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要惩罚她的。

裴亦寒若有所思地微笑起来，眼神又变成那种极具杀伤力的漠然，那种漠然淬了毒，异常地狠厉，而就在颜伊心中起了警觉的瞬间，他冰冷的手往下，迅速钳制住颜伊的手腕，粗鲁地拉着她往外走去。

怀里抱着的书因为拉扯全部掉在地上，颜伊踉跄着被裴亦寒拖到了对面的房间里。一只手打开卧室的壁灯，还是淡淡的暖色灯光，首先入目的还是那张宽大到夸张的宫廷床式的木质梨花床。

摆放在房间最醒目的位置，材质珍贵的越南香枝木，纹路雍容而流畅，雕功奇巧，据说，现在市面上还依然有不少古物收藏家对它兴趣十足。这是她跟裴亦寒的婚床，她亲自挑选的，那时候她觉得裴亦寒几乎将全世界给了她。

“放开我。”颜伊懊恼的大喊。

这房间里多了一丝不属于她的气息，那是一种淡香水的味道，她虽然不擦却也了解，这是某品牌一直推崇的经典款，气味清新淡雅，仿佛透着甜美。她不喜欢这个味道，一点都不喜欢。因为她知道这是秦若雪的味道。

他靠近她，带着酒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缠绕：“你不是很厉害吗，那我现在告诉你这个地方我跟若雪有多缠绵。这里，这里，这里，都留下我们的痕迹，”他伸手指着铺着厚实白色羊毛地毯，呵呵的笑，声音有着挑逗的暧昧。

颜伊直直地看着脚前两寸远的地方，几乎看到了那些在黏液里蠕动的肮脏生物欲要往她的脚边涌来，她受到惊吓，往后退了半步，又被裴亦寒的手立即地拉回去。

裴亦寒森冷的眼底亮起一道精光，锐利非常，他猛然伸手掐住她下巴，手指倏地用力，粗暴地抬高她，几缕头发覆盖在颜伊的脸上上，他缓缓伸手拨开，然后他看到了，潜藏颜伊的眼睛，在他的身影里像猫一样微微地泛着蓝光，隐约地诡秘。

“你对秦若雪做了什么，她说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他的声线冷静，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能够洞察一切般的意味深长。

他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但他完全没有证据。

手心不由握紧，她的眸子淡淡的垂下。

“不肯说吗？”裴亦寒看到她木然的表情，慢慢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薄唇轻轻地贴在颜伊的耳边，轻薄邪肆，“没有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你说要是明天网上出现你的艳一照会怎么样，你说一个像妓一女一样的女人还能得到中国网友的支持吗？”

颜伊脸色刷白，她仿佛看到了肢体交缠，粗重的喘息与呻一吟一点点把房间充满，液体粘腻，以惊人的速度四处横流，一直蔓延到地上洁白的羊毛地毯，然后，在每一道细枝末节的纹理中，生出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