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安进入大堂的时候,她就已经换了心情,毕竟她只针对舒凝馨,大堂内坐着的人不仅和她无冤无仇,而且还在不同的事情上给予她各种帮助,而如今他们又是同盟关系,凝安就更是不能对他们有任何不满之处。
舒振昌看着凝安走进来,而她身后的舒凝馨虽然是带着满脸的嫉妒和仇恨,却也慢慢地离开了大家的视线。他突然有些好奇,舒凝馨那么讨厌凝安和众人,甚至不惜破口大骂,如今又怎么会一句话都没有和凝安吵闹,就乖乖的离开了。
当凝安慢步走到他身边坐下时,他再也忍不住地问道:“凝馨不是一向与安儿你不和吗,平日里见上一面都会吵起来,怎么今日就这样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凝安原本是想要吃菜,听到舒振昌突然这样问,她还有一些吃惊,随后凝安就笑了起来,虽然是眉眼弯弯,却处处透露着讥讽和不屑。
“为什么就这样离开?大抵是被凝安直接拆穿了她的真实目的,她有些心虚了吧。对待舒凝馨,凝安从来没有认为她只是觉得无聊才来这里看看,凝安坚信一开始和父亲提过的关于她和舒文鹏存在的问题,她今日来八九不离十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舒振昌点了点头,他沉思了一会,对着凝安开口说话,语气里满满都是自责与后悔,“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我不对,不应该接受夏明旭兄妹两人来到国公府,更不应该让他们一个留下,一个送进宫中。国公府明明是在帮助他们,可是如今他们没有一个回报国公府,反而是一个劲地打压陷害帮助他们的恩人。”
舒振昌说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他自己养虎为患,本是想让他们兄妹二人以后也能和国公府有个照应,如今却是害了国公府。
在一旁一直听着凝安和舒振昌说话的定王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疑惑地开口问道:“不知舒国公和舒小姐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刚刚三小姐站在外面又是为了什么,为何你们如此不高兴?”
在座的可能也只有定王不了解舒凝馨的本性,舒振昌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和定王说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并且可以说是国公府的一件丑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可是凝安就没有太过在意这些表面的东西,她觉得在座的众人都是值得信赖的人,因此觉得如今说说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大家可能都知道,文试状元夏明旭一开始是我国公府的门客。一开始父亲是看中了他的才华出众,因此才对他格外关心,后来因为某些事情,他和刚才的国公府三小姐舒凝馨定下了婚约。夏明旭的妹妹夏若云想必大家更是不陌生,他把妹妹的死硬是要算在凝安头上。”
“可是这些都不是凝安做的,凝安自然是不会承认。于是凝安和父亲都觉得夏明旭此人心胸狭窄,加上之前各种矛盾的积累,就将他赶出了国公府,如今他成为了太子的门下客,为太子和王家办事。”
定王听着凝安解释,他心中的疑问又多了起来,毕竟这些东西和舒凝馨又有什么关系,被赶出去的又不是她。并且夏明旭如今被赶出国公府了,他应该和舒凝馨的婚约也不算数了。
凝安看着定王疑惑的表情,她便知道定王根本就没有明白她真正的意思,于是凝安只好继续说。
“夏明旭本是个贪恋权贵的人,可是如今他还是没有和舒凝馨取消婚约,大概原因只有一个。舒凝馨是国公府的人,他需要国公府的人给他提供所有情报,以便于更好的对付国公府,对付大家。”
周礼安听了凝安的叙述,他无奈地摇着头夹了一口菜放入嘴中,随后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啊,国公府不仅是养虎为患,如今更是有着内奸。这舒凝馨果然是舒振翼的女儿,全都是同一种阴险狡诈的小人!”
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凌鸿墨看着此时义愤填膺的周礼安,他觉得自己必须告诉他一件事情了。
“周大人,虽然鸿墨是小辈,但是鸿墨还是要提醒一句,在座的各位家中都有可能都会有细作。周大人的家中也是不例外,您一直都没有发现,但是不代表他们不存在,他们一向都极为隐蔽,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周礼安听了他的话,心中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府上也出了内奸,那他每日的行踪和所做的事情,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早已经全部暴露在了王家的面前,他有些不太敢相信。
“世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府上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的人。”周礼安辩解道。
凌鸿墨轻笑,他也没有反驳周礼安,只是说道:“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只是定王身边王家的人我都已经发现了,更何况是周大人身边的呢?”
这下周礼安终于是不说话了,他的脸变得越发的黑,这种事情真是让他感到后怕。
原本屋内和和气气的氛围已经不在了,所有人都沉默地想着关于自己家中有王家派去的细作这件事情,凝安知道自己应该改善一下这种气氛。
“现在大家也都知道我们的处境如何了,王家一直都在这样不择手段地对付我们。如今我们结盟,为的也就是和他们抗衡,这对我们而言是好事,大家都应该振作起来,为以后和王家的交锋做好准备!”
凝安的话一说出,舒振昌就连忙接上凝安的话安慰周礼安。这样一来,周礼安就算此时心中再不舒服,他也不能说些什么了,只能也随着众人一起用午餐。
这场见面最终还是以一个让凝安比较满意的结局落下帷幕。送走了周礼安以后,舒振昌突然得到皇帝的诏令,于是急急忙忙地进了宫,国公府内只留下了凝安和凌鸿墨定王三人还没有离开。
少了两个长辈,他们三个终于不用再那么拘束。三人相视一眼后随即都笑了起来。
“凝安,这些事都是你想出来的吗,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定王的语气略带着责备,他没有想到今日这一切居然都是以他为核心的。
凝安调皮地笑着,但是她也同样用着责怪的眼神看着凌鸿墨,颇有些撒娇意味地说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定王你今天才明白,我还以为凌鸿墨早就已经告诉了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什么都没有说。”
无辜的凌鸿墨平淡地接受着两人的目光,他耸耸肩,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两人,“我以为不需要我说,你也一定能明白,谁知道会出现你不明白的事情。”
凌鸿墨说完,他们三人又是笑了起来。只不过一会时间,凌鸿墨又变得严肃起来。
“今日舒凝馨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去什么内容,她在国公府内真是一个祸害,可是你们还不能拿她怎么样。”
凝安赞同地点点头,她也在担心着这个问题,“的确如此,不知道她能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国公府的人。不过一旦她做出任何伤害国公府的行为,我都不会轻饶她!”
凌鸿墨看着定王和凝安,他接下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们两人。
“你们两个是否还记得,瓦勒国的太子,耶律正?”凌鸿墨问道。
凝安和定王均是点点头,他们怎么的可能忘记一直和大隋有着不小摩擦的敌国太子,更何况他曾经还冤枉过凝安。
凌鸿墨见到两人都表示记得,并且也都变得正襟危坐,他便继续说道。
“根据枢机提供的情报,自从我杀死了瓦勒国三皇子耶律吉以后,太子耶律正也就没了皇位的竞争对手,现在更是稳坐瓦勒国的朝政。他的父亲,也就是瓦勒国名正言顺的皇帝,如今已经是个空架子了,所有的权利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是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大隋和瓦勒国之间是有些许摩|擦,但是瓦勒国毕竟国力不如大隋,他们不会选择硬碰硬。”凝安说道,她不喜耶律正,也是不喜瓦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