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俊杰也不吊他们,往厕所一个角里一站,掏出烟就抽了起来。
闫强明显看我两不乐意了,就道:“谁让你两在厕所抽烟的?”
我笑了笑,看了看正在蹲坑的闫强,那货头上的绷带估计刚卸掉,额头还一圈白白的印子,“你管得着吗?”我吐出一口烟,露出享受状,“哎呀,这利群就是好抽,比红塔山强多了。”
闫强当马就操气了,站起身提了裤子,看了看其他班的老大,就道,“你们都咋回事,郝飞这小子是损咱们抽的烟烂呢!”
六班的李将拿着的就是红塔山,正冒的挺美,听闫强这么一说,也提起裤子站了起来,瞪着我和大个,“草,你们两还抽个利群,不怕烫死你们的嘴啊。”
张俊杰捏起了拳头,脸立刻涨红,我就拍了拍他,悄悄道,“还不是时候。”
张俊杰冷哼一声,但依然瞪着李将。
李将呵呵笑道,“看你吗啊,找死呢?”
张俊杰忍不住了,“老子就看你了,咋了!”
“我你吗!”李将说着话就要上来,我这时还不想发生冲突,再说在厕所这块一旦打起来,闫强肯定也要上,路明、李猛还有秦铜,也得象征性的帮一下,毕竟他们不想跟闫强李将撕破脸。
我就赶紧道,“将哥,你是不是还想让我给楚老师告状!”
李将这才退了回去,气呼呼的道,“郝飞,你踏马除了会告状还会什么?有种跟老子单挑!”
李将身材高大,就比大个差第一点,单挑的话,我估计不是他对手,我当然没这么傻,就笑呵呵道,“上回来我们班被揍的时候,也没听你说要单挑么!”
在我们班挨揍的事儿,显然是李将一个不能言说的痛点,他马上就红了脸,“郝飞,你踏马记住,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打的你叫爸爸。”
我撇撇嘴,“不好意思,我记不住。”
李将顿时气结,额头青筋暴跳。
闫强拉了他一把,“你跟郝飞这小子说这么多干什么,路明、秦铜,李猛,你们三别蹲着了,这货拿盒利群都不知道孝敬咱们,不得收拾他?”
路明撩了撩头发,也提起了裤子,然后挥了挥夹烟的手,“我抽的是芙蓉王,对利群没兴趣。”
闫强无语,又看了看秦铜和李猛,后两人也站起来道,“我们抽的也是芙蓉王。”
闫强瞬间懵比,心里估计把路明他们三骂了个遍,一起来厕所抽烟,人抽的都是芙蓉王,也不给他和李将发,让他俩在这儿叭叭的抽红塔山,丢份儿丢大了。
不过闫强也没法跟这三发怒,只能把怒气又转向我,“郝飞,把利群给老子掏出来,不然的话,改天还揍你!”
我笑了笑,把刚抽完的烟头一扔,“强哥啊,实在不好意思,我来厕所就带了两根,其他的都在班里,要不你跟我去班里拿一下?”
“你当老子傻?”闫强龇牙咧嘴的道,“行,郝飞,你等着!老子以后非弄你个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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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伸手用小拇指抠了一下耳朵眼,抠出一点耳屎,放在嘴前一吹,才眯眼笑道,“等你!”
说完,我和张俊杰趾高气昂的出了厕所,虽然没回头看闫强的表情,但我估计这货鼻子都气歪了!
回到班里,我和大个继续上课,课间操的时候,李阳、高家豪和侯伟、杨壮壮就过来问我什么时候打闫强和李将。
我一边往操场走,一边就告他们,别着急,等秦铜和李猛的信儿来了,我马上就叫你们。
我们结伴走到半路的时候,张静不知为什么突然跟了上来,我挺讶异,正想跟她打招呼,但她却先开了口,“郝飞,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上课?”
她的语气,还和以前我两好的时候似的,但我也明白,张静只不过是出于一个朋友的身份关心我,于是我就道,“我现在上不上课,对你来说,重要吗?”
张静抿了抿嘴,又道,“你觉得重要吗?”
我抑制内心的疼痛笑了笑,“我觉得不重要!”
“郝飞!”张静马上就生气了,“咱们两个虽然分手了,但我不希望这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你好好学习,不要自暴自弃好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张静那张可爱的脸,心里莫明的难受,就说,“你都说咱两分手了,为什么还管我?”
张静道,“朋友不能管你吗?”
我说,“我朋友很多,要是每个人都来管我,我还活不活了!”
张静这下是彻底生气了,“郝飞,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我笑了笑,“失望?呵呵,我做什么跟你有关系么?你失望个什么劲儿,张静,既然分手了,咱两就没多大关系了,充其量也就是个同班同学,我学习不学习的,是我自己的选择,不需要你来教育我!”
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明明想对张静温柔一些,可话说出来,就感觉是成心气她。
或许在我的心里,对她因为一个误会就跟我分手,还是有点小怨恨吧。
张静估计是气坏了,说了句我真是看错你了,就扭脸走了。
这句话,让我脆弱的小内心又刺激到了,就朝她喊了一句,“对,你当初和我好就是个错误!”
我的心此刻和刀割似的,但我还是咬牙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旁边的李阳就马上笑道,“飞哥,够洒脱啊!”
高家豪也是道,“飞哥是真男人,要是我分手了,估计能死去活来的。”
我笑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郝飞也不是没人要,一个女人而已,算什么!”
“吊啊!”他们都道。
只有张俊杰在一边默默的不说话,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大个肯定明白我不过是在逞强。
这次分手虽然源于我的欺骗,但我也不想让人说我郝飞是被张静甩了,我要做出一个洒脱的样子告诉别人,我郝飞一点事儿没有。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后来想想,也许那个时候我肯低下头,天天认错,张静说不定还是能回心转意的,可少年时期的倔强是那么的不可消磨。
我这时候的想法是,既然张静一点也不在乎我的难受,那我也不在乎你,我就不信,没了你张静,我郝飞还不能活好了。
做课间操的时候,我还偷偷看了看张静,她的情绪明显不太好,一直板着脸,我那时真想再去安慰她,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班里人都回家了,这两天学校风平浪静,周江霖又没了生活费,所以李阳他们也都没留下。
我是不想回家的,就一个人坐在教室发傻,感觉十分无聊,但没成想这个时候,王莱莱居然来班里找我。
“郝飞,中午不回家啊!”她穿着那件惯常的嘻哈装束,径直走进了我们班,如同一个跳跃的精灵。
我看到她来,其实挺高兴,但还是故意拉长脸道,“你来干啥?没事别找我。”
王莱莱走到我跟前,手很自然的搭在我肩上,有些温热,“有事啊,我这不是寻思咱们好长时间没打球了么,今天手痒痒,要不要约一局,你要是赢了我,我中午就请你吃饭。”
我心说中午正好没事干,打球倒也可以,运动一下出出汗,对我情绪也该有帮助,于是就同意了。
我和王莱莱就一起出了教室,刚下了一楼的台阶,我不经意的往校门口望了一眼,却意外的看见闫强正拉着张静,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张静明显很破烦,一直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