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掉两个女生,白雪儿恨恨拍了下梳妆台。

那条项链她见霍子钊戴过,据说是霍家一代代传下来的,现在戴在宋粲然脖子上,不是意味着她也是霍家人了?

凭什么,那么珍贵的东西,只有她才有资格拥有,而且本该就是属于她的。

她一定要夺回来!

这时,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生笑咪咪走进来:“表姐,那些首饰你不是很喜欢吗?我让你借我戴几天都不肯,怎么白白送给她们了?”

白雪儿心底哼了一声,范文文就是这样,明明出身也不差,总是小鼻子小眼地占些小便宜,要不是还有利用价值,她才不想和这种廉价的女人来往。

“我这里还有一些首饰,你自己挑,喜欢就拿去吧。”

她拉开抽屉,看着范文文开心地挑着首饰,有意无意地说:“你知道吗?宋粲然今晚也来了。”

“她来干什么?”范文文一怔:“霍少也来了?”

“那倒没有。”

范文文松了口气,然后鄙夷地哼了一声。

“我说什么来着,霍少肯定玩腻了把她甩了,她今天是来找下家的吧,她倒是聪明,知道表姐你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表姐你是太好心了,这种货色怎么能放她进来!”

“我也不知道啊,是裴皓把她带进来的。”

“裴皓这个傻比,把这当菜市场呀,什么人都往里带,不行,我现在就让人把她轰出去。”

“慢着,”白雪儿拦住她:“今天是我的宴会,她来了就是客人,你别给我惹事。”

“雪儿,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能忍我忍不了,你忘记她之前是怎么对我们的,她还想勾引霍少!”范文文义愤填膺:“不行,我一定要帮你出这口气。”

白雪儿笑笑:“你不选了吗?我觉得这条手链你戴着也挺漂亮的。”

范文文转了转眼珠说:“咦,你今天怎么没戴上个月拍的那条钻石项链?我过几天有个活动,能借我戴一下吗?”

白雪儿心底发恼,那项链几百万呢你也好狮子大开口。

“没问题,等今天的事情完了,你去我家里拿吧。”

要是今天你帮不了忙,休想从我这里再拿走什么。

另一边,薄朗在休息室坐了一会儿,白雪儿端着盘水果走进来。

“薄先生,宴会很无聊吧?”

“还有多久?我打算走了。”

“您再等会儿,跳完开场舞再走好不好?”

薄朗不置可否。

“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我有几个好友都喜欢音乐,想请您指点一下。”

征求薄朗同意后白雪儿含笑带上门。

薄朗这个人很高冷,除了音乐什么都不热衷,要不是看在上一辈的交情上,她也请不动他。

不过他今天能来参加宴会,还答应她这么多请求,真是给足了她面子。

宴会继续进行。

白雪儿换了件宽袖的长裙,仙气飘飘地走出来,坐到会场中央的钢琴旁,弹了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美丽的少女,动人的音符。

全场都安静下来,听着她投入地演奏。

就好像她变成了曲中的阿狄丽娜,坐在水边,风吹动水面,映着她美丽的倒影,令人如梦似幻。

宋粲然远远看着,也觉得蛮赏心悦目的。

“瞧她得瑟的,也很一般嘛,”安可可忙着往嘴里塞蛋糕,含糊地哼哼:“我弹得都比她好。”

“嗯,我相信你。”

“我是不像她那样爱出风头。”安可可吃完蛋糕,还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我要是想出风头,还有她什么事。”

傅郴站在一旁,看着她粉色的舌尖一下下舔过指尖,脑中浮现的是那晚她意识不清亲自己的情形。

就好像她的舌尖此刻舔的是自己的手,他都已经想象到那种湿软的触感。

嗓子里突然涌起一股燥意。

盯着她白皙的手指,他突然从侍应手中拿过一块餐巾扔过去。

“呵呵,你只管吹,反正吹牛又不交税。”

“你说什么?”

“有本事就别吹,上去弹给大家听啊,”傅郴盯着她还沾着奶油的粉红唇片,突然很想尝尝看,是不是还是记忆中那样又软又甜。

“嘴巴擦干净再说话,恶心死了。”

“你才恶心呢,”安可可狠狠接过餐巾,狠狠擦着嘴巴和手,然后狠狠将用过的餐巾扔回他身上:“去就去!让你瞧瞧我的本事。”

“可可……”

“别拦我。”

“……”她本想说她嘴角还有一点奶油没擦干净的。

宋粲然无语地看着安可可朝台上走去。

此时白雪儿已经弹完了,正在那里说些客套话,还邀请其他名媛上去表演,安可可一言不发走过去,推开她坐到钢琴前。

“呃,”白雪儿看着她的侧面,依稀认出她是谁,但没点名,假惺惺地鼓着掌。

安可可也没心情和她周旋,手放到琴键上就开始弹。

“咦,可可不是吹牛,她真的弹得不错啊。”

宋粲然抽空看了眼傅郴,发现他正盯着台上,貌似还很关注。

或许他对安可可并非那么无情呢?

其实宋粲然也有留心,虽然他和安可可总在抬杠,每次见面都吵吵闹闹,好像多嫌弃对方似的,其实看他们两人的相处还蛮有爱的。

“她就是太懒了,不肯老老实实坐着练习,她家里又惯着她,要是她肯努力,肯定不止现在的成就。”

“你对她很熟啊?”

“不算很熟,就是从小认识而已呵呵。”

宋粲然也跟着笑,从小认识还不算熟?你连人家懒都知道,还能更不熟点吗。

安可可弹完后气氛突然活跃,又有几个名媛上去表演了一下,令宋粲然无语的是,裴皓也跑上去唱了首情歌。

看着裴皓含情脉脉看着白雪儿的样子,她真想上去把这个表哥拽下来。

说好的矜持呢?说好的深沉呢?真是烂泥扶上不墙。

要不是将来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她真心不想管这个蠢货。

正看着,有人走到她旁边,上下打量她几眼,突然一把揭下她的面具。

“你干什么?”她扭头看着穿着粉衣的女生。

“咦,这不是宋家那个小野种吗?”范文文阴阳怪气地说:“我记得没有请你吧,这么高尚的场所你混进来是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