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1/1)

“我,我…”她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出来。

似有些还未从刚刚那张纸上恢复过来,脑袋一片空白。

电话那端凌楚不经眉头蹙起,担忧的声音问道:“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乐姗握着电话的手一紧,失神盯着脚边那张纸。

吞吞吐吐道:“你…我。”

见她紧张的语无伦次,凌楚皱眉道:“在家里等我,我回去找你。”

乐姗直觉的拒绝道:“不要,美琳让我早点去医院,你别过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搬出的那些书,重新归类放好。

“就一会,我回去开车送你过去不好吗?”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一边商量,一边从办公室往外走。

“真的不用!她那边还有事情,我不等你了。”

说完这句话,她挂了电话。

收拾好那些书,她弯腰捡起地上那张纸,将它重新夹在那本书中。

一切收拾停当,她深呼吸从书房走了出去。

进了房间拿了床头柜里的书,没有丝毫犹豫,她便跑了出去。

沙发上凌正然看着她匆匆的背影,不由轻笑着摇头。

乐姗一路跑了出去,拦了出租车便坐了进去。

凌楚赶到家的时候,凌正然坐在沙发上喝汤,见他急匆匆的往楼上赶不由笑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一个急急忙忙的抱着书出去,一个急匆匆的往家赶?到底出什么事了?吵架了?”

凌楚脚步嘎然止住,扭头问道:“她已经出去了?”

凌正然点了下头放下手里的碗道:“嗯,抱着书就走了,我都来不及多问一句。”

目光一敛,凌楚踩着楼梯上楼直奔书房。

书房里一如往常,他并没有看出丝毫异常。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书橱,看着摆放整齐的书本,他隐隐松了口气。

转身回到卧室,抽开床头柜,里面那本书确实已经不在。

在床边坐下,他再次掏出电话给她拨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她那边才接通。

实际上他并不知道,他在等待她接通的这时间内,她坐在车内极力的试着平稳着自己的情绪。

“喂,凌楚。”电话那端传来她轻轻的,一如往常的声音。

他提着的心有些放心:“这么赶,不是说了等我回来送你过去?”

“可是,美琳实在很着急,我担心她嘛。”

叹息一声他道:“那好,晚上我过去接你。”

“不!不用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决绝,让他的眉头止不住再次皱起。

微一沉默,她似乎找到了说辞:“她刚刚流产,伯父伯母又在国外度假。没个人陪在身边总归不太好,你还是别接我了,我陪她两天。”

深呼吸他说道:“不然我让张妈过去照应她两天?嗯?”

乐姗急切的回道:“不好!”

顿了一下她说道:“张妈和她本来就不熟悉,再说了,她本来就心情不好。我留下就是想陪她说说话的,要是让张妈来,她不是得更加压抑了?”

她这个理由,凌楚一时反驳。

只得道:“好,那你们晚上小心点。”

“嗯,我要到了,先不和你说了。”

挂了电话,她闭着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付了钱,她将那本书抱在怀里,失神的往美琳的病房走去。

推门进去的时候,美琳正站在窗边发呆。

她一路抱着书走去沙发坐下,美琳一偏头便瞅见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伸手一把扯了她怀里的书扔在桌上:“猪,你怎么了?”

乐姗被她这一叫唤,惊了下。

摇头道:“没有,没事。”

美琳在她身边坐下问道:“和凌楚吵架了?”

乐姗再次摇了摇头道:“真没事,我好好的干嘛要和他吵架?”

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她,美琳伸手一戳她脑门:“那你一副游魂的样子干嘛?姨妈来了?肚子痛?”

乐姗一下从沙发上站起道:“你渴吗?我给你倒水喝?”

她这一副躲闪不及的态度,让美琳心头的疑惑更深:“到底怎么了?真的吵架了?”

乐姗径自走去床边给倒了一杯水递去她手里:“真没吵架,哪有那么架要吵。”

“哐”——

美琳彻底失去了耐心,将手里那杯子重重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一把扯过她拉到身旁坐下:“那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跟我说没事,鬼才信你!”

乐姗低着脑袋扣着自己的手指,好一会才道:“我二姐毁容了。”

这似乎是她能找到的,最佳借口了。

闻言美琳不屑的切了声道:“你别想转移话题,她毁容关你什么事?就她那副恶毒的心肠,毁容都算小事,齐言那一下子没将她撞死真是可惜!”

乐姗皱眉说了句:“你别这么说。”

美琳朝着她翻了一大白眼,手指再次不客气的戳了过去:“怎么的,觉得我是坏人了?觉得我心肠太坏?我告诉你,我再坏也不敌那个乐怡十分之一!那么多人,她开着车就想撞你,就这种人你还想把她当姐姐?”

“没有,只是不想再和她们有牵连。”

“没有最好!既然没有你至于为了她毁容的事情掉魂似的吗?!她毁不毁容和你有关吗?”

美琳这话一开口便停不下来,乐姗低着脑袋任由她数落。

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脑子里全是那张纸,烦躁的很。

美琳犹自说了半天不见她有丝毫反应,不由伸出胳膊碰了一下她的:“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乐姗一怔,抬眸道:“嗯,我知道。”

美琳气恼的瞪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个屁,老娘在这费了半天口舌,敢情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没有,我有在听。我以后会对他们多留个心眼,你不要担心我。”

即使她刚刚确实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可认识这么多年,她也八成能猜到她说了什么。

美琳叹息一声说道:“你知道最好,那家人以后你还是离他们远点。我看你父亲过世你们也没什么见面的必要了,柳芸自己亲口承认是间接害死你母亲的。看在乐逸山的面子上不和他计较,已经算是给足了她的面子!”美琳琢磨着这事要是放在她身上,她一准搅得的他们天翻地覆!

乐姗低着脑袋叉开话题道:“安成和你联系了吗?你到底和他解释清楚没有?”

提起安成,美琳便一肚子火:“别跟我提他,渣男一个!还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他既然已经选择相信他妈的挑拨,我也无话可说!”

“你别这样,总该说清楚的。你和他妈之间的矛盾也不能总不解决,毕竟你以后还是要嫁去他们家的,总是这样毕竟不太好。”

美琳不屑的切了声道:“不好又怎样?!嫁不嫁还是未知呢,就算我最后嫁给安成,大不了让我爸给我在外面买套房子离那个老女人远些!”

美琳心里对安成他母亲的怨念是越积越深,一时半会是根本没法化解的。

乐姗皱眉说教道:“你这样不好,毕竟她也是安成的母亲。你既然选择了安成,就该想办法化解这些矛盾。”

“你是没有婆婆,不知道这婆媳相处的有多难!那个老女人什么事都以她儿子为中心,感觉她儿子娶了个媳妇,就跟给他们家娶个保姆似的!就她的儿子是个宝,我就不是我父母的掌上明珠了?!”

乐姗低着脑袋嘀咕道:“我有婆婆啊,也没有很难相处啊。”

闻言美琳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

乐姗楞了下解释道:“四少的母亲还在啊。”

“不是说他父母都离世了?外面一直这么传的啊!”美琳有些诧异的说道。

并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乐姗简短的解释了下。

只告诉她后来凌楚的母亲改嫁了,并没有告诉她到底嫁给了谁。

美琳气恼的哼声道:“反正怎么说你都体会不了我的心情,你婆婆又不和你们住在一起,你当然不知道婆婆的厉害!”

“那安成的妈妈也没有常去你们的小公寓吧,还不是一样的。”在乐姗看来,这本来没什么不一样。

美琳气恼的瞪了她一眼道:“我不跟你说!你那个息事宁人的方式本来就不适合我,反正我是不会轻易向那个那个老女人低头的!要么她让安成放弃我。要么就是我把她给气死!再不然就是她把我气死!”

她一边往床边去一边说道:“你出去买点吃的回来,我饿了。”

“哦。”乐姗应了声起身向外走去。

在医院附近打包了两份东西,回去的时候,正看见穿着病服的姚碧语。

犹豫一下她还是朝着她走过去叫道:“嫂子。”

姚碧语轻笑一声道:“我和你大哥已经离婚了,不用再叫我嫂子。”

乐姗面上闪过一抹诧异:“啊,你们…那你在这里是。”

她的话还没问完便听姚碧语解释道:“孩子没了,我和他再也不会有任何牵连。”

顿了一下她开口道:“我们的相遇本来就是一场错误,这样的结果在预料之中。”

轻笑一声她又问道:“你在这里干嘛?”

乐姗提了提手上的东西:“有朋友住院,我帮忙照顾。”

姚碧语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忙吧,我该回病房了。”

乐姗一低头,拎着东西从她身侧走开。

推门进去的时候,美琳正抱着电话吼着:“既然彼此都不能信任,那就分手!”

乐姗不知道电话那端的安成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紧接着便听见美琳一声吼道:“安成,你个混蛋!”

紧接着便是“哐”的一声,美琳猛的将手机砸了出去。

乐姗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捡起那手机试着开机,可似乎被摔坏了。

“坏了,吃饭吧。”放下那手机她拉过她坐下。

美琳接过她手里的饭盒,手指握着筷子,却怎么都吃不下。

“哗”——

手里的饭盒被她打落在地,她忽然猛的一下抱住乐姗:“我忽然发现感情有时候真的很脆弱,他甚至都不问一下我身体如何,开口便是声声质问。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便武断的给我判刑!”

乐姗伸手抚上她的背:“他是误会了,解释清楚就好了。”

美琳哭着摇头:“不,我不想再解释了。如果彼此连这样的信任都没有,要如何度过漫漫人生。如果他这么轻易就被他母亲挑拨了,我不觉得嫁给他会幸福!”

“也许事情没有想的那么…”

她的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她,她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又有什么立场去劝她?

美琳趴在她肩头哭了好半晌,最后她这哭声是被乐姗兜里的铃声打断的。

美琳坐直身体抽了一张面纸擦干眼泪道:“你接啊。”

乐姗掏出电话,看着上面的号码迟疑不已。

美琳将手里的纸巾猛的一下投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怎么不接?”

“哦”乐姗应了声,拿着电话走出去。

接通,电话那端传来他一如往昔的温和音调:“在忙什么,怎么这么半天才接?”

语气没有丝毫责怪的成分,关心的成分居多。

她握着电话的手紧了又紧,本来想问的话,终究又咽了下去:“没有,在,在洗碗啊。”

慌乱中,她胡扯了一个借口。

“哦,那晚上吃了什么?”他轻笑着问道。

因为恍神,她没有留意他这个问题,怔怔的抱着电话发呆。

好半天等不到她的答案,他再一次问道:“还在忙吗?晚上吃了什么?”

她并不知道,那是他就站在医院对面那栋宾馆里。她一个人在医院陪着美琳他思来想去终究是不放心的,所以跟了过来。

并没有打扰她,只是选了个就近的地方,万一要是出事,过去也方便一些。

乐姗惊了下,回道:“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就买了稀饭而已。”

电话那端他再次隐隐感觉到她的反常,不由眉头一蹙问道:“美琳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吗?要我过去吗?”

“没有,她挺好的!你不用过来。”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不知道他究竟瞒了她多少事,更加不确定他究竟还有多少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她…

眼角莫名有温热的液体止不住往下掉,她暗暗深呼吸,蹲在墙角抬手擦了又擦。

可那些眼泪似乎怎么都止不住,一直不停不停往下掉。擦了又来,擦了又来,像关不掉的水龙头!

好半天电话那端没再传来他的声音,她缩在角落里移开电话,哭的隐忍。

“姗姗?”

“姗姗?你还在吗?”

她极力克制住情绪,拿过电话道:“刚刚美琳在和我说话,怎么了?”

他淡淡的语气道:“没事就好,如果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打电话给我,我让人过去帮你。”

“嗯,好。”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应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些,别感冒。”

“嗯。”

之后他一声声的嘱咐着,她一个劲的点头应着。

那是她不知道,他早已握着电话从医院对面的宾馆赶来。

挂了电话,她再也忍不住,蹲在那里抱着膝盖哭的不能自己。

而彼时,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缩成一团的小身子因为哭泣起伏着。

眸光一紧,心一阵抽痛。

什么时候她也学会伪装坚强,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学会自己承担?这算是成长吗?这样的坚强是他不喜欢的,这样的成长也是他不喜的,如果可以,他只希望她一辈子站在身边做个无忧无虑的乐姗。

她哭了很久,丝毫没有发现站在身后的人。

他终究不忍心继续任由她这么哭下去,迈着步子走去她身旁。

“姗姗。”淡淡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她迟疑的抬眸看去,眼底的泪花还未散去,眼前的身影有些模糊,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叹息一声,他朝着她伸出手再一次道:“起来吧。”

眼角的泪再一次忍不住滑落,她伸手握上他起身,忽的一把将他紧紧抱住!

窝在他的心口,她的眼泪似乎更加汹涌澎湃起来。

他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到底怎么了?”

她没有答话,只是窝在他心口一个劲的摇头。

他忍不住皱眉道:“不想说就不说了。”

过了好半天,她的情绪似乎逐渐平稳。

从他怀里退开,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渍。

叹息一声,他伸手仔仔细细的擦干她脸上的眼泪,却没再问什么。

只是淡淡说了句:“眼睛都肿了。”语气里有着隐隐的心疼。

她伸手握上他的手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呆在家里的吗?”

他反手握上她冻的有些冰凉的手指,放在掌心轻轻搓着:“担心你一个人忙不来,我就在来了。我在对面的宾馆。”

“哦。”她轻声应了声,任由他抓着冰凉的手捂着。

低眉,她盯着地面瞧。

他深邃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眉头皱了下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要我留下来陪你吗?”抓着她的手往病房去。

乐姗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要了,你在这里美琳会不自在。况且她现在心情不好,人多了我怕她烦躁,影响她身体恢复。”

抬眸她看向他道:“你还是回去吧,有事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凌楚点头道:“好,我就在医院对面,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给我就好。”

乐姗抬眸瞥了他一眼道:“知道了,啰嗦。”

无奈轻笑一声,他笑道:“嫌我啰嗦,我走行吗?晚上别睡太晚。”

她伸手推着他催促:“你快走,快点走吧。”

凌楚被她一路推出大门外,她站在那里看着他穿过马路走进那家宾馆。

转身,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殆尽。

回到病房的时候,美琳的情绪似乎已经平复,桌上那份稀饭也被她吃光了。

看见她哭红的眼睛,她不由问道:“你眼睛怎么也红了?千万别告诉我,是为了我的事情伤心的,我可不信。”

乐姗伸手揉了揉眼睛,低眉道:“有吗,可能刚刚眼睛进了东西我揉的太大力了。”

美琳偏头打量着她:“说谎都不会!”

她就是觉得乐姗今天怪怪的,从进来开始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出去一趟更糟了,眼睛都哭肿了!

乐姗收拾好桌上的空碗,又收拾了那一地狼藉。

,美琳一个劲追问着,实在避无可避,她扯到:“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看见我大嫂了。”

美琳白了她一眼道:“什么大嫂,人家根本和你毫无关系好么。”

闻言乐姗一点头道:“确实是和我无关,她已经和我哥离婚了,孩子也没了。”

美琳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说道:“我就说当初姚碧语和乐琦突然结婚这事有蹊跷,你看,果然离婚了!”

叹息一声乐姗开口道:“其实自从父亲生病以后,大哥他有改变很多。”

闻言美琳不屑的摆手:“得了吧,再改变也否认不了他曾经的荒唐行径!你都不知道乐氏那些内部的人,背地里都是怎么数落他的!简直不堪如耳!听我爸唠叨说,他们正打算卖了乐氏!”

乐姗低着脑袋说了句:“其实,他也不容易吧。”

美琳哼了声道:“谁都不容易,谁叫他之前不好好学着管理公司!你父亲这突然一走,他自然适应不了!不过不管他们将那公司怎么样,都和你无关了!你可别多事的给我参一脚!想要过平静的日子,就离他们远一点,就得狠心一点!”

乐姗低低的声音回道:“我知道。”

“尤其是那个乐怡,你给我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她是第一号危险分子!”

乐姗拎着垃圾出去,扔了垃圾才想起罗艾米之前似乎给她打电话来着。

赶紧掏出电话拨了过去:“艾米,你找我什么事?”

那个时候罗艾米正坐在房间对着电视发呆,语气有些失落:“没事,就是想关心你一下。”

乐姗笑道:“我很好,你还在山庄吗?”

“嗯。”罗艾米应了声没再说话。

乐姗继续道:“你看你第一次来京都,我却一直没空带你好好玩玩,真是抱歉。”

“姗姗你太客气了,我哪有心情玩。”她贸然来了京都,本来是抱着希望来的,可现在…

希望变成失望,她父亲已经知道她偷偷来了京都,那边齐明还不放弃的求着她父亲答应她们的婚事。

本来他父亲一直是偏向齐言的,所以一直拖着齐明的要求。

现在齐言已经结婚,她真的不敢保证她父亲会不会就这样的答应齐明的要求。

洛克她现在不敢回去,京都这个伤心地也不想继续呆,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乐姗歉意的声音说道:“艾米,等我忙完这阵,带你好好逛逛。”

“好,我等你。”

后来两个女人又闲聊了一阵,袁淑敲门叫罗艾米出去吃饭。

匆匆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罗艾米开门出去的时候,正见傅雅挽着齐言的手从她身边经过。

傅雅优雅浅笑道:“罗小姐,一起下去吃饭吧。”

“嗯。”罗艾米低着脑袋应了声,起步快步从他们身侧走开。

餐桌上,袁淑开口问道:“艾米,和姗姗联系上了吗,她说什么时候有空?”

齐言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傅雅警觉的发现了他这转变。

抬手夹起一筷子青菜递去他碗里:“吃饭。”

齐言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罗艾米余光瞥见那两人的互动,眸光一低没再看。

“联系上了,她说最近还没空,有些事要忙。”

袁淑应了声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事,凌楚帮不了她吗?”

罗艾米低低声音说道:“应该吧。”

一顿饭傅雅一直不停往齐言碗里夹菜,他一直隐忍着没发火。

实在被这女人搞的没食欲,摔了筷子起身道:“我吃饱了!”

冷着脸说完这句话,他拉开凳子径自上楼。

傅雅目光暗了暗,没吃几口也跟着上去。

房间内,齐言换了衣服正打算出去。

傅雅站在他身后问道:“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齐言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回道:“找女人。”

“你!”傅雅气的咬牙。

扣好扣子他一转身看向她气绿了的一张脸:“生气了?和我结婚的时候就该想到这境况才对啊?”

傅雅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冷声道:“你就不怕被记者拍到吗?!”

齐言冷笑一声道:“你当那帮人和你一样蠢?他们比你更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他们可比你聪明多了,没人敢公然挑衅我!”

傅雅一偏头避开他的触碰:“你就那么笃定,一定没人敢那么做?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妙,万一要是不小心爆出一个丑闻,你最近努力的好丈夫形象可就全军覆没了!”

齐言冷冷瞥了她一眼道:“别操心和你无关的事,你还是想想五周后去医院检查的事情吧!”

听他提起这件事,傅雅不由一怔。

齐言对她的反应真正是满意极了,嘲讽一笑他拿着外套出去。

“齐言!”

傅雅一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叫道。

可那个男人哪里搭理她,径自开了门走了出去。

傅雅气恼不已,可也无可奈何!

齐言出了山庄并没有真的去找女人,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他的一言一行可能都会被无限放大。

饶是他再不顾及别人的看法,不顾及傅雅的感受,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任意妄为。

火风开着车出了山庄,问道:“爷,去哪里?”

齐言闭着眼睛道:“找个清静的地儿,能喝酒的!”

“爷,您…”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齐言一道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火风噤了声,不敢再多言。

彼时,傅雅正在房间内不安的踱着步子。

齐言走时最后说的那句话,莫名让她心头很是不安。

五周,她必须趁着这时间到来之际趁早解决了这个问题!绝对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在他手上,绝对不可以!

如果这个姚莫安的孩子真的被他查出来,依照他一贯的手段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可现在那个男人的眼睛必然盯在她的身上,这么贸然去医院必然引起他的怀疑!可如果不去医院,又该如何解决了这个孩子!

弄掉这个孩子本就在她的计划之内,毕竟生一个别人的孩子风险实在太大,她不敢冒这个险!想要安安稳稳做好齐夫人这个位置,这个孩子是万万不能留的!

齐言那样的人,也根本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可现在去医院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到底怎样才能顺利解决了这个孩子!并且还能不留下任何可供怀疑的蛛丝马迹!

每到此刻她便恨极了姚莫安,要不是他酒后无德,她傅雅何至于惹来这些烦恼!

更加不必每天提心吊胆的活在齐言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他!

掏出电话她本来是打算打电话给她父亲的,可转念一下他那个人一向怕齐言怕的厉害。上次来过被齐言杀了一次气焰,他到现在都不敢来了!

这时候要是她告诉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齐言的,保不准他真能绑了她送去齐言面前负荆请罪!

而且她现在任何的举动都在齐言的眼皮子底下,就算让他给她送药来,也不能就这么解决!

烦躁的扔了手机,她坐在床头唉声叹气。

早知道齐言这么揪着这个孩子不放,她当初就该想个其他的办法让他娶她!就不该拿这孩子威逼他娶了她!

那个人虽然是个男人,可一向都是有仇必报!他要是知道自己如此戏耍他,必然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到时候不仅齐夫人这个位置保不住,恐怕就连这条命都悬!

不行,得尽快找个人助她一臂之力,顺利解决了这个孩子的问题!

五周,她还有时间。一定能够在这五周内顺利想到解决的办法,一定可以!只要解决的了这个孩子,她再也不可能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他休想将她推离他的身边!

彼时,百里枫所在的那家医院。

舒敏蹲着他的晚餐站在床边:“你吃不吃!”

百里枫一翻身道:“拿走!”

舒敏忍无可人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将他揪起:“绝食是要干嘛?想死吗?不是还想要得到乐姗,这样绝食是要干嘛?!”

抓去枕头让他靠在床头,她再次端起那晚稀饭递去他手边。

他的手刚碰到碗边,随即一把将那碗摔向了墙角:“我叫你走啊,你听不懂吗?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自尊,我让你滚你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不走!”

舒敏眼睛一涩,可很快平复好心情:“自尊?我爱你这几年,自尊早已被抛在脑后!你说的没错,我没有自尊,我没有尊严的爱着你!我像个木偶一般,被你伤害了一次又一次!”

冷笑一声她又道:“你将我伤的遍体鳞伤,还来问我为什么没有自尊?!是谁将我变成这样的,是你!”

听着她声声的指控,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有些失控了,低头道:“抱歉。”

“抱歉?”轻轻的两个字就可以抹平她受到的伤害吗?仅凭这两个字,他以为就能够让她找到那所谓的自尊了吗?!

她忽的一把抓起他的领子,强迫他看向自己:“你看看我,看看这个在你眼里没有自尊的女人!你知道吗,你现在变得和我一样!你爱乐姗,也爱到抛弃自尊的地步了!你不折手段的想要扳倒凌楚,只为了她能回到你身边,在她的眼里!你和我没区别,我们不过都是在爱情里失去自尊的人罢了!”

她手下一使力猛的一下将他搡开,嘴角挂起一抹嘲讽:“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百里枫苍白着脸坐在那里,不再开口。

门外有护士敲门道:“家属请去拿一下化验报告。”

舒敏看了他一眼,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应道:“就来。”

跟着那护士去取了报告,她拿着那东西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那医生接过她手里的单子,蹙眉看了一阵,好半晌没有开口。

舒敏不由心下一沉,皱眉问道:“怎么了?”

可那医生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手机便响了,是何望的电话。

那医生一摆手道:“你出去接,接完再来找我。”

舒敏拿着电话出去:“不好意思。”

可等她的电话接完再进去的时候,那医生的办公室里却没人了。

她在里面等了好一会,还不见他回来。

回了病房,却见百里枫站在床头。

他头也不回的问道:“怎么样?”

舒敏故作不解道:“什么怎么样?”

“化验结果怎么样?”

许是心中还有怨气,她故意恶声恶气道:“不治之症,没几天好活了!医生让我劝劝你,放宽心好好享受仅剩的人生!”

原以为他会发怒,可没想到他只是轻声说了两个字:“也好。”

她从卫生间拿了扫把清理着墙角的碎片:“你倒是真想的开,乐姗于你而言真的重要到这地步了,没了她,你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百里枫站在那里,没再说话。

舒敏清理了地面,拿着外套塞去他手上:“还没有等到她回到你身边的那天,这就要自暴自弃了?这一点不像你。”

他接过她手上的外套自觉的披在身上,没再和她吵。

只是淡淡的语气问道:“怎么做才像我?”

最近连他自己都麻木了,好像怎么样都再也找不到原来的自己。

“你不是一向很执着,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不值得。”

之后是一阵沉默,他们谁都没再开口。

她走去床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吃药。”

接过她手里的药丸,他一仰头将那些扔进嘴里。

他这么安静的配合,让她颇为意外道:“还以为你会说,不吃,死了正好!”

百里枫放下手里的水杯道:“舒敏,他很好。”

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错愕的问道:“你在说什么,谁很好?”

“那天我在咖啡厅碰见的那个男人,他很好。”

他这么一说,她恍然明白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她有些气恼的应了声:“是很好,他是医生,怎么会不好。”

百里枫淡淡的语气道:“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们很适合。”

她终于忍无可忍:“只是见了他一面,你凭什么这么武断的做出这个结论!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和适合?!”

一伸手她扯过他,气恼的眼神瞪向他,郑重的语气说道:“我们是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叹息一声他说道:“我们也能算是朋友吧,作为朋友我不想看见你错过不该错过的人。”

那一刻她忽然无力至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有一万种欺骗自己继续爱下去的借口,可独独少了一个继续的理由。

他不爱她,表现的如此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