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环法,阔落将目标对准了半空的少卿。
虽然知道有白奎的保护阔落的攻击完全起不了作用,但本能使然,距离迫近的君泽还是纵身挡了上去。
阔落重重的一掌打在法罩之上,习于惯性君泽还是被推出好几丈远,将背后一颗粗大垂柳直直撞了开去,巨大的碰撞力多少让他吃些苦头,本就不舒服的他口里又是一阵腥甜,竟然晕厥了过去。
“小泽!”少卿大叫一声奔过去,然而君泽对他已无回应,趴在黑奎身上闭眼不起,这可让少卿再次燃起了怒火。
面对追逐而来的阔落几人,少卿挡在君泽前面镇住了身子,双手扣十,慢慢从背后衣袋里抽出了昆玉剑。
一把近乎透明的东西……
“哼,这就是你的武器?”看着少卿手中的小可怜阔落奚落一声。
少卿不问言语,近乎透明那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够,自己修为不够那是自己年龄不够,年龄不够那可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臭不要脸我要你管,有本事刀兵相见,咱们生死在天!”少卿怒目叫阵。
阔落脸上狞笑一丝,列在两旁的霍囹尊五个人便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以一对六,这可是少卿第一次。
“算了,我就不上手了,免得人家说我们欺负你。”看着孤立的少卿阔落退了一步。
可,这有什么区别……
看着阔落那一本正经的样儿,少卿站在白奎身上瞬间又成了豆沙眼儿,“臭不要脸……”
战争一瞬激发,力量与力量的交融,勇气与勇气的较量,君子与武夫的区别……
少卿自己在心中解说着这场战斗的意义,然而在那边,赫连玄卿和墨邱离三人的较量已经到了巅峰之际,青冥等墨门弟子与赤尾龙之间的争锋相对也到了尾声。
赫连玄卿乃道门中人,墨邱离還祁祖干乃墨门之派,玄天烈龙是天上神龙,水龙是镇湖灵兽(俗成妖龙,不过分其善恶),青冥等人乃墨门弟子,赤尾龙乃上天灵元,冥枪也是暗自有主,这两阵对比,高低上下自然分明。
怪就怪墨邱离不该在这个时候遇上赫连玄卿这个人物,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可这个“命”字后面,往往不都还得加上一个“运”字么。
云走运,怎可人定左右……
“归灵侍者在此,幽冥古刹还不速速就降!”将墨邱离還祁和祖干三人败阵,赫连玄卿冲那边的冥枪喊出了法召,根本就没将还在忙活的青冥等人放在眼中。
“麻烦!”争斗几时的烈龙看着那边的冥枪早已不耐烦,悠悠吐出一句,眼见得另一边的水龙还在翻腾起浪,免不了要把野火往它身上撒,也管不了赫连玄卿到底要怎样收复冥枪了。
“黑白二奎归位!”见冥枪无意归属,赫连玄卿即召黑白二奎。
少卿正大战霍囹尊五人,还未分出胜负,白奎听召转头就走,闪的他老腰差点儿没折掉,举着昆玉剑“诶呀呀”的硬是被拽了过去。
画了个阴阳咒印,将黑白二奎立在其中,赫连玄卿望着那边还在极力裹住冥枪的两条赤尾龙暗暗发了召语过去,两个灵元会意,即散开,青冥等人恍惚间不知所措,亏得赫连玄卿本不是个恶人,无意伤他们性命,只将其纷纷推开离去。
口中默念咒语,阴阳法印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巨大阻障,黑白二奎自然是其中的阴阳二眼,随着咒语旋成一道法囊,奔着那边的冥枪而去。
正所谓“幽冥古刹本野戕,道图阴阳法囊装,二奎本是灵元体,咒印定天东岳乡”。
冥枪收复,该归乡也。
……
长夜漫漫,夜雨戚戚,没于城中的道门派一片深夜的沉寂,君法殿中,一盏青灯孤悠悠亮在飞鹤几上。
屋外一阵雷鸣,伏在案上稍栖的元易灵嬍睁开了眼,直起身子朝外面望了望,眉心一尊额钿映着灯火了了闪闪,神态慵懒的幽魅,幽魅的让人觉不是个人。
推开纸墨撰笔,元易灵嬍起身往外走,侍女将落在地上的衣衫拾起欲再给他披上肩,被抬起的手指回绝了。
屋外大雨依旧,阵阵冷风将元易灵嬍的睡意全然吹去,站在雕栏石阶之上,望着陷入灰暗一片的道门,心中冷冷淡然。
“报————————————————————————————————————————————————”
一声撕裂的尖叫划破了深夜的沉寂,只见一个十几公分,身着黄衣,头戴黄帽的小人儿驾着一辆黄色小马车凭空闪现出来,在半空中推起一阵尘烟,想来是跑的太快刹不住脚了,直冲这边奔腾而来,丝毫顾及不得这边站着的元易灵嬍。
轻抬手,元易灵嬍两根手指将前面的小黄马夹住,又稍稍往一旁拨了拨,驱散了一场惨烈的车祸,唬的身后侍女心脏一阵狂颠。
“什么事?”元易灵嬍仰头看了名为庆忌(道门城中探报的一种,日可行千里)的小探报。
庆忌坐在马车上也并未起身,只是摘了帽子冲元易灵嬍行了个脱帽礼,“庆忌有报二当家,寅时之时,南方之向,天有异动,墨门城池遭不明人士攻击,现龙四尊,湖水倒流,天雨难降,因,墨门守城严规无法进入,故,具体情况查不明看不清,特此来报!”
“不明人士?”元易灵嬍喃喃了一句。
庆忌驾着小马车飘到他耳边摸摸耳朵,“听说是位厉害人物,连墨邱离都没能是他的对手!”
元易灵嬍“哦”了一声,“起因为何?”
庆忌摇头,“不清楚,我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打起来了,小土地睡着了,他也不知道!”
“那你又来报什么?”元易灵嬍瞄着庆忌微微挑起了眉头。
庆忌整理着自己衣服上的工员牌牌,“不是你让我看着么,有情况当然来报,要不是今夜雨大怕雷给劈着,最后我都能等到结果了。”
元易灵嬍盯着庆忌牌子上那个“58”瞅了一会儿,随后转头看向南方的天际,依旧风雨雷电,未有不同,可天地太大,有时候的变换如何谁也不知道。
拿手指点了一下庆忌的小脑袋,“再去探。”
庆忌却摇了摇头,“去不了了,我车坏了,回来的时候被雷给蹭了一下,轱辘都断了,再说,现在去也来不及了,你要是再想知道情况,那就等甪端(道门探报的另一种,传说日可行一万八千里,通晓四方言语)回来,我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那边的人过去了。”
元易灵嬍看着这个庆忌有些皱眉,庆忌见他那个模样立马跳下了车子,拽着胖乎乎的小身子把手就将马车轱辘给卸了下来,举到面前有些生气,“还不信,你看嘛,真断了!”
话刚说完,凭空又是一道闪电,直愣愣又将他手中的轱辘给劈成了焦炭尘烟。
脑袋冒烟的庆忌再难忍心中怒火,胡子翘到了眉梢,指着元易灵嬍大跳特跳,“早跟你讲了!黄色容易招雷!容易招雷!容易招雷!你偏不听!你看!你看!又给劈了吧?!又给劈了吧!你让我以后怎么工作?!怎么工作?!我身体越来越差,越来越差!你还这样坑我!坑我!以后我还怎么工作……”
元易灵嬍居高临下,瞅着地上不过十几公分跳的却比跳蚤还利索的小庆忌,无言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