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修微微颔首,将棠期拽到了自己面前,眉头微拧,压低了声音,“你就不能给我少惹点麻烦?”

棠期微扬了下巴,“你也可以选择性无视。”

“你……”

唐清修又好气又好笑的睨着她,摇了摇头,指着场上的女人,“这个人我要了。”

白茗的眼睛瞪大,呼吸都不由的滞住。

这个女人是沉诺吗?

她几乎就要哭了出来。

棠期微眯了眸,似乎看出了她眼里的异样。

她轻笑了一声,“你认识我?”

听到这话,唐清修的拳头不由的握紧,他扬了唇,“你想什么呢,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棠期也笑笑,自己的记忆里确实没有白茗的存在。

主持人有点为难,“修爷,这不合规矩。”

“规矩?”唐清修挑了眉头,“我就是规矩。”

全场哗然,似乎都在猜测这个出现在台上的男人到底是谁,怎么能这么狂妄?

棠期摇头,他有狂妄的资本,她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白茗的身上。侧眸睨着主持人,“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你放了这个人,第二个我拆了你这里,带走她。”她细长的眉带着玩味儿,艳色的唇一张一合,浑然天成的霸气。

白茗一怔,似乎不能把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的那个重合。

“沉诺……”她张了张嘴,轻声唤道。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棠期皱了皱眉,不确定的问道,“你在叫我?”

“沉诺,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她抛去了恐惧,扶住了她的肩膀,望着她清澈的双眸。

棠期扯了扯唇,“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唐清修听到沉诺的名字从她嘴里跑出,整个人都微微一怔,他的眸光从这个女人脸上扫过,这女人是白茗,这两年来陪伴在连玦身边的女人。

“不会的,如果只是看错了,怎么会这么像?你真的不认识我?”白茗指着自己。

棠期摇头,“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记得见过你。”她看向唐清修,“我先带她离开了,这里的事,你自己解决。”

唐清修点头,眸子里却闪过一丝阴鸷。

棠期没太关注,白茗却看到了。

白茗看看她再看看棠期,似乎明白过来两人之间的不寻常。

她没有再多嘴,如果她是沉诺,她不可能不认识自己,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棠期把白茗带出了奴隶市场。

微风吹过来,白茗冷得缩了缩肩膀。

棠期看着她,“你有没有朋友在这座城市?”

白茗摇了摇头,她是被人掳到这里的,至于那个人是谁,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那……”棠期还想再说些什么,白茗却又激动的凑到她的跟前,“你真的不是沉诺?”

棠期摇头,“我真的不是。”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个女人救下,但是她被折磨的时候,她心里会不舒服,弄不清楚这种感觉,但至少这两年来,她从来没有过。

白茗垂下眸子,思绪难辨。

棠期低头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有朋友吗?需要我帮你联系吗?如果不行,我就带你去警局了。”

白茗咬牙,“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棠期随手把手机递给了她。

白茗给连玦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都没人接,她叹了口气,把手机还给了棠期。

“他现在应该在忙。”自从沉诺失踪后,连玦像是变了个人,天天用工作麻痹自己,有时候她看着他,觉得他其实已经死了,留下的无非是一个躯壳。

棠期耸肩,“那没办法了,我们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去找警察吧。”

听到这话,白茗故作可怜,“我不能跟着你吗?”

“你跟着我?”棠期指了指自己。

这个女人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危险?跟着她,等于跟死神赛跑啊。

“你不愿意吗?”白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了。

棠期嘴角微抽,对于这种哭哭啼啼的女人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唐清修走了出来,“你还真是无情,我给你解决了这么大个麻烦,你竟然自己先跑了。”

棠期侧头看他,“解决了?”

“恩。”唐清修的眸光落在白茗的身上,又笑了笑,“怎么,同情心泛滥想要养小狗?”

“她现在无亲无友,孤苦无依的,等等里面的人再找出来,咱们不是白忙活了?”

她拉起白茗的手,“这几天她就跟着我。”

“跟着你?”唐清修扬眉,“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过几天棠汐要过来了,我把她交给棠汐就成了。”

“棠汐?”听到棠汐的名字,白茗连忙重复了一下。

棠汐是棠家白道上的负责人,所以白茗认识棠汐,棠期一点也不意外。

“你认识棠汐?”

白茗点头,“以前有过接触。”

“那正好,她来了你跟着她就好了。”

她这话说给白茗听得,更是说给唐清修的,毕竟唐清修比她要谨慎,肯定不会愿意将这个陌生人留在身边。

唐清修叹了口气,棠期的想法他一向没办法扭转。

三人回了酒店,棠期安排了人给白茗包扎,自己回了房间。

她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

酒店靠近海边,晚上有人在外面放起了烟花,闪亮着烟火腾空爆炸,再缓缓而落,点滴如同星光,绚烂迷人。

棠期微勾了唇,回头,室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莫名有点空虚,像是遗失了什么般,特别是今天见过白茗以后,她最感觉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

连玦关上笔记本,捏了捏疲惫的眉眼。

抬眸,他的眸光触及之处是她的照片。

她的笑还是那么灿烂,眸光如星辰闪耀,他近乎迷恋的伸出手,两年了,她一直没有消息,好似真的凭空消失了。

他们都说她死了,可是他不相信,他总觉得她肯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他的。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转头望去,言宝站在门口,他再也不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奶包,两年时间里长高了很多,他盯着沉诺的照片,眼眶泛红,“爸爸,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