗漱间,一旁还有间游戏室,桌子上摆着象棋、扑克,电视上插着小霸王学习机。
我随手拿起桌子上一旁瓶红茶,一饮而尽,心情就一个“爽”字形容。
这一路上没有换过衣服,估计身上都有味了,看到宾馆内条件这么好,我赶紧把自己脱成“白条鸡”,然后来了个大沐浴。
洗完澡,我给王阡陌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十几秒钟,她没接。
我便打开电视,调到贵州电视台。
恰巧电视中播放贵州自然风景。
看了十来分钟,我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是王阡陌。
“喂!陌陌,刚才打你电话没接。”
“奥——我刚才洗澡了,没听见呢!”
“很累吧?现在吃饭还早,要么咱们下去逛逛?”
“你不累啊?我太累了……就不去了吧——晚上你来找我吧?我先睡一觉。”
“那好吧!你快睡吧!”
我知道王阡陌晕车,虽说火车相对比汽车稳当,但坐久了也够受的。
扣掉电话后,随手关掉电视,我也躺到了床上,觉得有些无聊。
看看时间,不到五点,上楼时我特意看过宾馆的吃饭时间,晚饭是七点。
做点啥呢?我辗转反侧,全无睡意。
这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
难道陌陌又改变主意了?我一阵欣喜,忙拿起手机,看到的却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小邪么?”
电话里是个清脆的女孩声。
“你是……”
“我是蓓蓓啊!这就听不出来啦?”
“奥!只是没想到——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我爷爷手机上有,我转到自己手机上的——怎样,一起下去逛逛吧?”
“奥?好啊!我无聊着呢!”
“那好!你刚才问过他们三位了,你那个亲要睡会儿,我爷爷和你师叔在下棋,就剩咱俩啦!走吧!”
扣掉电话,我忙穿上鞋,从包里拿上一千多块钱,便出了门。
一出口就看到蓓蓓站在楼道里朝着我笑。
她已经换了一身粉红色运动服,白色旅游鞋,头发原本是扎着的,此时也散开了,凭借着超强的嗅觉,我还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不用说,这闺女也刚刚洗了澡。
俩人出了宾馆,蓓蓓笑着问我:“刚才看你对路两旁很感兴趣啊!到底是看人,还是看物呢?”
“奥!我自小没出过什么门,属于‘见识短’的那种,这到了贵州地区,好奇嘛!随便看看。”
“这样啊!那我可以给你免费当导游!”
“给我当导游?这里你来过?很熟悉嘛!”
“呵呵——虽然我没来过,可这次来之前,我查阅了大量资料——否则,你以为我爷爷这么轻易带我来啊!”
她顿了顿,又说,“你姐姐我读本科时,就考出导游证了,给小邪兄弟做个导游还是没问题的!”
我点点头,随即看到几个穿着苗族服装的女孩,视线被吸引了过去。
“呵呵!苗服好看吧!”
我随口回道:“好看!真好看!”
“苗族服饰,苗语叫“呕欠”,而且苗族服饰是我国所有民族服饰中最为华丽的服饰,既是中华文化中的一朵奇葩,也是历史文化的瑰宝。湘西方言苗区和黔东方言苗区喜好银饰,黔南某些地区喜好贝饰,而西部方言区苗族服饰则少银饰。”
我点了点头,心道,怪不得几乎所有的人身上都“披金戴银”。
俩人并肩走了一会儿,我给蓓蓓买了几样叫不上名字的小吃,当然也给王阡陌留了一份。
高兴得蓓蓓笑得花枝乱颤。
“小邪,你这哄女孩子的功夫是上了大学后练的吧?”
听蓓蓓这话,其实我有些惊讶——一路上,我没提起过自己上过大学啊!她怎么会知道的呢?
也许是听老黄或者王阡陌说的吧!我心道。
看她似笑非笑的样子,我也弄不清是夸奖还是讽刺,忙笑着转移了话题:“蓓蓓同学,你说这苗族的服装咋这么好看呢!花样还多!”
“你才知道啊!苗服是当今世界上最美丽、最漂亮的服饰之一。这些多姿多彩的服饰铭载着这个神秘民族历经磨难的历史变迁,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古往今来生活环境的浓缩。史学家称之为:‘穿在身上的史书’。”
没等我说话,蓓蓓把脸凑过来,接着说:“其实这一带除了服装和巫蛊之术外,还有一种非常有名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嘛?”
看她一脸神秘兮兮的样,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你听过湘西赶尸人嘛?”
我点了点头,回道:“去年看过一本恐怖小说,就是介绍湘西赶尸人的——不过我觉得书中所写的都是杜撰的吧?
蓓蓓摇了摇头,突然转移了话题:“咱们去喝点苗族特有的‘禾儿秀’吧!”
我没听明白,忙问:“喝啥东西?”
“这是苗语,就是一种酸汤,这种汤是用青菜、萝卜叶、白菜、洗净煮熟,再加上少许特制酸水熬制成的,可以开胃助食,还能解渴提神。”说着她指了指一旁的一家店,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禾儿秀”。
俩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她朝着我靠了靠,小声说:“我给你讲讲湘西赶尸吧!其实真正的湘西赶尸,比小说中的更加可怕,而且和我们这次来的事情有关!”
“啥?咱们不是……不是去一个生苗寨嘛!怎么又扯上赶尸啦?”
蓓蓓压低声音说:“很多事,爷爷可能瞒了你们,其实赶尸术和蛊术是一回事,确切说过赶尸术是蛊术的一种。”
蓓蓓的讲述十分散乱,我整理如下:
苗族的巫术属于楚巫文化!苗族的巫术分黑和白两种。
“湘西赶尸”术是一种是巫楚文化的一种,属于白巫术,也是流行在湘西一带的一种神秘传说,著名苗族作家沈从文在他的一篇文章里写道:“经过辰州(今沅陵),那地方出辰砂,且有人会赶尸。若眼福好,必有机会看到一群死尸在公路上行走,汽车近身时,还知道避让在路旁,完全同活人一样。”
湘西的赶尸湘西的赶尸,到现在也没人能指出它的真实情况来,据有赶尸奇俗的湘西沅陵、泸溪、辰奚、叙浦四县人士说:赶尸是不给人看的,赶尸是昼伏夜行的,三更半夜谁敢出去看会走的死人呢?
不过,据开旅店的人说:死人决不是用人背着走,却是死人自己像是麻雀似的跳着走,因为赶尸的要住旅店,所以他们比较清楚,确是三五具尸体只有一个人赶。
据当地人一致的说法:赶尸的人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法师,无论尸体数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赶。
论其实际形式,说“赶”尸不如说“领”,因为这法师不在尸后,而在尸前带路,一面走一面敲锣,使夜行人避开,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尸体在一个以上时,即用草绳把他们联系起来,每隔六七尺一个。
夜里行走时,尸体都带着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画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做着赶尸者生意的旅店,一年到头不关大门,白天是当然不关的,夜里也不关。
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就达到“死尸店”,夜晚悄然离去。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
关于湘西赶尸之谜,蓓蓓并非谣传。
清代中期,这种技术的出现,是用于把客死四川的湖南移民的尸体运送回家乡。
尸体在最开始的运送过程中,是走的水路,并不需要“赶”。
但三峡这一段,水流湍急,旋涡暗礁密布,船只往往沉没。清代曾经有人在北京作官,闲时买书,必得是一式三本。
待到年老书多,告老还乡之时,入川走的是水路,图书文籍,分装三船运回。最后还算幸运,沉没两船,还剩船复本。
从下游往上游走,逆水行舟并不快捷,尚且要沉底,蜀道之难可见一斑了。所以行船放排,在长江中最是风险,要搭上身家性命的,古人又迷信,绝不愿意搭载死人走在险江之上,“赶尸”这个职业于是就产生了。
在赶尸人的专业术语中,并没有“死尸”或“死人”的称谓,死人称为“喜神”(死人的谐音),每次赶尸,必须有两具以上的尸体,不然就不叫赶,叫“背”,找一个胆大的把死人背回去就得了。
待到有了两具以上的尸体,到了傍晚,“先生”就开始作法了。设坛、点香,烧纸,对尸体如此这般的处理一下,便开始出发。
他每摇一下铃,手上绳子一紧,尸队就向前走一步——慢慢的。他们走的都是人迹罕至的荒野小径,“先生”算好了路程,待到差不多要天亮了的时候,总能找到一个专为赶尸人服务的小旅店,打尖休息。
至于那几个死人,也有停放的地方——这些小旅店无一例外向内开挺的、厚重、上黑漆的木质大门。这门背后,就是尸体站的地方。
湘西一带有忌讳小孩到门背后玩的习俗,应该就是源于此事。
听蓓蓓讲到这里,我突然想到香港林正英的僵尸片,电影中道士用铃铛和道符控制尸体的方法,简直和蓓蓓描述的湘西赶尸人的赶尸术一模一样,估计是“借鉴”的吧!
老板娘笑着端上两碗酸汤,我喝了一口后,酸的浑身打了个哆嗦。
“蓓蓓,你这讲了一大堆,其实和我在小说中看到的差不多啊!我也没讲明白那尸体为什么会跟着赶尸人前进。”
蓓蓓又是微微一笑,朝了勾了勾手,我忙把头靠了过去。
“小邪,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赶尸术其实是巫蛊邪术的一种,其实所谓的赶尸术就是用一种尸蛊控制尸体。”她看了看两旁没有人,又压低嗓子接着说,“其实我爷爷就是湘西赶尸人的后代,他来这里是想找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