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五十三回 一朝清醒万事定 褔黎膏显狡狐怒(1/1)

一片黑暗, 全身冰冷,脖颈处, 痛如火烧。

真他锤子的疼!

先人板板, 是谁给老子脖子上涂了辣椒水?!

好冷!

我勒个去,是谁把老子塞到冰箱里了?!

冰箱?!

诶?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

啊!

不对啊, 老子怎么会在冰箱里?

老子明明被那个坑爹的时间机器给扔到了大明朝了啊!

土匪窝!大当家!兄弟们!

尸兄……桑丝巷……顾老板、小冬子、街坊们……

文狐狸……堕仙……

卧槽, 那只堕仙咬了老子!

陷入黑暗中的意识瞬时清醒, 郝瑟只觉身体仿若从泥潭中慢慢浮出, 耳边涌入现实世界的声音。

“他到底何时才能醒过来?”

“这位公子稍安勿躁, 且听老朽说, 这位小兄弟失血过多, 需要多休养几日……”

“到底何时能醒?!”

“公子, 请听老朽说,小兄弟脉象平和,伤势也无大碍, 以老朽行医多年的经验, 应该早就醒了啊……”

“何时、能醒?!”

“这位公子您听老朽说啊——诶诶诶,有话好说,莫要上手啊!”

喂喂, 这个台词走向……

简直就是“听我说!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 “我不听我不听,不听不听就不听!”的琼瑶剧情啊……

太搞了吧,文狐狸你何时好上这一口了?

而且还是和一个老头子……琼瑶剧……

噗哈哈哈,老子真想看看啊!

如此想着, 郝瑟就真睁开了眼睛。

明亮视线一点点渗入眼底,模糊视线渐渐清晰,显出近在眼前的一双清眸。

长睫弯弯如扇,眼形精致如画,瞳眸之中,深邃灰暗,仿若失去星光的夜空。

可在见到郝瑟睁眼的那一刻,便有两旋星光从黑暗深处缓缓升起,瞬时在两潭黑瞳中溢满灿灿星辰,水色流转,仿若天际星河。

郝瑟心脏倏然一紧。

……尸兄……不是说好不哭的吗……

可是张口几次,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阿瑟,莫要说话。”尸天清哑声急道。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大夫蹭一下窜了过来,满面惊喜,指着郝瑟一阵嚷嚷,“看,老朽就说他该醒了嘛!”

文京墨疾步上前,定定看了郝瑟一眼,轻吁一口气:“总算是醒了,你若再不醒,尸兄怕是都要变成床边石了。”

郝瑟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嗓子,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堕仙伤了阿瑟的嗓子,需要休养几日方能说话。”尸天清回道。

郝瑟点点头,又张了张嘴,挤眉弄眼,一脸难受。

【嗓子好干……】

文京墨一皱眉,鹿眼豁然瞪向老大夫:“你不是说他嗓子没事吗?”

“是没事啊!”老大夫顿时吓了一头的冷汗,忙解释道。

“那他为何这个表情?!”文京墨怒道。

“老朽不知道啊……”老大夫一脸哭相。

二人吵嚷声中,尸天清默默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送回床侧,扶起郝瑟,慢慢给郝瑟喂水。

文京墨和老大夫同时一怔。

“原来是要喝水……”老大夫抹一把冷汗。

文京墨双目微瞠:“尸兄,你怎么知道——郝兄是要喝水?”

尸天清一怔,放下空茶杯:“我听到的。”

文京墨和老大夫表情惊奇:“听到?!”

尸天清点了点头。

这次,就连郝瑟都震惊了。

卧槽,尸兄你啥时候又多了心灵感应的特效?!

而就好似真的听到郝瑟心中所想一般,尸天清立时扭头看向郝瑟,微微一笑,道:“只要是阿瑟说的,天清都能听到。”

哎呦我去!这可真神了!

郝瑟立时来了精神,双目定定望向尸天清,三白眼放光,开始测试。

【老子这是在哪?】

“还在县衙。”尸天清道。

【老子的伤没事吗?】

“放心,没事。”

【老子睡了很久吗?】

“不过一日一夜。”

哇擦!真能听到!

郝瑟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望了一眼文京墨。

但见文京墨双目圆绷,也是一脸惊诧之色。

再问难一点的!

郝瑟使劲儿眨了眨眼,死死盯着尸天清一双眸子。

【堕仙呢?】

“死无全尸。”尸天清神色一沉。

【诶?!】

“伤了阿瑟之人,凌迟尚不为过!”尸天清眸中划过一丝杀意。

老子记起来了,最后那致命一击,好似是尸兄……

郝瑟背后打了个寒战,不知为何,竟是不敢直视尸天清的眼睛,垂首将眸光扫向了自己身上。

但见自己穿着一身干净新衣,全无血迹。

豁然抬头,死死瞪向尸天清。

【谁给老子换的衣服?!】

尸天清一怔:“自然是天清。”

【啊啊啊啊啊!这、这这……太……太太……老子的老脸啊,还往哪搁!】

郝瑟立时涨了个大红脸,双手抓头,无声哀嚎。

“他这又是在干嘛?”文京墨脸皮一抽,看向尸天清。

尸天清微微歪头,眨了眨眼,瞬时明白过来,忙道:“阿瑟放心,你身上那件宝甲,天清分毫未动!”

宝甲?!

郝瑟身形一顿,立即转身避开众人视线,扯开外衣一瞄。

果然,自己贴身穿着的那件淘宝爆款防弹背心还牢靠贴在身上。

所以,老子还是清白的啊……

郝瑟险些喜极而泣。

“天清见那宝甲材质特异,做工精巧,怕是——阿瑟你家乡的宝物,因此不敢擅动……”尸天清微沉嗓音从背后传来。

郝瑟转身,拍了怕尸天清的肩膀。

【尸兄,做的好!这件可是千金难求的宝物啊!】

尸天清眸光暗了暗,点头道:“阿瑟,你重伤未愈,还是莫要操劳,躺下歇息吧。”

郝瑟翻了个白眼。

【不过是被一只叫堕仙的疯狗咬了一口,顶多留个疤,算什么重伤。】

“阿瑟放心,不会留疤。”尸天清又冒出一句。

【诶?】郝瑟抬头,【可是堕仙那一口,咬得可狠啊,入肉三分……】

“放心,文兄从许门主那里买了一瓶云隐门的新活美肤散,已经给阿瑟用上了。”

那个炒作的贵的要死的新活美肤散?!

郝瑟三白眼豁然绷圆,死死瞪向文京墨。

这次,不用尸天清翻译,文京墨也看懂了。

“不过是区区五十两,无妨。”文京墨随口道。

【五十两!败家啊啊啊!】

郝瑟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文京墨瞥了郝瑟一眼:“小生管钱,小生说买,就买!”

【文书生,你区区一个账房难道还要反了不成!】

郝瑟腾一下坐直,探手就要去抓文京墨的脖领子。

岂料还未出手,就被身侧的尸天清一掌压住了。

“莫要胡闹,若是绷开了伤口就麻烦了。”

【胡闹?到底是谁胡闹?五十两银子啊!】

郝瑟一脸控诉望向尸天清。

尸天清面色一沉:“必须用!”

那眸光如电,立时就将郝瑟给镇住了。

文京墨扫了一眼尸天清,朝着郝瑟微微一笑。

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忽然涌上郝瑟心头。

先人板板,老子怎么觉着自己的家庭地位一落千丈啊喂!

“郝兄弟,听说你醒了!”

突然,一声大喝从门口传来。

但见许良山、冯峒、孙莽和崔正四人满面喜色走了进来,朝着郝瑟、尸天清、文京墨齐齐抱拳。

郝瑟立即将刚刚那一抹不详预感抛到了脑后,坐直身形,抱拳回礼。

“郝兄弟不必多礼,此次多亏了三位鼎力相助,我们才能杀死堕仙,尤其是尸兄弟,当真是功不可没啊!”孙莽忙扶住郝瑟,连连道谢道。

尸天清垂首抱拳:“孙捕快过奖了。”

“孙捕快可不是过奖,是实打实的大实话啊!”许良山哈哈笑道,“尤其是尸兄弟最后击杀堕仙的那一招三玄奉天,当真是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啊!”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静。

“三玄奉天?!”冯峒一脸惊讶看向尸天清,“那可是九清派内门的秘传剑法!原来尸兄弟你是九清派的高人!难怪功夫如此厉害!”

“不是!”尸天清骤然起身,提声沉喝,“在下与九青派绝无瓜葛!”

众人一愣。

但见尸天清面色沉凝,双眉紧蹙,一双眸子冷冷瞪着许良山,寒凛如刃。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望向许良山。

许良山一脸惊诧之色,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笑容:“哈哈,可能是许某看错了、看错了……”

尸天清定定看了许良山一眼,这才收回冰冷眸光。

屋内空气立时有些凝滞。

“哈哈,即便不是九青派的高人,尸兄的功夫也是数一数二的!”孙莽一边打圆场一边向崔正打眼色。

崔正抓了抓头发,突然神色一动,道:“对了,关于那堕仙,有一件怪事!”

此言一出,总算成功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尸天清的剑法上转移。

“怪事?”文京墨轻挑眉峰,“莫不是那堕仙诈尸了不成?”

“诈尸自然是不会。不过……”崔正压低声音,“昨晚上,来了一帮人,从县衙取走了堕仙的尸身。”

众人立时大奇。

“从县衙?”文京墨眉头皱了皱,“谢大人不是说要留着堕仙尸身向上级邀功,居然会同意?”

“谢大人哪,可不敢得罪那帮人!”崔正摇头道。

“到底是什么人?”冯峒问道。

“还能有谁?”文京墨冷笑一声,“不是锦衣卫,便是东厂。”

“正是东厂!”崔正惊诧,“文兄弟,你是如何猜到的?”

文京墨眯眼:“能明目张胆从县衙中提取堕仙尸身之人,必定隶属朝廷,而且级别要高于谢大人,只是——像这堕仙这等诡异案件,朝廷之中,只怕只有锦衣卫和东厂有这个兴趣。”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为何不是西厂?”冯峒问道。

文京墨瞥了一眼冯峒:“如今东厂已成西厂附庸,这等取尸污秽之事,西厂又怎会自己动手?”

众人又是一阵点头。

【不对啊,这东厂要一具堕仙的尸体干啥子?】

郝瑟抓头,看向尸天清。

尸天清立时出声翻译:“不对啊,这东厂要一具堕仙的尸体干啥子?”

后入屋的许良山、冯峒、孙莽、崔正立时用一种“见鬼了”的怪异表情瞪着尸天清。

“阿瑟问的。”尸天清面无表情解释道。

众人更惊。

还是许良山见多识广,迅速回神,顿了顿,问道:“的确,这朝廷和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管这堕仙一事?”

“呵——”文京墨突然笑了一声。

许良山看向文京墨:“莫不是文兄弟另有高见?”

文京墨嘴角勾起:“没有。”

没有才鬼了,这文书生分明一脸“我想吐槽我好想吐槽我全身都想吐槽”的表情!

郝瑟翻了一个白眼,可眼角一瞄见尸天清的看向自己的目光,忙打眼色道:

【这句不要翻译啊,尸兄!】

尸天清眸光一闪,垂眸轻笑。

“咳,那个时间也不早,既然郝兄弟已无大碍,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孙莽抱拳道。

崔正、许良山、冯峒也同时抱拳。

“请。”文京墨抱拳。

尸天清颔首。

可还未等四人走到门口,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

“是不是这间啊!”

“肯定没错,你看小尸和小文都在呢!”

“小郝,你没事吧!”

“俺们来看你啦!”

但见桑丝巷一众街坊推门涌了进来,一阵叽叽喳喳。

郝瑟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惊喜。

顾桑嫂挎着一个竹篮:“小郝,这是张大婶托我带来的,是你最爱吃的水萝卜!”

郝瑟一脸惊喜接过。

吕福黎一手抱着梓儿,一手挎着一个食盒,朝着郝瑟微微颔首示意。

王怀山夫妇提着一个巨大的猪头:“听说小郝你脖子伤了,没事,多吃点猪头肉补补就好了!”

郝瑟、文京墨脸皮同时抖了一下,尸天清转头,清咳一声。

“我们没啥送的,就给郝大哥你烙了几张大饼。”陈冬生从陈铁匠手里接过一摞饼递给了文京墨。

文京墨抖着脸皮接过,放在了郝瑟的床头。

“让让,让奴家先进去!”

一声娇音从人群后传来,但见周云娘拉着傅礼穿过人群走到郝瑟床前,将手里的一个大木盒递给了郝瑟:“喏,送给你们的。”

郝瑟看着手上沉甸甸的木盒,一脸惊诧看向周云娘和傅礼。

傅礼看了一眼周云娘,眼角带笑:“傅某和云娘听店里的伙计说郝兄和尸兄曾去店里试过,所以今日就特意送来,就算是傅某给二位的谢礼。”

傅老板的店里!

郝瑟顿时双眼一亮,忙打开木盒,立时呆住了。

盒子里静静躺着的,正是那件价格昂贵,飘逸如仙的流云衫。

太棒啦!

郝瑟满面通红,激动的手都抖了,忙看向尸天清。

【尸兄……太棒啦,这件衣服……这件衣服……尸兄终于有件像样的衣服了!】

尸天清看了一眼郝瑟,轻叹一口气,向傅礼一抱拳:“多谢傅老板。”

傅礼抱拳回礼,周云娘一脸得意:“怎么样,我就说,奴家的礼物定是最合小郝心意的!”

“才不是呢!”

梓儿噌一下从自家爹爹怀里蹦下,抢过吕福黎手里的食盒冲到郝瑟床前,向着周云娘做了一个鬼脸:“梓儿和爹爹的礼物才是最好的。”

说着,就一下掀开了食盒。

霎时间,一股茅厕气息豁然冲出,险些将众人熏一个跟头。

尸天清豁然后退数步,一脸惊色。

“梓儿,你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臭!”陈冬生大叫。

“梓儿,你不会挖了一坨狗屎送过来吧!”周云娘捏着鼻子尖叫。

其余众人更是面色难看至极,尤以文京墨为甚,整张脸都变成了绿色,一双鹿眼圆瞪,死死盯着那个食盒。

唯有郝瑟一脸激动瞪着三白眼,使劲拍了两下食盒。

梓儿一脸自豪:“梓儿和爹爹都尝过了,这次绝对没问题!”

此言一出,郝瑟顿时大喜过望,探手从食盒里取出一个瓷盘。

众人顿时数目圆瞪。

但见那瓷盘上,摆放着数块豆腐状的物体,黏糊糊,绿油油,那冲天臭气正是从上发出的。

“恶——”周云娘一副要吐了的表情,“这豆腐臭了吧!”

众人也是面容扭曲。

郝瑟扫了一圈众人表情,嘿嘿一笑,竟是捡起了一个绿豆腐,就要往嘴里送。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郝兄弟!”

“小郝!”

“阿瑟!”尸天清一个窜身上前,可手还未探到郝瑟身边,郝瑟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豆腐块塞到了嘴里,呱唧呱唧嚼了起来。

众人顿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尸天清更是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

“怎么样?”梓儿问道。

郝瑟狠狠点头,朝着梓儿竖起一根大拇指。

“耶!”梓儿一蹦三尺高,“爹爹,我们成功啦!我们的福黎膏终于成功啦!”

吕福黎基本没啥表情的黑脸上,也破天荒露出了一丝笑容。

“来来来,大家都尝尝,这福黎膏虽然闻起来臭气熏天,但吃起来那绝对特别香!”梓儿端起盘子看向众人。

众人目光唰一下看向郝瑟。

郝瑟咕咚一下咽下嘴里的东西,朝着众人狠狠点头,一阵手舞足蹈。

众人又唰一下看向尸天清。

尸天清眉峰隐隐抽动,艰辛道:“阿瑟说,这福黎膏,当真是天下第一美味……”

众人目光唰一下又射向了盘子里的绿豆腐。

一瞬诡异沉寂。

“奶奶的,俺不怕!”陈铁匠上前,抓起一块绿豆腐塞到了嘴里,闭眼狠嚼两下。

众人齐刷刷瞪着他。

“大哥,如、如何?”陈冬生问道。

但见陈铁匠表情陶醉,满满放红光,听到陈冬生问话,猛一睁眼,咕咚一口咽下:“太难吃了!你们可千万别吃!”

说着,自己竟又抓了一块填到了嘴里。

这一下,众人立时轰动了,纷纷挤上前哄抢盘子里的臭豆腐,就连周云娘、傅礼、许良山、孙莽、崔正、冯峒几人都按耐不住,皆抢了一块。

待吃下第一口,众人都显出意犹未尽的表情,纷纷赞不绝口。

“果然是唇齿留香!”

“真是闻着臭,吃着香,简直是又臭又香啊,哈哈哈哈!”

“好吃,好吃!”

一片赞扬声中,只有两个人不为所动。

一个尸天清,定定看着众人,眉头扭曲,表情痛苦。

另一个,就是文京墨。

“福、黎、膏?!”

阴森森的三个字从文京墨嗓中挤出。

屋内倏然一静。

众人转目望向文京墨,不由同时一惊。

但见纤瘦书生面色阴沉,双眸长眯,眼中荧光冷闪,犹如深夜诡狐之目。

那目光直射之人,正是床上的郝瑟。

郝瑟一脸纳闷,朝着文京墨眨了眨眼,又望向尸天清。

【文书生这是咋了?】

尸天清转头,默默扶额。

诶?

郝瑟抬起眼皮,略微回想了一下……

啊!

某段回忆瞬时回脑,立时将郝瑟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就是——郝兄所谓的——云隐门秘毒?!”

文京墨一步一步逼近郝瑟,牙色长衫在空中缓缓飘动,无风掠震。

郝瑟呲牙干笑两声,移开目光。

“这就是——郝兄所谓的——腐、离、膏?!”

纤瘦身形站在郝瑟床前,阴冷嗓音响在头顶。

郝瑟咽了口口水,抬头,垂眉,双眼闪闪。

【文书生,你要听小弟解释啊……】

文京墨嘴角邪笑,慢慢点头:“好、好、好!郝瑟,你果然很好!”

说完最后一个字,容色一狠,旋身疾步走出大门。

【尸兄!】

郝瑟慌乱望向尸天清。

“阿瑟放心。”尸天清立时追出。

屋内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望着郝瑟一脸好奇。

“小郝,小文这是咋了?”

“为啥突然就生气了?”

“莫不是他不喜欢吃这福黎膏?”

郝瑟五官皱成一团,朝着众人一顿乱比划。

奈何没有尸天清在旁,众人根本无法理解郝瑟这诡异的语言流向,只能一头雾水瞪着郝瑟。

郝瑟立时颓在了床上。

这个教训告诉我们:骗人一时爽,事后肯定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