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漂亮,气质高贵。
这是王涛之对凤离妍的第一感觉,但这种感觉并不能让他内心没有排斥。
像是千里之外的人,突然间到来,肯定不可能只是过客。
难道是生活太平静了,注定要发生些什么?
既然要来,那就来好了。
“这位公子,可不要对奴家抱有如此深的敌意啊!”凤离妍浅笑,仍旧在靠近,不疾不徐。
“止步!”王涛之道。
凤离妍还想往前,但感受到王涛之声音里的杀意,还有空气中急速增添的肃杀,有些犹豫,亦是有些愤怒。
“公子……”凤离妍开口,却是被王涛之打断。
“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王涛之说道,“把你那些小把戏收起来。”
平静至冷漠的声音,蕴含着王涛之的杀戮意志,让凤离妍所有的心思都收了起来。
同时,她的内心在思索,不确定哪个家族或是宗门,有这么一号人。
而更进一步的,是她对木木的好奇,更加深沉。
王涛之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觉得木木的观点是对的,只有对别人狠一些,才能让别人敬畏,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离开吧。”王涛之说道。
“为什么?”凤离妍问道。
“这里不欢迎你。”王涛之摆摆手,“我不想杀人。”
不需要凤离妍说什么,解释什么,直接将《厄罗经》施展开来,无边无际的杀戮与恐惧充斥一小片空间。
一股算是轻柔的气息包裹凤离妍,将她推着向后,直至迎松客栈门口。
木易继续吃着肉食,认为自己除了提升实力,不需要在意什么。
一切,都由王涛之去解决。
而王涛之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有木木。
实力太弱,根本做不了什么。当然,也确实不需要做什么,在一旁当吃肉群众就好。
自己身边人的实力,也可以算是自己实力的一部分。
“那……不是凤仙宗的长老?凤……凤离妍长老?”
“好像还真是……凤仙宗的凤离妍。”
“那他们是?”
有人低声议论,有人悄悄做事,只说能够说的,也准备着离开“是非之地”。
很多时候,好奇心固然重要,但生命更加重要,就算只是一些小麻烦,也是能没有就没有才最舒适。
能和凤仙宗的长老对立的,也必定不是简单角色。
身为小人物,就要有小人物的自觉,不该参与的,绝对不去参与。
活到最后的,才有可能成为强者,称霸一方!
“待会儿怎么办?”木木问王涛之,“她可很快就要醒来。”
王涛之轻轻一笑,平静说道:“本就只是试验,何况,她又打不过我。”稍顿,“再有什么状况,就带着你们离开好了。”
“你的想法是对的。”木易吃完手中的肉,看向王涛之,“就是要有这样的心态,你才能够更强。”
王涛之微笑、转身,看着一脸怒意的凤离妍。
“你对我做了什么?”凤离妍冷声道。
“你自己不知道?”王涛之懒得回答,却觉得解释一下比较好,“想想刚才的事情吧,我没有杀你。”
虽然凤离妍陷入噩梦之境的时间不长,但这并不长的时间,足够王涛之做很多事情了。
如果真的想杀凤离妍,那她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愤怒这东西,和现实比起来,总是可以暂时“封存”起来的。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凤离妍仍旧有些不甘心。
常年被人尊敬,今天却是碰上王涛之这样的人,加上之前的梦境,更是无法彻底原谅王涛之。
明知道不可敌,那就不战斗,再有凤仙宗作为后盾,还真不怕王涛之做什么。
她没有听到王涛之之前的话,所以对王涛之的重视程度并不深刻。
她以为有凤仙宗在,王涛之不敢对她怎么样。
而实际上,王涛之也不想对她怎么样,只觉得很无趣,和木木呆的时间长了,有着自上而下的俯视与不在意。
“看在你长得还行的份上,就不计较你之前的无礼了,自己回去吧。”木易替王涛之开口,丝毫不怕得罪人。
而且,他的话说的就和挑事的人一样,连王涛之的眉头都忍不住一皱。
平常时候的木易,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凤离妍抬手又停住,转身便走。
待得凤离妍离开,迎松客栈的管事立即走过来,还未开口,便是被王涛之扔出的金币带走。
“何必给他金币?”木易说道,“你不给他,他也不敢要。”
王涛之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不占便宜比较好。”
木易并不同意,离开餐桌:“有些时候,别人希望你占便宜,免得留下什么把柄。”
说着话,便是走路,要离开迎松客栈这未留下太多美好记忆的地方。
出了迎松客栈的门,管事再度跟上,把之前王涛之给出的金币递上,还附加一些金币。
“收下吧。”木易说道,“不收下,他们不安心。”
见王涛之还是不愿收下,木易伸出手,将管事递过来的金币抓住,放到自己的空间戒指中。
满意地点了点头,再度迈步。
路上,王涛之忽然顿住。
“我在想,刚才的事,是不是因为你?”王涛之看着木易,“因为你那番话。”
木易笑着说道:“你反应还是挺快的嘛。”
王涛之有些无奈,叹息道:“不过是几百个金币,至于吗?”
“几百个金币就不是金币啊?”木易有些不满,“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王涛之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的确,几百个金币也是金币,能买不少东西了……可金币毕竟只是最基础的货币,根本算不得什么。
在九天里,金币是最没用的货币,连银币、铜币都不如。
一万金币才是一银币,一万银币也才一铜币。
至于金币之下,乃是金粒,一百枚金粒是一金币……金,最为平常,最不值价。
只是来到九天时间并不长的木易并不知道罢了。
既是不知道,那也不说破,待时间流逝,再来阐述一切事实。
而懒得解释的王涛之,也确实是在思索一些问题,一些于生命与未来很严肃的问题,必须要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