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六月的炎热期,七月以太皇太后懿旨,聘辅臣索尼孙女、内大臣噶布喇之女赫舍里氏为皇后,行纳采礼。在离家的那个夜晚我和姐姐睡在一起,看着姐姐娇红的脸庞,只得叹息道:也唯有天子才能娶得了像姐姐这般的可人儿。那个夜里我们姐妹两个说了好多话,第二日起身时精神头还算得上好。
一早则由送礼品的太监把礼品送到到新娘家,重要礼品是马匹和马鞍。在婚礼前,便由钦天监的官员择一吉日,皇帝派以内务府大臣为首的一行人,其中包括三位公主、三位摄政大臣的夫人以及内侍和侍卫,把礼品送到新娘家。计有十匹鞍辔齐全的骏马,十仗盔甲,一百匹锦缎,以及二百匹其他精美布料。早在之前就知道皇上重汉学,如今在大婚上更是采用了汉人结婚时的仪式,也是对岳家的尊重,阿玛噶布拉及祖父索尼率家中男性成员,额娘率女性成员迎礼。全家人分列院两侧,向北三跪九叩,感谢皇上的恩宠。
进入九月份也这是册封时期,九月七日,即大婚礼前一天,皇帝派遣满洲大臣祭告天地、太庙、社稷。同日行大征礼。聘礼包括两千万两黄金、一万两白银、一个金茶罐、两个银茶罐、一对银箱、一千匹锦缎、二十付马鞍、及四十匹骏马。这一礼仪同样由赫舍里府的一众人以三跪九叩谢恩而结束。
九月八日举行大婚礼。康熙皇帝太和殿观看册立孝诚皇后的封册和金印。接着,他把两件皇后的象征物交给钦派使臣,使臣手捧册宝,众侍臣尾随其后,送到后邸。
皇后接到这两件象征物,行了跪叩礼之后,乘轿到皇宫。轿前由四位大臣的夫人带领,轿后有七位大臣的夫人跟随,她们全部骑马而行。两侧由侍和内侍护送,皇后的随从们被恩准通向中宫的御道上行走。
大婚是在宫内举行的,在由皇上拜过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行礼谢恩,接着到太和殿赐皇后亲属及诸王百官宴席。与此同时皇太后率诸大臣和摄政大臣的夫人们到太皇太后宫中,在那里设宴招待赫舍里府和完颜府一众女眷。下午六时许,大婚礼以汉族传统的合卺宴结束。此宴结束后,皇帝和皇后便留在中宫。也就是汉人婚礼中的入洞房。
两个月未见姐姐,倒是看到她如今起色很好,远远地看到我和额娘眼里噙着泪花凝望。后宫规矩颇多却只能扶着喜嬷嬷留在中宫,额娘只能收起伤感,笑着与众位命妇说话。
皇太后看着额娘许是想到当年背井离乡来到这儿,一时间与额娘倒是惺惺相惜说道:“赫舍里夫人,皇后是个好的还是你教导有方,如今嫁入皇家也是她福气深厚,这宫中好久未有这可人儿,哀家和太皇太后早就盼望着这么一天了”。
皇太后也是个苦命的,为了家族的荣誉不得已要来这深宫中,太皇太后也是对这个侄女愧疚,既然皇太后喜欢姐姐,以后也会帮助一二。额娘想到这儿便真心的笑了。
不管鳌拜在朝前怎样拉拢大臣反对皇上娶赫舍里家的女儿,但如今确实是娶了,算得上是满族出现的第一位皇后,他们反对那又怎样,宫内两位大山皇太后和太皇太后都未要求过娶蒙古族的女儿,你一个大臣又怎能插足皇上的家事的事呢。
且不管前朝如何,赫舍里府的女眷们未受到一丝的影响。
“姑娘又去了那院子吗”可儿问道
“姑娘跟贵主子感情深,自贵主子入宫后姑娘倒是每日里去上一回,莫不是有事找姑娘?”奶嬷嬷张氏说道。
“正是如此,太太身边的正梅刚传话说是,人牙子带了好些小丫头让姑娘去挑呢”可儿说罢转身道:“我去找姑娘”。
只见倚在梨花木椅上,那椅子上铺着白色的毛皮,可儿恍惚间像是看到大姑娘似得,随即摇了摇头笑道:“姑娘太太唤你去前院选些丫鬟呢”。
看她气喘嘘嘘我便故意说道:“怎么慌成这样,是不是巴不得我选了丫鬟,你好去太太那孝敬着去”。
“姑娘可是真真的冤枉奴婢了,奴婢巴不得留在姑娘这,姑娘可别嫌我碍眼啊”可儿说道,随即又假装伤心道:“难道姑娘有了新的丫鬟,便忘了我这个旧的了,奴婢当真是疼到心窝子里了”。
“好姐姐,是我的不对,瑶儿怎么会嫌了可儿姐姐呢,瑶儿最喜欢姐姐做的糕点,没了姐姐,瑶儿都寝食难安啊”我摇着可儿的手撒娇道。
“噗嗤,姑娘感情还是因为奴婢做的东西好吃啊,奴婢今儿可是明白了”随即又一笑道:“太太怕是等急了,咱们去看看吧”。
我自是明白可儿的想法,她是额娘给的大丫鬟,自是代表着额娘的脸面,如今我屋内除了奶嬷嬷,便是她一手掌管,而今日这么一来屋里势必要添些人,我这么一个答复也是了确了她的心事。
自从上次在完颜府出事后,家里撵了一部分丫鬟婆子,对外说是大姑娘嫁入宫中为了积福,不过是多多少少与那件事牵扯上了。柳儿那丫头虽说我答应了将她要在我身边,但这种背住的奴才指不定哪天又背住了呢,放了这么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可不好,又因为她在外有救住有功的名头,不好打发,给了她卖身契脱了奴籍,也是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只是这一撵走,府里人少了很多,特别是府里的几个姑娘少爷身边,人手却有些许不够用了。
随着丫鬟走到额娘的房里,额娘停止了与嬷嬷交谈对我说道:“我想着你也是去了芳儿那里”说罢爱怜的看着我又复说:“你姐姐刚大婚不好叫娘家人进宫,过些日子想必是可以的了”。
我听到后欣喜的连问真的吗,本是郁闷的心情也随之消散了,突然想起可儿便又说道:“额娘,今日选丫鬟后,可儿还留在我那吗?”说完便用很期盼的眼神看着额娘。
额娘笑道:“竟然要人要到额娘这了,也罢可儿这丫头在你那我放心,便就称你的心留下吧”。
我听到后和可儿又是一番欣喜,额娘又对可儿说道:“等姑娘选的丫鬟你便调教调教,先从二等的丫鬟做起,把先前二等的丫鬟,看着性子稳妥的提上来两个”。
说完后便一同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