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冷笑了两声,“他欠我的何止这些?”

沉诺也不生气,给她舀了一碗汤,递给她,“尝尝?”

白茗倒也没有拒绝,端起汤,尝了一口,她眸光微动,嘟囔道,“也不怎么样。”

沉诺抿唇笑着,对于她的心口不一,没有揭穿。

喝完汤的白茗,放下了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连玦吗?”她擦了擦嘴,淡淡的说道。

,在她眼里沉诺就是别有目的。

沉诺坐在床边也不见走,只是接着说着,“你放不放弃都不要紧,因为你都不会有机会。”

对于她的自信,白茗不知道该恼还是该笑,“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定他这辈子只认定你一个人呢?他遇见你之前,遇见过我,也遇见过其他人。”

“那也只是遇见啊,你们没有结果,但我跟他会有,我相信。”

“你倒是很有信心吗?”白茗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白小姐,人最重要的是看开。”

“你来找我只是要对我说这些话?”

白茗有点疑惑了,她竟然分不清沉诺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你对他很重要,也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们闹崩。”

“你就不怕我把他抢走。”

“如果你能的话,尽量来。”沉诺微微笑道,“白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希望你好好休息。”

她起身走到了门口。

“等等。”背后白茗突然出声。

她转过头,脸上还是带着标准的笑容,“什么事?”

白茗微微叹息了一声,“沉诺,你果真很不一样,难怪他会……”她的话音顿住,眸光里绽出微微的光泽,“我不会就此放弃了。”

沉诺耸耸肩,“随你。”

“还有……你的汤,谢谢。”

“不客气。”

……

沉诺刚出病房就碰到一个意料不到的人,“棠、棠小姐?”

棠汐饶有兴趣的瞅着她,“我真是不懂,你对你的情敌都是这么大方的嘛?”

沉诺靠在门板上,“不是大方,是因为除了我们喜欢同一个男人以外,我们并没有深仇大恨。”

“啧。”棠汐啧啧摇头,“你这个模样容易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是么?”

“嗯哼。”她轻声哼了一下,然后越过她,进入病房里,“沉诺,只希望我们不会是敌人。”

沉诺轻笑出声,“只要你不希望,我们就一定不会是。”

……

白茗抚弄齐离送过来的花朵,神情微微黯淡,门外传来开门声,她也装作听不见。

“怎么不欢迎我?”棠汐含笑开口。

听到她的声音,白茗的脸都黑了,她侧过眸望着她,“你来做什么?”

棠汐扬眉,“你都能见沉诺,怎么就不能见我了?”

“我不想见你,你出去。”白茗黑着脸下逐客令。

棠汐倒是觉得无所谓,走到她的身边,抬起了她的下巴,“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但是昨天那几个人的身份,我已经查出来了,所以你别再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了。”

白茗抬起苍白的脸瞪着她,“你……”她顿了顿,却看见棠汐眼中的笑意,方才明了自己中计了。

她无力的笑了笑,“棠汐,你真的是个可怕的对手?”

棠汐拿起剪刀,修剪着花枝,“是么?”

“恐怕陆老爷子也不知道你这么功于心计。”

“我只不过是小小的引诱了一下,你就说出了真相,不知道是我功于心计还是你蠢。”棠汐放下剪子,“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知道一下真相,一向贪生怕死的你竟然会主动为连玦挡刀,我是不怎么相信的。”

白茗攥着被子,手指攥得泛白,她的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怒到了极点,“你如果来这里只是想来羞辱我的,请你从这里出去!”

“啧。”棠汐轻嘁了一声,“真是不堪一击。”

她拍了拍手,“你也不用对我这么敌视,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呵,你会有这么好心?”

“不过我确实有一件事让你帮忙。”

……

棠汐出了院,一个高大的身影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一怔,转瞬笑了笑,“有事?”

陆琛拧着眉,攥着她的手走到了角落里,“收手吧。”

棠汐甩开他的手,“收什么手?为什么要收手?我做得一切都是为了这个。”

“棠汐……”

“陆琛,你竟然不喜欢我,又何必管我要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我这是为了你好。”他沉着声音,她说的话如果匕首将剜烂的心脏又捅上了一刀。

“为了我好?”棠汐扯唇笑了笑,强忍住眼里的涩意,“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为什么不接受我!让我一个人在炼狱里苟延残喘?!”她攥着他的衣领,“陆琛,你是个懦夫!”

像是被她的话刺激到,陆琛眸光微裂,一把将她推到墙壁上,绝望的封住了她的小嘴。

棠汐一怔,眼泪就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他的吻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激烈得要把她啃噬干净。

良久两人终于分开,棠汐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如雷的心跳,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的胸前的衣服上,她知道,清醒以后他们两个便什么都不是。

他的心跳渐渐平静,她慢慢的支起身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回去吧。”她说。

然后从角落里走了出去,在外面,她依旧是光鲜亮丽的陆家小姐,棠家的掌舵人。

望着她的背影,陆琛微微勾了唇,苦涩无边。

阻止他们的何止是自身的身份,她说得对,他其实就是个懦夫,不敢承认对她的感情,以恨之名困彼此在另一个炼狱,相互折磨。

……

“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回来?”连玦睨着拿着保温盒的沉诺,施施然的问道。

沉诺摸了摸鼻子,“我去看白茗了。”

连玦扬眉,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你没事去看她做什么?”

沉诺打了哈欠,“没办法啊,人家好歹是为了你受了伤。”

“那也是我欠的债。”连玦把东西拿到厨房去清洗。

沉诺趴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的身影,“你说那是你的债,可是我们现在是夫妻,债务也应该一起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