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有想法?我有什么想法?”沉诺显然不相信他能猜出自己心里的事。
“你不就是担心自己成为米虫吗?”他一字一句,戳中她的心里。
沉诺僵硬着背脊,抿了抿唇,“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中的女人,我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少废话,你快去上班。”她推了推他。
“那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嗯。”沉诺点头,“放心,我不是小孩子。”
“我会早点结束工作。”
“好,我等你回来。”她甜甜笑着,等连玦出门后,她的心脏莫名收缩了一下,一种难言的疼痛席卷着她。
“啊……”她尖叫出声,浑身的肌肉死死绷着。
她蜷缩在床上,呼吸急促,手指用力的攥着床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宝穿戴整齐,听到叫声,吓了一跳,刚到门口就看见痛苦的沉诺,急忙冲了过去,“妈妈,你怎么了?”
沉诺难耐的睁开眼,看到言宝的小脸时,扯了扯唇,“乖,我没事。”
言宝显然不信,“没事,为什么疼成这个样子,妈妈,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言宝看看。”
沉诺摆手,努力的扯出一丝笑,“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肚子有点疼。”
“真的吗?”
“真的,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哦。”沉诺安慰着,她眼睛像是有千斤重,那些疼痛缓缓散去,渐渐变成磨人的热度。
“那……那我给老师请假,留在这里照顾妈妈。”言宝依旧不放心。
“那可不行。”沉诺有气无力,“不能请假,你要听话,乖宝宝都不会旷课。”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不是要惹妈妈生气。”
言宝瘪了瘪嘴,不敢再说任性的话,害怕惹她生气,只能乖乖的出门。
宋离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了,见他神色恹恹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宝爷,这是怎么了?”
看到宋离,言宝像是看到了救星,他攥着宋离的衣角,“宋叔叔,等等你去公司,能不能告诉爸爸回来陪着妈妈?”
宋离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感觉妈妈很奇怪,身体明明很不舒服,却又要硬撑。”他满眼都是着急。
宋离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请求,点头,“好,咱们先去学校,去了公司我会把这事告诉老板的。”
“谢谢你宋叔叔。”
……
疼痛终于散去,沉诺觉得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她轻轻喘息着,渐渐的陷入了梦乡。
梦里是一片很暗的森林,森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有些发颤,恍惚间,她听到了一丝抽泣的声音,由远至近。
她一愣,寻着那声音就找了过去。
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蹲在地上哭着,那声音很悲哀,听得她都要心碎了,她走过去,试探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被……我被月光困住了。”她说。
沉诺觉得她说得有些奇怪,正准备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却见女人站了起来。
她脸上爬满了花枝,那双眼睛是血红色,如果是常人看见这样的一个女人,一定会被吓着。
可是沉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害怕,她咬了咬唇,怔怔的望着她。
那女人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悲怜,她瑰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如果有机会,就快逃吧,别像我一样,再被困住了。”
月光倏地一下照了过来,定格在她的身上,渐渐的她的身影化为光点,慢慢的散去。
“你说什么?”沉诺冲过去,想要抱住她,可是只剩下空气。
“不要!”她睁开眼,猛然惊醒。
坐在她身边的连玦,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眉头深深的拧起,“你到底怎么了?”他问道。
沉诺的牙齿打着颤,她说不清自己到底怎么回事,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
她靠在床头,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连玦的手搭在她的额上,“怎么这么冰。”
沉诺微垂了眼,纠结了一会儿道,“我做了一个梦。”
“哦?”连玦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梦?”
“我也说不清,只是很奇怪而已,可能就是个梦吧。”她捞起被子盖过头顶,脑子里出现那个女人的模样,忽然心里就像是被什么抓了一下,又痒又疼。
见她自虐,连玦把她和被子一起抱了起来,“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到晚怎么这么多想法?”
“你知道,这叫脑容量大。”
“我听说过一个报道,有个人脑子里全是天马行空的幻想,有一天他的脑袋就爆炸了。”他面色严肃的说着这个报道。
沉诺一听,立马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咽了咽口水,“你说得真的还是假的?”
“哈哈哈。”看她震惊的模样,他哈哈大笑,“沉诺,你这笨蛋,为什么连这个都相信。”
知道他是故意糊弄自己,沉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好啊,你骗我。”她作势去挠他痒痒。
连玦一动不动的任她发泄,“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不怕痒?”他宠溺的说道。
沉诺鼓了鼓嘴,“那就不好玩了。”
她耷拉着眉毛,像是只生气的河豚,他扬了扬眉,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子,“如果你想整我,你可以换一种方式。”
“什么?”
“让我欲。仙。欲。死。”
“连玦!你这个流氓!”沉诺抓起枕头砸着他。
连玦任由她胡闹,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宋离憋苦的声音,“老板,你还有多久回来,董事会的老头子要拿我开刀了。”
“嗯,马上。”连玦对着电话道,然后看着胡闹的沉诺,“别胡思乱想,我还要回去开会,如果回来看不到活蹦乱跳的你,我就宰了言宝做下酒菜。”他威胁着。
沉诺皱了皱鼻子,“竟然这么忙,你干嘛还要回来?”
“还不是某个笨蛋生病了?”他的话意有所指。
沉诺嘴角微扬起笑意,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特地回来,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好了好了,我这不完好无损嘛,你快回去吧。”她催促道。
“这个。”连玦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我不能白回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