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诺模样愣愣的,见他有事跟自己商量,倒也乖巧,“什么事呀?”

“其实你长得很像……”

“哦。”沉诺打断了他的话,“你是想说我长得很像棠歆?”

连玦眉头微皱,点了点头,“是。”

“我知道啊。”

“嗯?”

“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像她……”沉诺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你是不是喜欢她?”

连玦微怔,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接,“不,我没有喜欢过她。”

沉诺微微笑开,“那就好了,你竟然不喜欢她,又何必跟我说这些。”

连玦耸耸肩,心里也微微松开,他以为她会在意从未见过的人呢。

沉诺靠在他的怀里,“你不用给我说这些,我不在意的,只要你不喜欢她,什么都无所谓。”

“那你在意什么?”他捏着她的下颌,眸光直视进她的明眸里。

沉诺的手指,轻轻的摸了摸他瑰色的唇瓣,“我在意的,永远只有你心里的那个位置,只要她是我的,别的妖魔鬼怪我都不畏惧。”

连玦俯下身,轻轻吻着,嘴里轻喃道,“那里只有你,也只会是你。”

“我明白。”她淡笑着,慢慢的回应着他。

房间里的暧昧节节攀升,最终演变成燃烧着的火,要将一切都烧之殆尽。

……

齐离回到房间,他推开了窗,他吻了吻挂在脖颈间的戒指,眸光渐渐望向满天的星子,“歆歆,我想你了。”

他的心上像是有一个大口子,本因时间渐渐缝合的伤痛,却因为沉诺的话又再度撕裂。

沉诺解开了他的心结,却也让他再也无法愈合。

躺在冰床上的人,似乎听到了遥远的呼唤,她的眼角淌着泪花,在永无止境的梦境里嚎啕大哭,心疼着他所有的等待。

阿离,阿离,我在你身边,你能感觉到我吗?

阿离,对不起,我回不来了。

……

“啊……”沉诺从梦里惊醒,她头上全都是冷汗,心悸一阵阵的袭来,她捂着胸口,那股疼痛那么明显,到底是谁在她身上作怪。

连玦被她的叫喊吵醒,他扭头,她大口喘着气,满脸的怔然,那模样好似是受了什么巨大打击,他拧着眉,“怎么了?”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沉诺扭过头看着他,却无法诉说自己梦境里遇到的一切,毕竟这是个梦啊,有谁会相信?

她摇了摇头,“没事。”

“沉诺,你到底梦见什么了?”连玦严肃的问了出来。

沉诺抿着唇,努力的回想着梦里的一切,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她摇了摇头,“没……”

“别再说没事了,你这样惊醒了多少次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诺咬着牙,望着他执着的眉眼,知道无法隐瞒了,她只能轻声道,“我做了个很怪的梦,梦里的女人一直在哭。”

“在哭?”连玦拧着眉,也是一片惊疑。

沉诺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这样我仿佛能感觉到她的心疼,那感觉就好像是她就是我,而我就是她。”

“有这么奇怪的事?”

沉诺低着头,“我知道这很匪夷所思,但是……”她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整个人看起来懊恼极了。

连玦微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没事了,我在呢。”

“嗯。”沉诺轻轻哼了一声,“可能是因为最近没睡好吧。”

连玦没有开口,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门外传来敲门声,连玦皱眉,一猜就知道是谁了。

齐离倚在门口,“两位,我一夜一万的住宿费,连个早餐都没有吗?真是太残忍了呢,你们这样我可是要给差评的。”

本身心情还很抑郁的沉诺,倏地就笑了,这个齐离真是……

她推开连玦,催促道,“你也赶快起来了,要去公司了。”

连玦点头,心里还在想着她梦境的事,“嗯。”

收拾了一番,沉诺就下楼了,随便弄了一点吃的,宋离就准时来报道了,把孩子们送去上学,她和连玦也准备去上班了。

望着还坐在客厅的齐离,有点好奇,“齐总,你不去齐氏吗?”

齐离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然后靠在沙发上,“不用,他们不需要我。”

连玦的眉头微微皱起,淡淡的问道,“这是齐老的意思?”

“反正他们本就是想将我驱逐,这样也挺好,乐得清闲。”

听到这话,连玦倒是一脸轻松,他笑了笑,“需要帮忙跟我说。”

齐离嗯了一声,“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随后,连玦就拉着沉诺去了公司,在车上沉诺还是有点好奇,“齐氏也很复杂吗?”、

“豪门内斗是常有的事,齐离不算是齐家正统的子孙,他是私生子。”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他现在的殊荣都是自己拼回来的。”

沉诺震惊的瞪大双眼,忽然想起他给她说得故事,“那他小的时候……”

“齐离小的时候并不得齐老的喜欢,轻则打骂,重则罚跪祠堂,三天三夜不进食。”

那是怎么样的残忍,明明还是幼年之龄便尝尽了辛酸。

沉诺拧着眉头,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那棠歆是不是这时候出现的?”

“聪明。”

连玦叹息了一声,“我原以为他两会好好的,老天爷对齐离还是有两份薄待,可是世事弄人,棠歆生下齐麟后大出血,当天便离开了。”

“好不容易从黑暗里触及到了光明,谁曾想时光却这么短暂,他一定很伤心吧?”

“嗯。”

沉诺认真的看着连玦,“如果我那一天早你离开,你一定要忘记我。”

“胡说!”连玦轻斥道,“别乌鸦嘴。”

“我说真的。”沉诺垂下眼,对于这个故事就像是切生体会一般,“我知道留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所以我早你而去,你一定就要忘了我,我不会怪你,但是你若是亏待了自己,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连玦将车靠边停下,睨着她,“怎么突然伤春悲秋了?”

沉诺摇了摇头,“我不是伤春悲秋,世事无常,说不定……”

“不会有那一天!”他截了她的话,将她抱入怀里,“我想你保证,我们会白头到老,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