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之逆!从开始动手,柳相就一直采取守势,不断地吸收和积蓄炎龙的火焰,同时也是保存自己的实力。而直到此刻机会出现,柳相的太极圈则开始逆转,无数冰蓝色的火焰被太极圈喷射出来,倒卷向宫若云!
此时的宫若云已经是强弩之末,没了藏锋和悬露的炎龙咒支持,云空之力无论如何强劲,也绝不可能抵御柳相的这蓄力一击。尽管宫若云咬破舌尖,口中精血喷出,空中的风刃被他推动的更加强劲,意图和柳相拼个鱼死网破。但是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宫若云的垂死挣扎而已。
等待他的,将是和藏锋悬露一样的命运——那就是被炎龙残焰所吞噬,在这来自地狱的烈火中灰飞烟灭!
无尽的烈焰卷向宫若云,令宫若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玩了一辈子煽风点火的勾当,而最后居然被火烧死,真是天大的讽刺,战斗已经结束了。
就在宫若云闭目待死的时候,雄浑的龙吟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宫若云立脚的地方逆空升起一条雄伟的苍龙,身躯百丈,直达云霄傲视众人!
相比起这条苍龙,藏锋和悬露刚才的炎龙咒最多能算作泥鳅而已!苍龙一现而隐,但是众人都清楚的知道它出现过!
无尽的炎龙之火被熄灭了!
漫天的云空之力也消失了!
天空还是那么晴朗,只是闪烁着几丝苍青色的光芒。
宫若云身上那身刚才还引以为自豪的秘术法袍被烧的一干二净,此时光溜溜地站在那里,一幅茫然不知所谓的表情。
柳相叹了一口长气,缓缓说道:“苍龙之力,你终究还是来了!”
天空中传来一个声音:“老宗主多年未见,没想到故人风采依然不减当年!”
“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柳相淡淡地问道。
“今日小徒学艺不精,在老宗主面前献丑了,本座为人师表,脸上也有些烧,还是不要见了吧!以后江湖路远,何愁不能相见,今RB座就请老宗主卖个面子,留我这徒儿一条性命如何?”还是空中传来的声音。
玄靖上下左右看了半天,也没见到一人,不知这声音是从何传出。
慧琴看玄靖好笑,忙低声告诉他:“别看了,人还远着呢,这是传音术,只是这人居然能修炼到如此境界,功力之深厚,足以震铄古今了!”
柳相冲着天空哈哈大笑:“龙空山,老子凭什么卖你面子,你也不打听打听,你们这帮昆仑墟的神棍落到老子手里,哪个不是被抽筋扒皮千刀万剐!”
“你这个臭屁徒弟不是最爱煽风点火吗,老子就把他做成人皮灯笼,挂到云台关的城墙上去点上个三天三夜,让天下人都长长眼!”
柳相骂的过瘾,空中的声音却仍是丝毫不恼:“老宗主,小徒虽然贸然出手阻截你们一行,但是此时他已经脉全毁,和一个废人无异,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这样吧!本座在此以秘仪之神起誓,只要今日老宗主能放小徒一条生路,他日江湖相见,本座也一定饶你身边的那个孩子一次,如何?”
柳相一愣,虽然他从来不信昆仑墟那些神棍的鬼话,但是对方开出的条件倒是蛮诱人的,自己已经风烛残年没几天好活了,自不必考虑。可是玄靖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要是真能以眼前这个废人的性命换得对方盟誓,何乐而不为呢?
柳相打了个哈哈道:“好,老子今天依你,饶这小子一条狗命,你说过的话可要算数呀!”
“本座从不食言,何况已在秘仪之神前盟誓。”
宫若云此时身无寸缕,早已羞愧难当,本来想着立下大功让师傅欢喜,没想到现在反倒是师傅不惜损耗真元,相隔百里强行催动苍龙之力相救,此时更以秘仪之神盟誓,使得对方饶自己一命,胸中真是羞愤难当。
只是现在自己再说一句话,就多丢一份人。宫若云仰天作啸,招了先前来时骑乘的朱雀下来,只待坐上朱雀,先回了帝畿参见师傅请罪,剩下的事情全凭师傅安排。
谁知刚要骑上朱雀,却被柳相一把拉了下来。
“慢着!”
宫若云大惊,“你要怎地,难道要出尔反尔?”
柳相一脸坏笑,“老子在江湖上从来说一不二,出尔反尔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干的。”
“不过那个老神棍只说饶你一条性命就行,所以老子也只需要让你活着回去,那就不算失信!”
“那……那你想怎么样?”
柳相转身从玄靖手中拿过牧云剑,看着宫若云说道:“老子最喜欢乌龟,今天好不容易抓住你了,给你脸上画个乌龟留个纪念吧……”
说罢柳相左手引了个剑诀,右手长剑探出,手腕连动。宫若云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脸上就被柳相用牧云剑画了一只乌龟。
众人一起望过去,之见这乌龟画的倒是神形兼备,笔法高妙,大家一致称妙……
宫若云受此奇耻大辱,恨不得当场自刎。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况要让他自刎,他还真是舍不得,只能双手捂住脸,骑上朱雀一言不发慌忙逃去……
看着宫若云走得远了,慧琴却是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吐出,脸色惨白,当即昏厥在地。
玄靖等人大惊失色,忙围了过来。月儿离慧琴最近,忙将慧琴抱在怀中,玄靖急的团团转,却不知如何是好。
柳相走了过来,扒拉开玄靖,伸手搭上慧琴的脉搏,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刚才慧琴姑娘为了助老夫退敌,不惜自损真元导致呕血,现在慧琴姑娘身体极为虚弱,需要静养。”
玄靖急道:“可是我们在这荒郊野岭,到哪里静养呢,慧琴姑娘不会有事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柳相白了一眼玄靖:“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有老夫再此,岂能让慧琴姑娘轻易出事。”说着又换上一幅为老不尊的表情,“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呀!才多大年纪就开始惦记别人家的姑娘了?”
玄靖被柳相一番话说得小脸通红,忙摆着手分辨道:“不是的……柳相爷爷……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柳相却不再搭理他,只是伸出一只手掌,按在慧琴的后心上,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慧琴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红润,呼吸也慢慢稳健起来。
柳相看慧琴状态好了些,长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没法继续赶路了,现在月儿和慧琴姑娘同乘一匹马,我们返回邺镇,在月儿姑娘家休息几天,再说上路的事情。”说罢看了月儿一眼,却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