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想着程亦凡的事情,“Charlie,你觉得这个事情我该怎么办?”
“先听听他的意见吧,”Charlie的意思很简单,如果程亦凡愿意,我们就放手,如果程亦凡不想跟他走,那就按另外的意思办。
“可是凡凡还只是一个孩子,”在我的内心深处是不想让他离开的。
“你代替不了他的母亲,你更代替不了他的父亲。”
是啊,之前发生私生子风波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对夫妻的渴求,现在他的亲生父亲出现了,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而断送他的幸福呢。
“再说,如果肖夜墨如果要用强硬的手段,你们也阻止不了,”肖夜墨的能力大的怕人,不要说黑道上的人,就算是公检系统的人也对他礼让三分。
我皱眉,Charlie接着说,“肖夜墨这样先礼后兵的做法已经很礼貌了,也许是为了感谢这么多年你们对他儿子的照顾吧。”
“照你这么说,无论我们同不同意,只要肖夜墨想把程亦凡接走,我们是没有反抗的能力的?”我不喜欢Charlie的说法。
“是的,你没听出来吗?刚才的谈话他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你。”
“就是表面上客气客气?”我扬眉看着他。
“是的。”Charlie点头,“你也没有必要在做任何抵抗了,因为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我家的门口,“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把这件事情委婉的告诉程教授和程亦凡。”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下车,是啊,这样的人是我们惹不起的,就连Kris这样的人都可以把我们搞得灰头土脸,何况是肖夜墨这样的人。
“所有事情适可而止,点到为止,明白吗?”Charlie好像不放心我,特意停车追下来嘱咐。
“知道了,”我转身朝家里走去,“谢谢你。”对于Charlie我是真心感谢的,如果没有他,我一意孤行的跟肖夜墨对着干,还不知道会怎样的灰头土脸呢。
靠着门被,听着Charlie车里离开的声音,我该怎么办呢?
“你干嘛,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门口,”程亦凡穿着宽大的运动服,从房间里出来。
“你怎么在家?”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学校才对啊。“你又逃学?”
“今天下午的课上不上都一样,”程亦凡从冰箱拿了一罐牛奶慢悠悠的喝着。
我刚想对他发货,就想到了他即将离开我的事情,火气一下去全跑了,拉着她做到客厅的沙发里,思量着应该怎么开口。
程亦凡皱了一下眉,“他找过你了?”
我茫然的抬头,他怎么知道的。“他也找过你了吗?”
程亦凡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恩,就说让我跟他走,我还没同意。”
“那你是不想走了?”我微笑着看他,果然没有白疼她,他的心里还是记着我们的好的。
“你现在把自己折腾的乱七八糟,我能放心走吗?”他一副少年老城的样子。
他的这个话把打入低谷,他这话的意思,如果现在我一切顺利,他就毫不留恋的离开吗?“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想着这个话,好像有点仆妇骂街的意思,但是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淌下来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老天要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夺走,太过分了。
“注意素质,”他一边帮我拿抽纸擦眼泪,一边数落我。
“走吧,走吧,都走吧,”我放声哭起来。
“你今天不要借题发挥啊,明明是因为Kris的事情想哭,还把这个罪名加到我的头上。”程亦凡继续给我递着纸。
“我跟肖先生聊过了,他说可以把你跟程教授一起带走,”程亦凡说着自己心里的话。
我摇头,“他是你的爸爸,又不是我的,我们跟着你去像个什么样子。”虽然肖夜墨也提过,但是我完全没有想要跟着的想法。
“他有能力保护我,保护你,还有孩子,”程亦凡眼神定定的看着我,“你不想要孩子的原因无非是无法保证给他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无法保证他的生活,现在有机会了,我是肖夜墨的儿子,我有能力保护你和他,”他说的很认真,他的话语深深的打动了我,“以后一切都交给他,他会让自己很快变得强大,让人无法再伤害你。”
我还是不停的掉着眼泪,不同于刚才,这是感动的眼泪,对于程亦凡对我的承诺,我非常感动,但是我的人生,孩子的未来,我没有信心交给一个十一岁孩子。
我摇头,“不,姐姐只要你好好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程教授说,空气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但在考古学者的眼里却是珍宝,你就是这个世界上微不足道一个尘埃,这个世界多一个你,少一个你,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但是在我的眼里,在程教授的眼里,你是最珍贵的,我们都想倾尽权利的保护你。”
“爸爸,”我抱住自己的手臂,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程教授那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他到了这个年纪,什么学术,什么社会地位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可以快乐。”程亦凡说的很认真,他拉住我的手,“你要相信我们。”
“我,”我还是没有勇气,如果这个孩子出生,那么以后每一次见到他,我就会想起Kris,我自私的想要抹去他在我生命中的任何痕迹。
“凡凡,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我茫然的看着他,“我怕,这个孩子时时刻刻的在提醒我和Kris的一切,每次想起这些,我的心就好痛,好难受。”
“我们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里所有让你伤心的人和事,”程亦凡扶着我的肩膀,他已经长得跟我一般高了,力气也打得吓人。他努力的想要唤醒,而我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在家里,我从来没有这样放肆的哭泣过,这一刻,我把程亦凡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弟弟,真正可以依靠的人,靠在他的肩膀上哭到虚脱。
尽情的发泄过后,人舒服了不少,却被程亦凡嫌弃了,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哭成这样的,完全把他那件新运动服报废了。
听他这么说,我反而感觉心里暖暖的,只有真正的家人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