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辈子,他都绝对不会放手。

从二十年前看到叶泪锦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遇到了自己人生中唯一的救赎。

当初他被自己的父亲扔到了苏市,就是为了找到那半个芯片,他一开始的确是有目的的接近叶泪锦。

可是当叶泪锦撑着伞,替她遮挡住风风雨雨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汇叫做温暖。

他像是一个臭虫一样,一直生活在黑暗中,乍然看到了温暖,自然是不舍得离开。

渐渐的,他如上瘾了一般,贪恋这个味道,离不开了这个味道。

所以,他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身份,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严寒。

他永远忘不了,他是在一个严寒的冬日里,遇到了他生命中唯一的阳光的,从此以后,寸步不离。

他如同一个变态一样,让人监视着叶泪锦的一举一动,看着那些传回来的照片,他能够满足好久好久……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宸硕?

本来他是想要接着秦梦的事情,看一看叶泪锦还不会吃醋的,结果没有想到居然会让一个宸硕趁虚而入,从此他就失去了他生命中的温暖。

可是他怎么愿意呢?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老家伙居然不许他动宸硕,既然老家伙不让他动宸硕,那他就只好自己想办法,切断了老家伙和这里的所有的联系,将老家伙的势力全盘接手。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得到叶泪锦。

宸硕已经抢走了那个老男人的偏爱了,怎么还能够和他抢叶泪锦呢?做人是要学会知足的。

今天终于得到了他的叶泪锦。

真好。

“严寒,我不爱你,就算你留下我也是没有用的。”叶泪锦毫不迟疑的说道。

严寒的话,只是让她毛骨悚然。

让她愈发的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了。

“如果你想要江桥夫妇平安的话,那么阿锦你就不要忍我生气。”严寒修长的手指就好像一条冰冷的蛇一样,不断的在她的脸上爬行,让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却又不敢反抗。

毒蛇已经盘踞在她的肩膀上,蛇的身子紧紧地勒住了她的脖子,正吐着泛着剧毒的蛇信子,冰冷而高傲的看着她,就好像看着一个蝼蚁一般。

叶泪锦后背已经湿了,看着严寒,尽量平静的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敢惹怒了严寒,要不然自己死了不算,怕是连舅舅舅妈都难逃一劫。

这么多年,看着曼曼越来越懂事越来越坚强,可是叶泪锦却越来越心疼,越来越懊悔。

现在有机会能够弥补当年的遗憾,她自然是不希望舅舅舅妈再次陷入危险的,那样的话,对于江曼来说,是双重的打击。

给了你希望之后,再残忍的剥夺了你唯一的希望,那种得而复失的痛苦的感觉将会如影随形一直折磨着你,永生不得解脱。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不希望从此以后,她唯一的弟弟坠入地狱,一生痛苦。

所以现在的她,眼中虽然依旧有着抗拒和防备,却也渐渐的妥协了。

严寒贴近叶泪锦的脸庞,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叶泪锦的脸上,肌//肤上,引起了对方一阵轻微的颤抖。

严寒轻轻一笑,胸膛震动的声音都传到了叶泪锦的耳朵里,却好像是古代战场上开始厮杀之前的战鼓一样,雷雷作响。

“阿锦,我想要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么?”

叶泪锦瞳孔微微一缩,偏过头去,不去看严寒,低声说道:“严寒,我结婚了。”

她在五年前就嫁给了奇诺,他们两个人的婚约是合法有效的。

如果现在嫁给严寒的话,就是不合法的。

严寒眼中闪过了一抹阴鸷。

当初他想方设法弄走了宸硕之后,疲于应付老家伙的反//攻,才会疏于防范,没有想到居然那个奇诺就是在这个时候冒出来的。

弄走了一个宸硕,又来了一个奇诺,最让严寒恼火的是,这个奇诺居然那么快就得到了叶泪锦,让叶泪锦嫁给了他,并且生了一个孩子。

这一点,是严寒无法忍受的事情。

叶泪锦是他的,怎么能够容忍别的男人染指半分呢?

只不过时机没有成熟,所以他就只能忍着,忍着,直到打败了那个老家伙。从此以后,别人都要管他叫一声,亚瑟先生。

他再也不是小亚瑟先生了,因为亚瑟先生也就是他的父亲……

已经死了。

亲手被他杀死的。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他一定要得到叶泪锦。

“结婚了又如何?”严寒忽然松开了叶泪锦,走到茶几旁边,拿起上面的几张纸,还有一根笔,递给了叶泪锦,说道:“签了它。”

叶泪锦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张离婚协议!

之前来的时候太过震惊,只注意了严寒,完全没有看到这里居然还有一张离婚协议!

看来严寒早就准备好了。

“严寒,你就非要这么逼我吗?”叶泪锦颤抖着看着严寒,再也看不到往日里温润如玉的半分痕迹。

真的是……变了太多太多了。

也许,真的是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严寒吧。

“逼你?”严寒低低一笑,眼中是莫名的光芒,“阿锦,你知道吗?那天爱琴海的海滩上,我也在,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好像一个破碎的瓷娃娃一样,那么的精致却又那么的凄美。那个时候看到你身上的血迹,我就好像帮你把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你是那么美好的一个瓷娃娃,真正怎么能够沾染上肮脏的血液呢?”

忽然间,叶泪锦觉得屋子里仿佛刮起了一阵阴风一样,冷到了骨子里。

叶泪锦的上下牙齿忍不住打颤,眼神之中也闪烁着惊恐的颜色。

现在的严寒,在她的眼中就好像是一个恶魔一样,他吐出来的字眼,就好像是恶魔的诅咒一样,让她感到害怕和无助。

严寒的手指轻柔的放在了叶泪锦的锁骨上,缓缓地向上抚///摸着,声音却是愈发的低柔,“那些个男人弄脏了你,所以我要把你再次变成我的瓷娃娃,一尘不染的瓷娃娃。那些肮脏的人们怎么有资格触碰你呢?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精致的瓷娃娃,我不允许你身上有任何的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