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顾清婉从老太太屋子出来,抬头看了看阳光明媚的天空,紧了紧身上的斗氅,这鬼天气,太阳虽好,却干冷,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子割一般生疼。

老太太要午睡,夏祁轩出去忙生意,顾清言也在忙大棚的事情,只有顾清婉闲得发慌,时辰尚早,顾清婉没有午睡的习惯,只能去唐翠兰屋子去。

“你在看书?”顾清婉一进门便看到翻开的医书摊开在矮几上,她解下斗氅,唐翠兰接过斗氅挂在门后的架子上,笑着回她:“嗯,多看一些总是好的。”

顾清婉走到地炉边坐下,拿起火钳夹木炭放进地炉中:“天这么冷,别舍不得放炭,你怎么总是不听呢。”

“屋子里也没那么冷,便不用太多炭。”唐翠兰笑着坐下,见顾清婉加好木炭,将水壶放在地炉上烧着。

顾清婉拿唐翠兰没法,说了好多次都不听,她理解唐翠兰的想法,再有几天药铺那边便装修好,到时进了药材,看唐翠兰自己意思,是愿意留在这边和他们一起住,还是去那边医馆。

拿起桌上的医书翻了几页,顾清婉抬眸看向唐翠兰:“这本女科不是看完了吗?”

“虽说是看完,但有的地方意思还不是特别的明白,多看几遍再细细品思才会懂得其奥义。”唐翠兰说起这,眼神里满是自信的光芒,本就姣好的容颜,因为眼神的明亮,更增添几分明媚婉约。

顾清婉一看唐翠兰的样子,便明白唐翠兰已经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心里替她开心。

“小婉,谢谢你。“唐翠兰认真地看着顾清婉,眼神真挚不藏虚假,那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她要写顾清婉救了她,还给了一条宽敞的人生大道,让她知道活着的意义。

顾清婉摇头:“不要对我说谢,你要谢的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自己,我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

唐翠兰笑了笑不语,她心里清楚就好,她会一生一世记住顾清婉这份恩情。

屋子里安静下来,气氛有些沉寂,顾清婉没话找话:“对于女科,我到现在还在学习阶段,以后我们一起学习进步。”

“好,但你懂得比我多,要多教教我才好。”唐翠兰点头,见顾清婉答应,随后又道:“以前觉得看病没什么了不起,自从接触到女科,才知道女科一门,最属难治,不难于用方,难于辩症,五带症辩极明,立方极善,倘用之不效,必使人经水不调。”

顾清婉很赞同唐翠兰的话,很认真的听着唐翠兰说着,见水壶里的水烧开,拿起桌上的布巾将水壶把包好,摆上两个杯子,倒水。

倒好一杯,正准备推到唐翠兰面前,门突然被推开,只见顾清言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掀开兜帽便问她:“姐,姐夫呢?”

“他去粮店了,怎么了?”顾清婉放下水壶,站起身迎向他弟,在他弟的脸上,她看到了从未有过的隐忍和急切。

一听他姐的话,顾清言便转身往外走,大棚那边出事,他不想给他姐说,他姐知道也帮不上忙,还会跟着难过:“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