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牧天的表现,伍奎非常满意,轻笑一声,说:“嗯,看在老鬼的面子上,我想我应该帮帮你。”
“啊?如此说你认识我师傅?”
牧天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同时心中敢肯定,这个伍奎跟师傅的关系,应该不是一点半点的熟悉,他应该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只是这种场合下的相遇,还真是有些意外。
当然只是对于相遇感到意外,而伍奎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让牧天值得奇怪,有句话说得好,大隐隐于市,更何况在自己出来之前,师傅可是提前提过这样一号人物,是一个怪人,怪人有怪招,所以他躲在一个小区里面开一家食杂店,却也没有什么好让人吃惊的。
让牧天吃惊的是这样的场合,还有他跟师傅的关系,老头子还跟这样一个人物有着某种关系,当初他却刻意隐瞒,这才是牧天所关心的事情。
听到牧天的疑问,伍奎只是非常自然地,如同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一般,从桌子上抓了一粒花生,然后向空中一抛,接着嘴一张,直接花生精准地落入口中,嚼了两口,又咂了一口酒,才慢吞吞地说了起来。
“怎么老鬼没跟你说的事情,这也难怪,死鬼一直自以为是,不提我老人家的名号,也不怪他。”
不得不说这个伍奎是个怪人,前面在食杂店里,牧天称他为老人家,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现在却自己称呼为我老人家,他到底是喜欢别人这样称呼,还是不喜欢,牧天觉得他真是一个极有趣的人。
既然到了现在这种状况,牧天也不是不识人脾气那种,一看伍奎那动作表情,就知道他必是一个性情中人,绝不是那种规矩很多的人,相反是一个非常随便的人,所以也跟着放松了起来,虽然没有夸张地学着刚才伍奎的样子向嘴里抛花生米,但还是用手抓了一粒,送入嘴中,然后说:“伍老,你跟我师傅到底什么关系,能说了听听吗?”
“当然可以,来先喝口酒,我在跟你细说。”
真是没想到,伍老还是一个喜欢喝急酒的人,他这次的口可是不小,幸亏牧天在春城监狱这种地方呆过,不过这种喝法,还真不是一般难承受得了的。看起来不经意那么一抿嘴之下,伍老那碗里,直接大半碗就没了。
这可是六十度啊,这哪是喝酒,分明跟喝了喝茶水一样。
当然牧天表现也不差,虽然没有如此表现的轻描淡写,但是一个仰脖之下,也是大半碗下去了,然后感觉喉咙里面有些后辣的感觉,马上又抓了一烂花生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这酒还真够劲,不过这味道可是不错,是纯粮的。伍老,您跟我师傅到底啥关系。”
多半猜出伍老的脾气秉性,牧天干脆直接了当这样问了起来。
一见他开门见山起来,伍老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赞许的口气说:“不错,虽然老鬼不怎么样,但是他的徒弟是块那材料,我喜欢,要真说起来的话,老鬼可是我的师兄呢。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有我这个师弟,这都是当年的事情了。”
“啊?这么说的话,我要叫你师叔才对。”
牧天怎么也没想到,师傅连名字也不愿意提起的人,居然会是同门师兄弟,难怪他表现出如此的能力,看来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只是牧天心中奇怪了,他跟师傅之间到底怎么回事,面前这个伍老听起来叫师傅老鬼,应该是关系很亲才这样叫,怎么他这话里话外,又说师傅不肯认他作师弟,他们两个到底怎么样一种微妙的关系?
“不用叫我师叔,你师傅他都不承认有这个师弟,所以如果你高兴叫我老伍头就行。”
“那哪行,这样太不尊重人了,既然师叔不高兴,我叫您伍老咋样。”
“随便你吧,反正不要叫我师叔就行。”
这样看来,他是对于伍老这个称呼默许了下来,牧天想了想,虽然不知道他跟师傅到底有啥过不去的坎,自己还是乖乖一些叫伍老比较稳妥一些。
这样一想,牧天接着问:“伍老,您到底跟老家伙怎么回事?”
牧天当然不是不尊重师傅,但是在伍老面前,他也只能这么说,因为通过言语之间的接触,他已经断定了,只有这样的话,才能让面前这个伍老心中受用,他才会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
果然一切真给牧天猜中了,听到牧天管柳乘风喊老家伙,当即脸上露出非常受用的表情,同时自己也直接把老鬼这个称呼改成了老家伙。
“这老家伙,当年为了一个女人,唉,不提了。有些事情,慢慢你就知道了。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这里吗?”
“伍老您说。”
当然这正是牧天所关心的事情,现在自己没问,伍老要自己说出,还正好省了麻烦,牧天客气地回答着,同时在那里做出一个认真倾听的表情。
看到牧天这付表情,伍老笑了,有些责难的意思,说:“你小子,真是个人精,跟我这里还玩这一套,不过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你啊,真是被老家伙教坏了,看来有机会,我老人家要亲调教你一番了。”
听到这里牧天才明白,伍奎是一个真正的性情中人,如果他年轻一些,绝对是一个羁傲不训的人物。
直接作了个陪罪的表情,然后抓了一粒花嚼了起来,一边嚼,一边说:“嘿嘿,伍老我错了。”
“好吧,知错就好,小子你记好了,那个跟踪你的人,绝对不是敌人。还有说这么半天,你叫什么?”
前面的话牧天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心中涌上一丝希望,不过后面这话,可是有些不太高兴,心想这老头子,跟自己说了半天这么热闹,现在才想起问自己叫啥,如果不是他的辈份是自己师叔,自己非跟他理论一番不可,天下哪有这样招呼客人的。
不过想想前面师傅形容这个怪人,以他的脾气,做出在奇怪的事情,也是可能,想想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不叫个事,自己也没必要计较这些,而且跟长辈计较这些,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小心眼儿了?
好歹这个伍老也是柳乘风的师弟,牧天那点小心思,虽然他极力掩饰自己,但是以伍奎的阅历跟经验,难不知道牧天心里想什么?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些什么,想要挑我老人家的不是,自管说出来,在背地里想别人的不好,怕也只有老家伙才能这样。”
牧天听完,当时心中一惊,果然是人老精,马老滑,自己的想法逃不出伍老的眼睛,笑了笑说:“嘿嘿,伍老您看出来,我叫牧天。”
“牧天,不错的名字。牧天,我问你,当初你师傅还跟你说些什么?”
牧天这回不敢相瞒,把自己出来的前后大概说了一番。
听完牧天讲的大概经过,伍老的脸色突然有些沉重起来,顿了顿神情,然后有些叹息的意思,说:“嗯,他还算有些当师傅的样子,如果换成是我,也不会跟你说更多了。小天,刚才你说是为了一个任务才来这里的是吗?”
“是的,伍老,您这话怎么说?”
牧天不明白伍老为何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面,因为他心中更加关心的是,他前面的那番话,师傅难道对自己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牧天虽然急切想知道原因,可是他也知道师傅不说,而伍老现在又故意转移话题,他们都如此做法,一定有他们的用意,既然伍老是自己的师叔,而柳乘风作为自己的师傅,他们必然不会害自己。
也许正如伍老前面说的那样,等事情到了自己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这样在心中闪过一些念头之下,马上释然了许多。
伍老听到牧天的疑问,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小天,事情远不是你想像中那样,你要调查的人,可是相当的棘手。还有以我的观察,那个暗中跟踪你的人,应该与白家有关系。”
“白家?难道是白小白的人?”
在伍老面前,牧天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脱口而出这样的疑问。
一听说牧天和白小白有过交集,伍老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说:“小天啊,你这次出来,还真是惹上不少的大势力,这白家的人可是不简单,不过以我的推断,还有白家的为人来说,他们暂时不会对你不利,相反如果好好利用白家的关系,对你以后会有帮助。记住,那个跟踪你的人,不是敌人。也许他们只是对你感兴趣,我想你明白怎么做。”
牧天听完点了点头,说:“谢谢伍老,我想我知道如何做了。”
对于一个只是对自己好奇的人,只要满足他们的好奇心,那么问题就解决了,牧天的心中已经有了如何摆脱这个神秘跟踪者的计划,只是那个叶氏家族,来头应该也不小。
有了这样的想法,牧天索性直接请教起伍老。
“伍老,我觉得这个叶氏家族,怕也不那么简单啊。”
听完牧天的话,伍老微微一笑,说:“放心,根据我的了解,叶氏家族跟白氏家族,一向交好,所以只要解决一个麻烦,另外一个也就跟着解决,如果这种事情都搞不定,你不配当老家伙的徒弟,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