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知道,面对一个人的冷淡,会是这种心情。

彼岸此时已不仅只是拧紧了眉头,神似伤了。他仍是不能理解这个人,更不能理解自己最近频频生出的奇怪情绪,向来心如止水的人,本无波澜,奈何如今频频涟漪,旁人也就算了,自己到底还是吓了一跳。

此时,吓一跳也敌不过对方的冷淡。

面对对方流露出来那淡淡的打击神情,霍青风视若无堵,推开眼前之人再次站了起来。你不过是被顺从惯了,也被宠坏了,如今忽然被冷淡对待才会起那么一丝打击,除此之外,你什么都没有。

心头这么想着,霍青风下意识地咬着下唇,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耍着无聊的戏码,然而对方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再一个天旋地转,霍青风被压回了床上,木然地看着身上那冷着面孔的男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应该说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不说,彼岸却有话要说,紧紧地瞪着这木然之人,他磨了磨牙才开口:“我并不知自己行错了何事,你若介意便告知于我,我认错。”能让堂堂的彼岸大侠磨牙的,这天下间还真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放在旁时,这么一说,某人该感激涕泪了,然而此时霍青风双眼却氤氲了水气,一副倔强的模样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你什么都不懂!”这是他头一回对这个男人第一次吼了,甚至是说话大声。“你什么都不懂……”即便说了,你也不会懂。

既然不懂,说来做什么?

“我要的,你给不了。”你甚至不会懂。所以,“……我并没有生气,也不会生气。我只是、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静一静。”

至少,在自己不会贪心地想要这个男人的全部之前,他不太愿意面对。

推不开上边的人,霍青风咬着唇瞪回去。彼岸不肯松手,却还沉浸在方才的话中,自己不懂?他只是不懂这个人为何生气,这人却说自己并未有生气……那么,他不高兴的又是什么?

彼岸被弄得焦头烂额的,仍理不清,最后索性不想了,整个人压了下去,“你若不说,我如何会懂?”他不是凡人,在这之前,他并无七情六欲,更不懂凡人间的那些东西。如今,也许是受这个人的影响,他隐隐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世俗,可却远远不如这个人想要的。

所以,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只能让这个人说出来,方能知晓。

这个人不愿说,自己又如何能懂?

“千万年来,我除沉睡,便是渡劫,不曾与谁交好,更不懂情宜是故,你若不说,我实难懂得。”声音带着几丝无奈以及难掩的挫败,不说他可在三界呼风唤雨,却也顶有尊位,怎奈何眼前这人完全不买账,可不是挫败极了。

“……”霍青风死死地抿着唇,倔强地忍着不想服软。他太清楚了,自己在意这个男人的程度远比自己想的还要深,他顶着所有的克制力才没有屈服自己的情感,若在此一破攻,他这一生估计就成人常说的贱受了。不管对方爱不爱自己,而自己都会沉默地接受,然后完全屈服于这个男人的冷漠之下,不敢奢望多一点情素。

不想那样,不想自己的爱情变得卑微不堪,他只能一再咬牙对自己狠心。不管对这个男人有多少的心动,有多深的情,他都只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漠视掉,让自己成为一个局外人。

至少这样,他可以不那么卑微。

迟迟得不到回复,彼岸心里头是有些急的,奈何他这人冰冷惯了,不管是焦虑还是不安都在冰冷之下掩藏得很好,他一直对霍青风说让他有话说出来,说清楚了他才懂,可他却又什么都不说,对方何来明白?

就在他焦虑不安时,终于,霍青风有了回应。

感觉到背后搂上的双手,彼岸那一瞬间双眼都睁大了,眼底的惊喜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只顾得与这人唇舌纠缠,身体彼此吸引摩擦。

不得不说,身体比一切都诚实,二人坦诚相对时,两人的兴奋几乎是发自肺腑的,不带一丝掩饰。霍青风双腿勾着男人结实的腰,用自己去摩擦那雄壮,一张一合的小红,仿佛可以湮没浮华,那看似那么的纯净唯美。

彼岸看得两眼发晕,顾不得一切地提着上阵,二人都不由自主地呼了一声,一个是疼的,一个是舒服的。但不管哪一个,最后的结合已通达身体的内的某一处柔软。霍青风伸出双臂紧紧地搂着这个男人的背,疼痛过后便是久违的激动。

不得不说,二人的身体的确是最默契的,被撞得狠了,霍青风已顾不得别的,尖叫声因那过于长大的雄壮而断断续续,他觉得都顶到胃里去了。对于正常的人类来说,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可他就是完结能接受这个男人,能接受那根本不是人类的尺寸,然后还爽得眼角都是晶莹的水珠。对此,他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

也不知是否是为了取乐霍青风,大侠今晚似乎比往时更加的专注卖力,也不知他打哪儿学来的,居然找准了某人的突点之后,一心只往上撞撞撞,生生将霍青风撞得发懵了,就这么被撞着去了,连手都没有碰一下自己的前面。也不知是太激动了还是身体受不住,这一次并不是射的,而是一点一点渗出来的,每点都带给他无比的快/感,唯一能做的便是全身僵硬地紧紧抱着这个男人,双腿十趾勾曲。

待不再有东西渗出来之后,僵硬的身体才一点一点放松而下,而这个男人却未有停止举动,又再一遍一遍地撞撞撞,直到霍青风哭叫着‘没有了,没办法了’之后,才一股股地往他内壁投放,仿佛将自己千万年来的积蓄都往他里面塞去,满得他连肚子都觉得涨了起来。内壁根本受不住那滚烫,再一次崩溃之后,霍青风两眼一黑便无了神智,昏睡了过去。

事实能证明,过份的欢,爱是可以要人命的。

彼岸虽未出全力,到底动了内灵,完事之后也趴在人身上迟迟未有动,倒不像往常那般,事一完就将人抱起去清理。二人身上的粘稠仿佛在宣告着方才的激烈以及动情。轻轻地吐着气息,彼岸心思却在此时飘了出去。

他一直满足于这个人的依赖与给予,不管是这凡体,还是某些……他不是很懂的情素上。因为这些,他许下了百年之约,愿意为了这个人不离不弃百年。尽管百年对他而言不过眨眼,但对于凡人而言,便是一生一世,对方高兴了,自己心头也……有些愉快的。

转了眼珠,看着睡熟的这张脸庞,彼岸真的不懂了。

这个人要的,他什么都会给,并且不会有过犹豫,然,这个人到底想要些什么?

得不到答案的人,也跟着沉沉地睡了过去,相识以来头一回,二人都未有做清理,甚至,霍青风的肚子里还藏着这头怪兽的千子万孙,并且,这人的雄壮还埋在他的里面。

醒来的时候,霍青风……很尴尬。

“呃……唔,别动!”不知是不是维持一个之势太久,他觉得左臂很麻,而从身后搂着他的男人半起身,便扯动了二人相接的地方,本就敏感,这么一动,晨/勃是件正常却也尴尬之事。

彼岸躺了回去,将人扣在怀里,果真不动了。

霍青风:“……”

他觉得,这个男人必定是故意的!

因为里头,大了一圈,就快到达平时的硬度了。

就在他羞得脖子都红的时候,耳边被热气喷撒,传来比空灵略沉的声音,“里头……极是润滑。”

一句,让霍青风睁大了双眼,这才反应过来,里头留了东西。他起转首,却与那人唇嘴相擦,给怔住了。彼岸却扣着他的半脸,二人就着这高难度的姿势亲热了起来。

本就晨动,又因这亲热,哪里还保持得住?

听到那‘噗哧噗哧’的水声,霍青风羞得将脑袋往软枕里塞了。里面是这男人的东西,当然是否还夹着自己的他就不敢否认了,声音带着淫/糜与暧昧,声声将他勾得不能自拔。

彼岸是轻易不出/精的,所以他就这么磨着,把霍青风顶得一个晨去,再一次激动后去了,便缠着人亲着,霍青风觉得嘴都麻了,可又抵不过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纠缠,他喜欢与这个男人接吻,会让他觉得对方和自己一样的。

这一大早的,去了两次霍青风已经能大白天看到星星了。被抱去清理的时候,有些脱力,外带的昏昏深深,全身的力道都在彼岸的身上,他也没力气去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