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的言论再次发生改变,寂月立即转身对这些百姓道:“请大家放心,陛下现已归国。很快就回来!无论他走到哪里,永远不会忘记百姓!所以大家放心!而且,这一场仗,我们毕胜无疑!我们整整有一百多万将士!必将皇甫辛这个狗贼拿下!”
“拿下皇甫辛!拿下皇甫辛!”一声声高亢的呼唤声此起彼伏。
寂月见时机成熟,立即又道:“皇甫辛丧尽天良,不仅背叛陛下,还残害百姓嫁祸给万侯爷,证据确凿,若是不除去,百姓永无天日!”
“原来是皇甫辛屠的城?有什么证据?”有的百姓开始提问。
寂月的表情冷静,对百姓道:“陛下爱民如子,又怎么会选一个残害百姓的人为他料理国事?万侯爷绝对没有做过屠城之事。但为了证明他的清白,陛下下令将万侯爷先禁足于万府。等打完这场仗,自然能为他证明清白。”
“什么?将我禁足于府衙?那这场仗……”万剑狠狠揪住寂月的领子,眼神似要将眼前这人撕成碎片。
寂月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开口,并低声道:“万侯爷不要着急,陛下自会为你证明清白……”
但万剑哪里能明白苏慕隐的心意,他正被怒火所焦灼,竟在下一刻用剑尖直直寂月的胸口,并怒道:“你手中圣旨是假!凭什么指使我?而且,陛下的大臣中根本没有你的名字!”
寂月躲过了这一剑,但原本平静的双眸此刻也泛起了怒意,压低声音道:“万剑,你不要不识好歹,陛下一次又一次纵容你。你再如此下去,小心他真的将你再次打入天牢!”
万剑高声对身后的锦衣卫命令道:“来人!将此人拿下!死活勿论!”
“是!”
这些锦衣卫直属于万剑,当然只听从万剑的指令,所以不管眼前这端着圣旨的人是谁,他们只听从万剑的。
所以,这一刻,他们手中的长剑齐刷刷的对准寂月,杀戮之气尽显。
“万剑!你这是抗旨!”寂月真的怒了,同时也抽出了腰中的长剑。
万剑冷笑一声,大声反驳道:“抗旨?你手中的根本就是假圣旨!这兵符也一定是假的!”
“我来作证!这圣旨是真的!”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万剑和寂月同时回头,竟然看到温云正站在百姓之中,她的面容平静,但双眸似乎隐藏着某种情绪。
“云儿?”寂月和万剑异口同声得唤她。
温云仿佛没听见,朝着邢台笔直走来,直到万剑面前停下。tqR1
“云儿?你……”万剑看着她,眼中露出极度的哀痛。难道她要出卖他?的确,那日他知道她在他的酒里下了药,他之所以没有揭穿,是因为他相信她不会害他。
最后如他所料,云儿并没有去他的书房。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温云在看了他一眼后,突然从衣侧取出了一封信,继而转身对台下的百姓道:“我是万侯爷的未婚妻,我在此作证。寂大人所说都是真的!因为陛下还曾给万侯爷写过书信,命他放了百姓!由寂将军打这场仗!”
“温云!”万剑的眼神由哀痛化成悲痛,他捂着胸膛,以压制心口的血腥味。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对他?为什么要出卖他?难道她说要和他在一起时假的?是骗他的?
温云不敢看这样的眼神,她一看就觉得心如刀割般疼痛,所以将脸别了过去,继而将这封信递给了坐在两侧的大臣查看。
这些大臣都是军机要臣,他们早就不满万剑来执政,但没有法子,万剑手中有执政玉玺,而且魔帝又当着文武百官封他为侯爷。所以,即便这寂月手里拿着圣旨,他们也不敢将万剑禁足。
可现在万剑的未婚妻也站了出来,手中还有魔帝亲手写的信,而信上的字迹的确是魔帝的!
这下,他们有了底气,对万剑道:“万侯爷,你若再如此,休怪我们动手!”
万剑的目光直直看着温云,对身边的人恍若无睹。
“万大哥,陛下是为百姓,也为了你,放手吧!我们回人间,好不好?”温云清秀的小脸已布满了泪痕,她知道万剑恨死了她,可她必须要这么做。
“放手?”万剑冷笑一声,眸子泛起一抹血红,声音却冰如寒霜:“你知道我从未想过背叛陛下,你知道的。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要在这里被人瞧不起。”
“万大哥,没有人瞧不起你。这一切都是皇甫辛的计谋,陛下只是为了挽回局面。”
万剑沉默,就在这些大臣欲要将他围剿之时,他突然一跃而起,化成一股黑风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温云看着这抹黑风,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眼神显得有些空洞。
“我扶你回去?”寂月上前扶过她的手臂,神色显得紧张且担忧。
温云一把推开他,看着这双熟悉的双眼,用极轻的声音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寂月有些无措得看着被她推开的双手,眼中闪过一道痛色,但很快被掩饰,而是在她身后道:“你放心,我会将他找回来。不会让他出事。”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拿下皇甫辛!拿下皇甫辛!”底下数万百姓齐齐高呼,声音震天动地。
寂月看向台下的百姓,收回了方才的痛苦,一股从未有过的雄心壮志充斥着他的每个细胞!这场仗!一定要赢!
为了魔界百姓!为了王爷!更为了避免这场人魔大战!
夜色如水,木窗被风吹得“咔咔”作响,寒冷的空气从窗缝吹进来,使得屋里的家具瞬间凝结了一层寒霜。安千荷披上了厚重的衣服,想要将窗户合上。
可她的双腿就如灌了铅般,每走一步都能感到锥心的疼痛。
向玉容突然出现在门口,上前就扶住了她的手臂,略带责备得道:“小璃儿,你不能走动,你的腿骨折了。要静养几日才能下床。”
安千荷被他扶上了床,她看着他紧张的神情,便道:“师叔公不用紧张,我只是下来关个窗户,并不是要离开。”
“外面的雪快将魔界都要淹没了,哎,看来这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向玉容重重叹了口气,继而将手中的汤羹递给了她:“肚子饿了吧,我的手艺虽没有你师父好,但也不难吃。你乘热吃了。”
安千荷这次没有迟疑,端过汤羹“呼呼”直接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