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都不容易 二(1/1)

“这么晚都不睡,那大人第二天还要上班,怎么办?”

香妈。

抓起了扫帚。

她瞅见地上有好几个可乐瓶乱堆着,也不放进附近的拉圾桶,还流了一滩黄黄的剩可乐液,与整洁的厨房,格外不协调。

白驹摇摇头。

做个无可奈何姿势。

“这几天彤彤都是先挨着我睡,半夜再抱到大床上,由妙香陪着哄着。实际上,妙香自己也没睡踏实,天天早上闹钟闹也不行,都是我听到闹铃爬起来叫的她。”

唰唰唰!

扑,咚!

可乐瓶和可乐液被扫进了撮箕,天蓝色的塑箕一抬,哗啦啦,一齐倒进了洗水池。放好扫帚,香妈拧开热水,抓起池档上的刷子,就洗刷起来。

“我说你们呀,唉,还是像以前一样,让你爸妈住在一起,虽然挤得点,好歹总有一个帮手呀。”

白驹看看她,没说话。

没几下,本不算脏的可乐瓶就洗好了。香妈把它们全部倒立着,打算等它们瓶内的水倒干净后,把它们拿出去,与放在楼转角处的其他杂志,堆在一起。

这种小高层的楼角。

虽不宽却大有用处。

家庭主妇们以各自不同的审美,巧妙的配以各种小巧多层的塑架,购买家电电器后的硬纸箱等,把小小的楼转角,变成了多用实用的半公开贮藏室。

这种贮藏室。

在上海的大小弄堂。

或“苑”呀“宫”呀的小高层楼房,司空见惯,遍地开花。此外,切莫小看了这可乐瓶,分大中小的可乐瓶和那些一捏就软的易拉罐,酒瓶,废报纸和旧杂志等等,都可以回收。

价格。

随行就市。

虽然钱不多,对于上海众多的低收入家庭,可是一天或二三天的菜钱呢。“现在好啦,宁愿租房,也不住在一起,总是不方便呀。”

香妈唠唠叨叨。

白驹的眉头却越来越皱。

大屋里,传来妙香和彤彤在床上的戏谑声:“妈妈,这是宝宝的,宝宝要。”“宝宝,这是妈妈的,妈妈要,给妈妈,好不好呀?”

“哎白驹,你听出来没有呀?”

侧耳细听的香妈,露出欣赏的笑靥。

“彤彤的普通话,越来越夹杂着外地口音,包不准这小家伙以后说话南腔北调?那可精彩了呀。”香妈说这话本无别意,不过是触景生情,发发感概而己。

可是。

白驹听来,却有些不舒服。

这不是明摆着嫌弃我爸妈是外地人吗?外地人怎么啦?你们一家人也并不是真正的上海阿拉嘛,怎么来不来就这样呀?

再说。

我的女儿我养我教育。

双方老人不过是伸出手,扶一把而己,有什么资格说东道西?彤彤即便现在是南腔北调,可长大后就会自然好的,这第三代的事儿,哪需得着你来操心?

白驹。

其实很简单。

是一个心里有什么,脸上就显什么,根本不善于隐藏自己真实想法和感情的人。他这么一闷闷不乐,那脸孔上也就明显的流露出来了。

“还有,我觉得你俩考虑考虑,你爸妈在外租房花钱不说,也不利于彤彤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