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一走,连玦抱臂转身,“这身衣服是萧祁的?”他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沉诺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的?”

“你妈妈刚刚进来,把我认成了萧祁,你说我怎么知道的。”他冷笑了两声转过身就要离开。

“诶诶诶。”沉诺望着他的背影,连忙拦住,“你先别走。”

“留下做什么?”他冷声冷气。

“我熬点姜汤,你喝了再走。”说完,她就大步朝着厨房走去。

连玦看着她,眉头一蹙,一言不发上前拽住了她的手,他的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

“怎么了?”沉诺扭过头,不解的问道。

他没说话,像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想吃糖?”她开着玩笑,眉角弯弯,好看极了。

连玦没有说话,手上一个用力,把她抱到了怀里。

沉诺的下巴狠狠的撞上他的肩头,她疼得龇牙咧嘴,“你发什么疯?”她不满的骂道。

连玦铁臂缓缓收紧,眸色低沉,像遮了一片雾霾一般。

沉诺被勒得咳了两声,“连玦……”她不满的喊道。

连玦一愣,松开了她。

“我不喜欢萧祁。”他闷声闷气的说道。

沉诺眨了眨眼,走进厨房,“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啊,没人逼你啊。”

“你也不准喜欢。”他冷硬了声音。

沉诺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两眼,“我已经不喜欢了。”

“口是心非。”

“我实话实说。”沉诺撇了撇嘴,熬着姜汤。

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姜汤,放在他的面前。

连玦斜视了两眼,端起喝了一口,“真难喝。”他蹙眉评价道。

沉诺坐在他的对面支起了颌,“所以我不喝啊。”

“你!”他抬头凝着她。

沉诺摸了摸鼻子,“我一开始就没说要喝。”

“可以。”连玦舔了舔嘴角,似笑非笑的睨着沉诺,“你现在都玩套路了?”

沉诺无辜眨了眨眼,“是你自己要上套,这也怪我。”

“意思是你现在还有理了。”他冷哼了一声。

“我没理,我没理。”她连忙说道,模样讨好,“连总赏个面子喝完呗。”

连玦睨了她一眼,端起碗将剩下的汤,一并饮下。

重重的将碗搁在了桌上,“你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

“说什么?”

连玦微眯了眼,“你父母的事,你决定怎么做?”

沉诺面色一僵,别过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为什么不找我帮忙?”他看着她,姿态慵懒,整个身子陷在了椅子里,食指轻轻的敲在桌上。

沉诺抿了抿唇,“为什么找你帮忙?”她低下头,“我们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除此之外,我不想劳烦你。”说完,她敛了情绪,朝他一笑。

连玦的食指一顿,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浓不烈,“除此之外,我想要更多。”他一字一句说得炽烈,眼里燃气了熊熊烈火,仿佛要将她烧之殆尽。

沉诺一震,“你说笑呢?”她呵呵笑道,背后开始发麻,他的目光太有掠夺性,不像是开玩笑。

“你觉得我是开玩笑?”他哑然一笑,双手撑在桌上,倾身向前,鼻子抵着她的,“沉诺,我想要你。”他的气息全数喷洒在她的身上。

那种温腻的感觉,令沉诺好不适应,她猛地站起了身,向后一退。

“连玦,你别闹了。”

“我没闹。”

“你……”她望着他,焦灼的攥紧了手指。

连玦没再说话,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情,但是我现在很确定我想要你。”

沉诺愣在原地,本能的把这个当做一个笑话,“我不喜欢你开这种玩笑。”

连玦盯着她,黑眸如同两口深井,深不见底,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力。

僵持片刻,他倏尔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么紧张做什么?不会当真了吧?”

沉诺张了张嘴,看着他笑开的脸,懊恼的踢了踢他,“你做什么?”

“我以为你有自知之明。”他摊了摊手,“以你这种姿色,你认为我看上你哪一点了?”

“我……”沉诺瞪着他,哑口无言。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收拾了桌上的碗,回到了厨房。

连玦望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渐渐抿紧。

……

“连总,这里就是沉小姐的家。”宋离低着头回报道。

连玦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破旧的四合院,走了进去。

大槐树下,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咳了两三声,叹了口气,举棋不定。

“请问你是沉皓先生吗?”宋离问出了声。

沉皓停了手中的棋子,打量了来人,点了点头,“我是。”

宋离一笑,介绍自己,“我是沉诺小姐的同事……”

他还未说完,沉皓脸色一沉,“我不认识这个人,你们走!走!”他黑着脸赶人。

宋离一僵,看了看连玦。

连玦眼皮一撩,坐到了沉皓的对面,握着棋子,直接落在了棋盘,“沉先生,有没有兴趣来一局。”

“……”

……

一盘终了,沉皓满意的看着棋盘,称赞道,“好好好,年纪轻轻有此等城府,小伙子不简单啊。”他叹了口气,没有初时的气愤,“诺诺怎么样了?”

“她很好。”

“好就成啊。”他一拍大腿站起了身,身子不稳,虚晃了两步。

“我是她的老板,她今天有事拜托我。”连玦慢条斯理的说着。

“什么事?”听见女儿有事,沉皓脸色一僵,转过了身。

“将您送去医院。”

……

沉诺一天都心不在焉的,连魏琳叫她去吃饭,她都没有反应。

“沉诺!”终于,忍无可忍的魏琳,在她耳边嚷嚷道。

“啊。”沉诺神色一动,回过了神,她微垂了眸,也不知道爸爸愿不愿意见她,当时她离开家时,爸爸的疾言厉色还在她脑中回荡,“怎么了?”她神色恹恹的问道。

魏琳翻了个白眼,深呼吸劝自己不要生气,“吃饭了。”

“哦哦哦。”沉诺点了点头,跟个无头苍蝇一般跟在魏琳身后。

魏琳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脚步一顿,“小心肝儿,你这是怎么了?”她握着她的双肩问道。

沉诺肩膀一塌,摇了摇头,“没事。”

见她这幅死鸭子嘴硬的模样,魏琳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