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上的连玦忽然顿住,他看得出来她有多疼多难受,却一直不吭声,不求饶,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

她的话像是一根针,用力的刺向他的心窝,将他一腔的怒火瞬间扑灭,他握住她背脊的手,渐渐的蒙上了一层汗,良久没有动作。

身上人的停顿,让她的心稍微松了松,她浑身疼得难受,连玦又压在她的身上,本身早上受了伤,现在她更是接受不住他的折磨,她哑着声音开口,“能从我身上下来吗?我好难受。”她的声音真的带了一抹痛楚,连玦一晃神,竟然真的从她的身上下来。

灯没有开,沉诺起身后,就坐在了角落,拿了坐垫护在胸前,她望着黑暗中的身影,想起今早的所有事,那种憋屈感,眼泪啪嗒一下落了下来,她以为在早上那句对不起中,她多年的委屈已将眼泪已经耗干,但是没有,遇到了连玦那种倾诉的感觉一涌而上,她看着他,现在没有光,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是轻轻的流着泪。

黑暗中,那道背影微微佝偻着,轻声叹了口气,站起身,打开了灯。

周围瞬间亮了,沉诺微眯了眼有些不适应,她现在浑身赤裸,仅靠这坐垫挡住自己,连玦望向她的时候,她猛地低下了头,好似害怕他看见自己在哭。

“今天去哪儿了?”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抹冷色,不像是平常那样。

沉诺咬着下唇,仍旧不说话。

他眸色一暗,知道她是因为刚才的事在闹别扭。

可是,该生气的是他,她竟然背着他做了那样的事,他却在听到她的话后,有了一瞬迟疑,他想只要她承认错误,他就原谅她,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沉诺抬眸,眼睛红肿的不像话,她哽咽着,“连玦,你能抱抱我吗?”

连玦一震,明明还面如冰霜,却鬼使神差的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抱在了怀中,靠在他的怀里,她才觉得世界都宁静了,她的眼泪打湿了他整片的衣衫,呜咽开口,“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她埋怨道。

连玦一愣,明明兴师问罪的是他,现在却好像换了身份,“我去餐厅了,手机留在了办公室。”

听到这个回答,她用力的锤了锤他的胸口表示自己的不满,“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想你出现。”

他拧眉,这才发现出事了,他将她从怀里拉出,细细的打量着,才发现她的身上有了很多伤口。

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到底是谁敢这么对她?

他沉着声音,已然动怒,“到底怎么回事?”

沉诺摇了摇头,整个人颤抖着,“我……我不知道,要不是祁救了我,可能我现在已经……”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连玦能从她的颤抖中,知道她当时是多么的害怕。

他眸光渐渐浮起一丝杀气,恨不得将欺负她的人碎尸万段。

她靠在他的怀里,手脚冰冷,“我当时好怕,真的很怕。”

连玦抱着她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他危险的眯起眸子,“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沉诺闭眼回想今天的一切,她背脊一冷,头上已经泛起了冷汗,看到她这个模样,连玦好似被人用力的锤了一下心口,疼痛难当,他吻着她濡湿的额头,“没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反正伤害过她的人,必死无疑。

沉诺攥紧他的衣服,可怜的抬起了脑袋,“连玦,你不要再像刚才那样好不好。”

想起自己刚才的野蛮,连玦有点僵硬,她的眸光里全是害怕,身子也微微发着颤,连玦咬牙,点头,“你放心,再也不会了。”

听到这话,沉诺很开心的笑了,仿佛没有什么能比他这句话更为打动人心的。

连玦吻着她的唇瓣,“很晚了,我送你上去休息。”

想着自己未着衣履,沉诺慌忙的摇头,“不……不用了吧?”

连玦眼里闪过笑意,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哈哈一笑,“又不是没看过!”

沉诺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干脆把坐垫拿开,在他面前挺了挺胸,“看看看,我让你看得到吃不到!”

连玦眉梢一挑,她的身材很好,上凸后翘,没有一点营养不良,他盯着她确实有点口干舌燥。

沉诺见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就像是大灰狼看小白兔的眼神,她咽了咽口水,知道自己惹了火,赶忙抓起坐垫,讪笑道,“连、连玦,咱们上去吧。”

连玦低声一笑,倒也没有太勉强她,她今天受了太多的委屈,她虽然不说,但是他心里清楚,她身上的伤,刺得他眼睛疼,纵使难以忍耐,但是他却不敢再对她做什么,害怕伤害到她,弯腰将她抱起,“等等上去你先睡,我要先洗个澡。”

沉诺眨眨眼,“洗澡?”

“嗯,败火。”

她低下头,面色潮红,才发现他浑身像是绷紧了,肌肉都硬邦邦的,他被她抱上了楼,放在了床上,她扭头望去,才发现他身下已经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她别过头,噗哧笑出了声。

连玦微眯了眼,见她憋笑的模样,咬牙道,“等你伤好了,我双倍讨回。”说完,就进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捂嘴偷笑,鼻子微微一动,空气里还弥漫着酒气,她一愣,望着浴室里的身影,这人肯定是又没吃饭。

她忍着疼,蹦跶下床,从衣柜了找了一件衣服套上,就屁颠屁颠的下楼为他准备晚餐了。

连玦洗完澡出来,床上空无一人,他眉头一皱,几乎想也没想的冲出了卧室,“沉诺!”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透着一抹紧张。

“我在这儿。”厨房里探出个小脑袋,甜滋滋的笑着。

连玦身心一松,头发的露珠从他性感的胸膛滑落,沉诺咽了咽口水,心里默念色即是空,不要被沉迷美色。

连玦看着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倚在栏杆上,轻声道,“上来,帮我吹头。”

沉诺瞪圆了眼,她这个保姆不仅要负责准备三餐,现在连洗澡吹头这种粗活也要她做了?有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