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要是知道穿越女的想法,隔夜饭都会被恶心的吐出来。

这么自恋,比她还不要脸。

总算是承认自己也很自恋的忘忧,用了一天时间,晃晃悠悠到了崇安国皇帝夏侯骞昊所驻守的滕永县。

天色还未全部暗淡下去,街道上却是难见人影。

即便是偶尔看到,也都抱着包袱神色匆匆。

凌乱脏污的环境,散发着异味的空地,破败的房屋,颜色深浅不一的物品。

每一样,都在说着,这里不久才经历过一场大战。

滕永县,被破了?

忘忧眉头微蹙,难道是她苏醒煽动了翅膀,所以原本可以坚守到三天后的情况,今天截止了?

眼里闪过一抹戾气,最好皇帝还活着,不然...

大家就一起地下在续前缘好了。

走进内城,厚重的铁门紧闭,城墙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太明亮的火光照耀着,人影幢幢。

“...”外门大开,不做任何防护,只守中门,什么意思?

她不懂。

这是作战方式?

并没有仔细研究过三十六计的忘忧自然不知道,这是空城计,穿越女让人送给左将军的。

只可惜懂个皮毛,不知具体也不会因地制宜的女主。

外加一个早早被女主吸引,对她不会怀疑的将军,就有了这么一出。

明显一看就有古怪的情况,傻子怕都要考虑两下到底来不来。

确定崇安国皇帝还活的好好的,忘忧也就不着急了。

转了个方向,悄无声息进入内城。

根据豆豆友情提供的地址,一路大摇大摆晃向皇帝所在的县衙。

“陛下,我们投降吧,在这样下去就要全军覆没了。”

左将军丰元飞坐在下手,面色焦急,语气带着丝丝惊慌和祈求。

他们五十万士兵,现在只剩下三万不到。

南燕国和元国却还有三十万士兵在外面对他们虎视眈眈。

这场仗,怎么看,都是他们输的结果。

他恨自己。

当初自己要是勇敢一点,直接去丞相府求亲,让婵儿嫁给他,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觊觎婵儿的美貌了。

那么多无辜将士,也不会...不会...

身躯魁梧的男人,这一刻后悔的像是无助的孩子。

坐在上首一身银色盔甲正值壮年的皇帝,虽眉眼疲惫,神情却无比坚毅。

听到左将军的话,顿时气的一拍扶手,怒斥。

“放肆,丰元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夏侯骞昊胸口极具起伏,面色难看,“身为崇安子民,国在,我们在,国破,我们亡。”

“哪怕是战死,崇安人也绝不做亡国奴苟延残喘的活着。”

“可是陛下...”

“闭嘴。”丰元飞急切的想要开口劝解,被夏侯骞昊狠狠呵住。

站起身,走到中间的沙盘边,面色刚毅果决。

“我们崇安国有幸能得到上天眷顾,有国师庇佑,朕就不能做出任何会玷污那人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死,他也绝不低头。

“陛下圣明,我等誓死追随陛下。”

其他几个参会的将领,立刻恭敬跪地高呼。

丰元飞手死死握着,坐在椅子上,迟迟没有反应。

夏侯骞昊也没空注意他,双目认真的盯着沙盘,思考下一步该如何。

“报,八百里加急。”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讯兵的声音猛然响起。

接着一封信被火急火燎的送了进来。

“念。”夏侯骞昊不知道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消息,面色严肃。

“安城来信,国师苏醒,有言:请陛下坚持,她会让所有侵犯崇安的人,有来无回。”

“另,国师大人命龙卫抓捕了甘婵,现以打入大牢,等战后您回去处理。”

传讯兵刚说完,众人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被愤怒的丰元飞粗声打断。

“什么?她怎么可以把婵儿抓起来,她...”

“放肆,来人,给朕拖出去。”

夏侯骞昊气的转身狠狠给了丰元飞一脚,国师苏醒,表示什么?

崇安国无忧了。

可这东西在做什么?

即使国师沉睡了三十年,很多人都没见过,但也是从小被教育的要比尊重陛下还要恭敬。

因为国师是一个国家的命脉。

冒犯国师,出言不逊,要不是现在不是好时机,夏侯骞昊一定会杀了他。

丰元飞很快被拖了出去,在场的却没一个人开口,只是暗自叹息。

左将军,这下是完了。

夏侯骞昊握着信笺,神色复杂。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再不会相见,没想到,没想到。

“传令下去,务必守到国师到来的那一刻。”

“是。”

洪亮的声音再不复之前的萎靡,现在他们心中充满期望。

相较于滕永县的激动,千里外的两国大军就要气氛紧张的多。

安插在崇安的探子传来消息说崇安的国师醒了,还在赶来的路上。

身为皇家人,他们最清楚国师的能力。

这个夜晚,注定了许多人的难眠。

‘主人,你昨晚怎么不现身?’

胖橘猫趴在忘忧肩上,嘴巴一张一合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忘忧撇了它一眼,伸手把胖猫抱下来放到怀里。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柔顺的毛,眺望远方,眸色深沉。

“这天,要变了。”

‘哈?’

豆豆挠着爪子,猫脸懵逼,‘不是已经乱了么?’

“不。”忘忧摇头,这还没开始。

国师的博弈,才是真正的开始。

只是...她隐约感觉到了改朝换代的味道。

‘豆豆你说,有谁能从我手里推翻夏侯的统治?’

‘怎么可能有人?’豆豆条件反射回道,就算是神,它都觉得不可能。

自家主人什么德行,实力在哪,没谁比它更清楚了。

忘忧也颇为赞同的点头,她也觉得不可能,除非...

算了,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嘛。

“走,我们吃饭去。”脚尖一点,离开哨兵高塔。

死寂沉沉的滕永县别说是摊位小店,就是个人影都看不到。

没法,忘忧只好跑到了被占领的五菱县。

刚踏进,吆喝声,嬉闹声不绝于耳。

站在街道上,忘忧十分诧异。

照理说这里经过战争,百废待兴,即便南燕国和元国极力恢复,也不应该如此之快。

快到这些人心甘情愿,没有丝毫被逼彷徨害怕的情绪。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