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路明他们告了别,郝飞继续回到班里上课,到了中午放学,郝飞便约上了王莱莱一起去医院看王龙。
搭车的路上,郝飞便把楚天祥告诉他的事给王莱莱说了。
王莱莱听后一脸惊慌,“要是被西龙会和铁厂帮查到你可怎么办呀?”
郝飞笑了笑,“没多大事,我这不就是希望你哥给西龙会那边说说情么。”
“就怕我哥说情不管用,毕竟他只是西龙会分区老大手下的一个小弟。”
王莱莱十分担心,在她看来,郝飞之所以会去教训蔡飞,完全是为了她和她哥,要是郝飞因此而遭到报复,那她的心里是无比愧疚的。
郝飞这么一想,王莱莱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事情到了这份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王龙如果求情不管用,他只好再想别的办法了。
二人到了医院,便直接去了王龙的私人病房。
推门而入时,却没成想王龙的病床前正站着两个中年男人。
郝飞当然不认识,只略微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中年男人一个穿着夹克衫,老板库,梳着大背头,轮廓上与王龙和王莱莱有几分相似,不用想,这十有八九是王莱莱和王龙的父亲了。
另一个中年男人穿的西装革履,身材挺拔,往那一站,就好似一颗老松似的,浑身充满慑人的劲力。这个人郝飞见过,就是以前闫强打他的时候,王莱莱叫这个人踹了闫强一脚。
“爸,吴叔,你们怎么来了?”
王莱莱对这两人都十分恭敬。
王莱莱他爸王连生转过身,瞪了一眼王莱莱,“我儿子都被人打成这样了,我再不来行吗?”他的语气十分愠怒,“你和你哥,就不能少惹点事儿?”
王莱莱把头一低,不敢说话,而在她旁边的郝飞,则有些无所适从,因为这个场合,他明显有点多余。
“爸,你就别说莱莱了,这事都是我自己造成的。”躺在病床上的王龙突然开了口。
王连生本来还挺生气的脸,一扭过去看向王龙,瞬间就变的无比温柔。他对这个儿子,本来是寄予厚望的,他希望王龙将来能继承他们王家的产业,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有点困难。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已经知道了。”王连生道,“要不是莱莱惹的事儿,你能去打铁厂帮的人?”
“爸,我错了。”王莱莱低着头,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对于王龙这件事,她心里总归是抱着一份歉疚。
王连生本来就是个思想十分传统的人,甚至可以说重男轻女,王莱莱从小到大,几乎从没得到过太多的关心,除了满足她花钱以外,王连生基本上不会去关心她别的方面。
这也是王莱莱为什么这么叛逆的原因。
“错了就完了?”王连生对闺女的委屈丝毫不为所动,“要是你哥将来恢复不了,你以后也别进王家的门了。我王连生,没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女儿!”
王莱莱这下哭的更委屈了。
在一旁的郝飞这时看不过去了,心说王莱莱她爸也太过份了,都是你的娃,咋还区别对待呢。王莱莱是叛逆,可王龙哥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你一个父亲跟女儿说这么重的话,合适吗?
“那啥,叔叔啊,这事开头也是因为我,你不能这么怪莱莱。”郝飞开口道。
王连生当即瞪了郝飞一眼,不过后者却是一脸的无所谓,“你是谁?我们的家事有你插嘴的份儿么?”
躺在病床上的王龙赶紧道,“这是郝飞,我的一个弟弟,也是莱莱的好朋友。”
王连生撇撇嘴,“都是踏马狐朋狗友,一看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鸟。”
王连生是实在生气,所以忍不住连郝飞这个外人都骂上了。
这下郝飞更觉得王连生不是啥讲理的人,更是为王莱莱鸣不平,“叔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王龙哥被人打成这,我也很气愤,所以我已经把铁厂帮那个蔡飞教训了一顿,腿都给打残了。”
郝飞这话一说完,病房里的气氛立时僵住了。
王龙、王连生,包括那个吴叔,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郝飞。
“什么什么!”王龙道,“郝飞,你是说,蔡飞那件事是你做的?”
郝飞点点头,“是啊。”
“我草,你真是胆大包天!”王龙有些无奈的道,“郝飞,你这是捅了大娄子啊。现在西龙会和铁厂帮都在查这件事,要是知道是你干的,分分钟就得弄死你啊。”
“我知道啊。”郝飞若无其事的一点头,“但是铁厂帮那边已经有人帮我去说了,就是西龙会这边,我实在没法解决,所以只能来求王龙哥,看看你能不能帮我说说,这事儿就算了。我打蔡飞,毕竟也是帮西龙会出了一口恶气嘛!”
“这……”王龙显得有些为难,他不是不想帮郝飞说情,而是以他的身份,根本没啥机会说情,但想了想,郝飞这个弟弟,他也不能不管,于是便道,“我只能找刘成大哥试试,他如果肯给你说情,还有点机会。”
“那也行。有机会总比没机会的好。”郝飞挺高兴的道。
半天没说话的王连生这时又细细打量了一番郝飞,但看了一圈之后,他也没觉得这个愣头愣脑带着点痞劲儿的小孩有什么特别,可是,就打蔡飞挑起两个帮派火拼这件事,他又不得不承认实在做的胆大至极。
一个初中生,能有这样的勇气和魄力,实在是极为少见。
“你这个小子……”王连生语气已经柔和了不少,“好吧,你能帮我家王龙打人,我谢谢你。”
“不客气。”郝飞摇头晃脑的还挺嘚瑟,这自然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功劳,而是因为王连生让王莱莱受了委屈,所以他对这个叔叔,绝不会有什么好气。
“行了,你们三先在这里聊一会,我和你们吴叔出去一下。”
王连生根本不在乎郝飞对自己什么态度,这么说了一句,就和吴叔一起出了病房。
只是走的时候,又交代了一句,“你们三别再这儿给我密谋什么幺蛾子了,一切等我和吴叔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