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朝着魏琳笑了笑。
看着她的笑,魏琳不由觉得有些心疼,她叹息着将她的笑抚平,苦中作乐,“不喜欢笑,就不要笑,挺难看的。”
沉诺咬着唇,别过头,在公司没有哭,到了警局在警察的追问下,她也没有哭,却在现在她很想哭,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门口传来疾快的脚步声。
沉诺刚一抬头,连玦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神情紧张,步履匆忙,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终于松了一口气。
沉诺怔怔的看着他,口不能言,又或者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那些视频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又如何跟他解释。
魏琳看到连玦又看了眼沉诺,欣慰的笑了笑,瞧连总那副神情也知道没有怪罪沉诺。
她起身,走到了外面。
连玦逐渐朝她靠近,沉诺忙低下头,开始为自己辩解,“连玦……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一紧,他的气息窜进了她的鼻腔。
她一怔,双手颤颤的环上他的肩膀,埋在他的颈间,轻轻的哆嗦着。
连玦自然感觉到了她的颤抖,他下颌崩成了冷硬的线条,一双寒眸似有凛冽的风刮着。
“我信你。”他嘴唇翕动着。
听到这句话,沉诺满身的紧绷终于得以松懈,她抱着连玦呜咽着。
她的呜咽声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划在他的心间,更坚定了他的想法,伤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这个笨蛋,下次发生这种事情,你能不能待在公司,你知不知道你到处乱跑,我会担心的。”虽然很心疼她,但是他也恼她第一时间没想到自己。
“我刚刚很慌,所以没想这么多。”沉诺委屈的蹭着他的脖子。
连玦抚着她的头发,“下次,第一时间来找我。”
“嗯。”沉诺轻声哼了一下。
收拾了一下情绪,连玦带着她走出了警局。
魏琳正等在外面,看见他们出来,呼了口气,“连总,小诺,我先回公司了。”她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现在呆在这里不就是个十足的电灯泡吗?
沉诺的情绪还是有些不稳定,整个不由自主的发着轻颤。
连玦自然感觉到了她的不适,他更用力的握着她的手来给她安慰。
两人回到家里,才发现家里已经有了个不速之客。
连臣晖坐在客厅,顾倾坐在他的身旁,她为难的看了看连玦,又看了看沉诺,朝着两人摇了摇头。
连臣晖看到沉诺,胸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子爆发,他抓着桌上的杯子就朝着两人砸去。
杯子刚好落在了沉诺的脚边,碎片四溅,沉诺吓得面色一白,惊呼出声。
连玦眉头一拧,看了他一眼,讥讽道,“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倒霉,原来是家里出了一尊瘟神?”
听到这话,连臣晖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他骂道,“你这个不孝子,看看你都弄出了什么!”说着,他就把一份娱乐报纸扔在了桌上,上面的东西打了码,但依稀能看出是沉诺的轮廓。
“你好歹是E。S的总裁,找一个破鞋,你对得起你的身份吗!”
“爸!”顾倾在一旁睁大了眼,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评论沉诺,她立刻出声制止。
连玦眉眼沉着,沉诺站在他的身边微微晃动了一下,险些站不住脚。
连臣晖转头看向顾倾,胸口上下浮动得厉害,“你闭嘴!我知道你们两兄妹,全都被这个小狐狸精迷住了!”
“你给我闭嘴!”连玦的喉咙上下动了一下,眸中冷得都要结冰,他蹲下身,清理着沉诺脚边的碎片,怕她踩到。
他的手指已经被碎片划破,鲜血落在白瓷上,像是落在雪地里的寒梅,妖冶美丽。
看到那血滴,沉诺立马握住他的手,急呼道,“连玦……”
连玦却不以为然,眼皮微撩,直直的射向连臣晖,“这里是我的家,连董事没事就不要来了,毕竟这里不怎么欢迎你,如果你要是再在这里闹事,侮辱我的太太,我也只能劳烦警察同志,送你去喝杯咖啡。”
“你……”连臣晖气得发抖,指着连玦的手指狂颤着。
连玦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弧度,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喂,请问是警察局吗?这里有人擅闯民居。”他的干脆利落是连臣晖没有想到的。
连臣晖眸光微裂,像是火山爆发,他不住的点头,“很好,很不错,连玦你比老子年轻时候狂妄!”
说完,他怒气冲冲的破门而出。
顾倾望着甩袖离开的连臣晖,张大了嘴,不由的对连玦竖起了大拇指,“哥,你这一招也太狂妄了,太帅了!!”
连玦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去的连臣晖,抓着还在发愣的沉诺坐下,看着摊在桌上的报纸,抓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沉诺垂下眸子,有一丝不安和惶恐。
见她如此,连玦微皱了眉头,“我不在意,你也不许在意。”
顾倾也在她的身边坐下,握住她的另一手,“沉诺,你跟我哥好不容易在一起,这点意外,你才是受害者,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在意。”
沉诺感动的看着这两兄妹,吸了吸鼻子,差点又要哭出来。
顾倾啧啧出声,“嘿哟,才说一两句你就又想哭了?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哥又该心疼了。”
沉诺别过头,对于她的打趣,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连玦将碎片丢进垃圾桶,随便拿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液,毫不在意。
沉诺看着伤口,眉头死死的拧紧,“我去找创口贴。”
“你在这里给我坐着。”连玦将她按住,淡声道,“我自己去。”
沉诺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顾倾凑到她的耳边,“我看,我哥是真的喜欢你,以为你打击很大,都不让你动手了。”
听着耳边的分析,沉诺心里的惶恐和不安,正在被他一点点抚平。
……
“真真,我来看你了。”
穿着精致的女人从病房外走来,她保养得极好,年近四十也看不出一丝老态,风韵犹存。
顾真正数着花瓣,似乎没有听见有人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