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当年的小屋(1/1)

苏慕隐见她有气无力便知她方才真的受了惊吓,于是手臂又搂紧了些,道:“那里的确有很多南疆人守着,不过我还是潜入了进去,如我所料,左侧有一个洞,不过这洞并没有通向外面,而是假的。最重要的是,看那土质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你的意思是冷月故意画了假地形来欺骗我们的?”安千荷总算从方才的惊吓中稍稍缓了过来。

苏慕隐点头道:“是,他们是故意骗我们的,里面根本没有洞,所以如果我们中计被堵在了里面,那就是死路一条。”

安千荷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突然道:“都说将死之人其言必善,想不到冷月连到死都充满了恨。”

苏慕隐不应,他不喜讨论他人之事,因为这和他无关。

在两人安静之际,他将温暖的大掌贴在微隆的肚子上,里面的孩子虽然还没动静,可他还是忍不住弯下腰,将耳朵帖了上去,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露出幸福的笑容。

算起来安千荷怀孕也快四个多月了,原本平坦的小腹正酝酿着新的生命,但这并未让她变得丑陋,反而更丰盈,皮肤越加的水嫩剔透,全身散发着母性的韵味。

这种韵味让苏慕隐更想去贴近,更想去拥有,可他还是控制住了这种欲望,将浑身燃烧着的火焰化成了落在额间的细吻,柔声道:“千荷,我答应你,这场仗打好后,我一定带着你离开。绝对不在宫里停留一天。所有恩怨情仇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回到过去住的山头,那里还留着我们前世的小屋。”

安千荷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得问道:“就是寒离山?真的还留有我们以前的小屋?”

“当然,这也是我前几日突然记起的,自从我们离开那个山头后,我便对那里施了法,普通人是进入不了的。”苏慕隐边回忆便道:“那里的院子还种着你最爱的茶花,桌上还留着你替我泡的茶,还有你养的小糊涂。”

“你说那只白色的鸭子?”安千荷又眨了眨眼,从苏慕隐怀里转过了身子,挥了挥手道:“不可能,那只鸭子肯定早被你宰了吃了,再说,就算你没宰它,它也活不了几百年!”

苏慕隐微微抽搐了唇角,见她一脸愤慨,蹙眉想了想,终于想起了,他好像的确和她说过,若是她敢下山,他一定宰了它。

“你真的宰了它了?”安千荷见苏慕隐露出愧疚之色,她的眉心也皱成了一个疙瘩。

记忆中的玄冥一直风轻云淡,即便生气也只是独自下山,气消了就自己爬回山。tqR1

记得有一回她出去溜达了三日没回来,回来后见玄冥一脸阴沉得坐在院子里,她唤了一声“师父,我回来了。”

玄冥见她回来,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可下一刻又将她狠很推开,从石桌上端起茶壶“呯”得一声砸下地面,扬言下次再如此一定让她后悔。

她头一次鼓起勇气支支吾吾问道如何让她后悔。

玄冥气急之下指着她从小养到大的鸭子怒道:“我就杀了它!”

一想到这里,苏慕隐自己都觉得好笑,“我哪里舍得宰了它,把你逼下山后,我一直望着它。直到我最后一次下山时,在对这山头施法的同时也对它施了法。恐怕它现在还活着。”

自从她下山后,他看着这鸭子就想掉泪,以至于有好几次忍不住想去抱它,可每次要想抱它时玉霜就回来了。

他一直在想,这辈子他不吃鸭子的原因铁定是因为这个。

两人回忆了一会儿,都忍不住想笑,可过一会儿又同时沉默了,也许是想到极其痛苦之事,最后不约而同得紧握了对方的手。

“对了,你的细作找出来了吗?”苏慕隐打破了这份沉静。

安千荷沉默,苏慕隐也没有多加过问,因为她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外面已暗了天色,安千荷便对苏慕隐道:“反正那几个大将军都知道你得了中风,你就继续装下去,正好闭关养伤。我现在就写信给郝连春水,后日之前大凉帝一定主动提出推迟对战时间。”

“好。”苏慕隐点头答应,随后又起身走到书桌前,点了烛火,提笔写了一封信还画了几张战略图,“将这些东西交给苏晋枫。让他按照我写的去指挥他们,这也是树立他威信的时候。”苏晋枫是时候独立撑起整个大局了,否则等他和千荷隐居了,大乾一定会起内乱,那些大将一定不服他。

两个时辰后,大凉营帐内

郝连春水正和管纤竹吃着扣肉面,这面是管纤竹方才煮好的,味道浓郁,汤头更是让人垂涎三尺。

这些日子和管纤竹一起住,郝连春水明显胖了很多,愿被他引以为傲的细腰如今都快成水桶了,他每日照着铜镜叫嚣着要减肥,可第二日当管纤竹将美食端到他面前,他又扭了扭脖子,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道:“其实也不是很肥,只要没有肥过纤竹就好。”

此时,两人正嗖嗖得吸着面,燃着柴木得炉子正“泊泊”得煮着汤头,郝连春水偶尔用勺子舀点汤头进碗里。

可,正在此时,一只白色的信鸽从夜空中落下,“刷”得停留在滚烫的锅边上。

由于这锅边太过高温,这信鸽立即就展翅飞了起来,可又不慎撞到了锅柄,扇了两下翅膀就掉进了汤头里,再次挣扎了两下就英勇的牺牲了……

郝连春水和管纤竹同时止了筷子,互相对望了下。

“春水,这汤你还喝吗?若是不喝我就倒了去,看了恶心。”管纤竹性格直爽,又有轻微洁癖,见到这惨景都没了胃口。

郝连春水抽搐了下脸颊,幽幽回道:“这好像不是普通鸽子,而是王妃的专用信鸽……”迎着管纤竹异样的眼神,郝连春水用筷子将鸽子夹了起来,取下它脚上的字条。

在还没打开字条前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当他打开字条读过后就后悔了,他应该方才就听管纤竹的,就当自己眼拙没认出这是安千荷的信鸽,将汤倒了不就得了……

“怎么了?春水?”管纤竹关切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