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昀带着赤炎凰和三皇子回到枫凝居，并告诉他们早点休息，明天去玲珑阁走一趟。

赤炎凰盘腿坐在床上，一夜打坐休息。

而她房间所在位置，正好对着东厢房，那里灯光闪烁，似乎还没休息。

赤炎凰想起晚宴时，赤昀脸上的愁容，纵身一跃，从窗户上跳了下来。

“砰砰砰——”

赤昀正一杯接一杯的消愁，忽然听到敲门声，起身打开一看，竟是赤炎凰，问道：“炎儿，你怎么过来了？”

赤炎凰仰头指着自己歇息的小楼，道：“我看到您这亮着，所以就过来了。”

“你怎么喝酒了？”宴席上，赤昀只是意思了两杯。

赤昀收起酒壶和酒杯，道：“我不喝了，不喝了。”

“爹爹要是喜欢，我陪你喝。”赤炎凰笑道。

赤昀一怔，然后又把酒壶和酒杯拿了出来，笑道：“真好，炎儿现在可以陪我喝酒了。”说话间，满满斟了两杯。

“以前没人陪你吗？”赤炎凰好奇问。

赤昀道：“你娘在的时候，我俩经常对饮，她可是酒中王者，杯子从不是她风格。”

“她就是那个宁校尉吗？”赤炎凰突然问道，虽然她不知道父亲和母亲以前相处的点点，可当时父亲一提到宁校尉眼神立马就不对劲。

赤昀一怔，他没想到三年不见的女儿，居然有如此洞察力，居然一下子就把他给看穿了。

“对，那就是你母亲。”赤昀并不否认，眼里更闪耀着倾慕的目光。

赤炎凰叹道：“府里的人都说母亲是外面来历不明的女子，有的说她是小家碧玉，有的说她是青楼歌妓……”

“不，她是陪我一起征战沙场的伉俪，她豪迈大方，古灵精怪，聪慧机智，她是世间最好的人。”赤昀不由得回味过去，“她是真正的强者，如果不是受了伤，绝对不会难产而死。”

“如果不是因为她受了伤，胎气不足，你也不会这样成为废灵之身。”赤昀悠悠长叹。

自夺舍后，赤炎凰就感觉到这具身体先天不足，原来是因为母亲受伤的缘故。

“所以呀，我带你去玲珑阁，看看有没有办法！”这是他对妻子的愧疚，也是对女儿的愧疚。

赤炎凰点点头，她早就不是废物，不过既然明天要去玲珑阁，那就给一个名正言顺的蜕变理由。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很快桌子上就摆了十几个酒坛子。

这赤昀的酒量着实不错，十分之九的酒都是他喝的。

他喝着喝着，眼睛变得迷离起来，忽然，一滴，两滴，眼泪划过他的脸颊。

“爹……”赤炎凰惊诧地看着赤昀。

赤昀举着酒杯，醉醺醺地望着天空满月，喃喃不清地说：“人圆月不圆！凝儿，我情愿代你去死，你把我和炎儿孤零零地留在世上算什么。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你能重生，能回到我和炎儿身边。”

赤炎凰心中动容，她看得出父亲爱极了母亲，暗暗许诺道：“如果有一丝机会，我也要你重生，一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