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夫人来到向老夫人的房门前,本想不敲门就进去的她,在手抓上门柄开门前还是犹豫了下,抬手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一大清早扰人清楚,有没有点规距。”向老夫人的声音自床上响起,那低哑中不怒而威的嗓音,依昔可见年轻时当家主母的威严。
向夫人一肚子的气在听到她这把音调,吓得嗓门都要吞回肚子里,连声都不敢吭了,唯唯诺诺地站在床前,一脸赔笑。
“妈,您早,我来过看看您。”
“看我?”向老夫人淡睨了眼她,嘴角微扯了丝冷笑,“我都这把老骨头了,用不着你来看。”
“妈,瞧您说的这话,咱们是一家人怎么就不用看了?”向夫人见她要起身,连忙走过去伸手扶她,被她用手臂甩开,尴尬地收回手站回一边去。
向老夫人冷着脸起身,“阿芬。”
名唤阿芬的中年佣人马上自房间外边快步走进来,来到床前就蹲下去,然后背起向老夫人,走进洗手间。
站在房间里的向夫人一手暗握拳。
几分钟后,阿芬再度背着向老夫人从洗手间出来,并将向老夫人放在轮椅上坐好,她则再度进洗手间,出来时拿了牙膏牙刷还有水出来,递给了向老夫人后,她则全拿着个盆子接向老夫人吐出来的水。
向夫人见状,走过去伸手接过盆子,示意阿芬退开。
向老夫人将嘴里水吐出来,低斥向夫人,“这里有你什么事?没事回你的宅子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向夫人脸面上被削得都要挂不住了,为了不在佣人面前失了主人的面子,她强撑着笑脸,“妈,看您说的,我们一家人,我来服侍一下您还不能吗?行了,我来,不用阿芬了,让她歇一下。”
向老夫人马上换了个神情,似笑非笑地睇她,“你当真想服侍我?”她看啊,根本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非歼即盗。
“妈,当然是真的,您看我像在开玩笑吗?”向夫人忍着心里不爽,强笑得开心回答。
向老夫人连连点头,转头阿芬,“阿芬,你去,拿我昨晚挑出来的衣服,给夫人洗。”
“是,老夫人。”阿芬转身去拿。
向老夫人又看回向夫人,严谨地吩咐,“我跟你说,这几套衣服全部要手洗,可不能洗坏了,洗坏了你连赔都赔不起。”
阿芬将衣服拿了过来。
向夫人将盆子递给阿芬,忍着掉头离开的冲动,伸手拿过衣服,“妈,这全部都要洗?”
阿芬拿过来的衣服足足有一大盆那么多,要是佣人洗,估计半天就可以了,可要是向夫人,一天估计都还没洗完。
“不然我让阿芬拿来给你干什么,让住了,只能手洗,洗坏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向老夫人说完开始刷牙。
阿芬连忙将盆地往在向老夫人面前接牙膏泡沫跟水。
向夫人抱着一堆衣服,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帮这个老太婆洗衣服,再说了,洗衣服这种低贱工作怎么会是身为夫人的她做的?传出来丢死人,要是被她那几个牌友听到,不得笑死她才怪!
刷好牙的向老夫人见她半天不动,脸色微沉,“怎么还不走?还是你只是装装样子给我看而己,要真是这样,你把衣服放下,出去。”
阿芬从洗手间里再度出来,摊开湿好又拧干的毛巾,轻柔地替向老夫人擦脸,擦手。
向夫人一听这话哪敢表现出来半分毫,连忙堆起笑容,“妈,我这就去,等干了我再送过来。”
“不用了,干了你让人送回来就行,省得你再跑我这里来见到我这个不想见的老太婆。”向老夫人扫了眼她,低头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对阿芬道,“早餐准备好了吗?”
“回老夫人,准备好了。”阿芬点头。
“那我们走吧,吃完早餐给我换件衣服,我想去后花园晒一下太阳。”
“是的,老夫人。”
“今天太阳挺好。”
“听天气预报说,这几天的太阳都挺好,想必春天就要过去了。”
“嗯,也烦够潮润天气了,太阳是该出来露露脸了。”
一主一仆边低声说着话,边离开房间,听得出来两人的感情挺好,相处也融洽。
向夫人的面容马上扭曲了,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衣服,一把将它们扔到了地板上,伸脚用力踩了又踩,似乎这些衣服就是向老夫人,恨不能踩死她。
“这个死老太婆,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咬牙切齿地恨恨低语。
回到新宅,向夫人将衣服往地毯上一扔,人就坐到了欧式沙发上。
“阿兰,拿去扔进洗衣机,记得洗久点。”
“是,夫人。”阿兰上前,将衣服一一捡到起来。
向老爷吃好早餐自餐厅里出来,看到阿兰在捡衣服,看到她怀里的衣服有些眼熟,便走过去看了眼,一眼便认出是自己亲妈从前的衣裳。
“你去老宅了?”他转头扫了眼向夫人,沉声问。
“怎么,我还不能去了?她那里是太后住的地方吗?也不瞧瞧就她那样的,有没有那个命当太后。”向夫人头也没抬,冷嘲热讽的。
“我问你一句,你给我整几句干什么!整天吃饱就去打牌,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都没有,还好意思说人家了你,你以为你很顶着向夫人的帽子谁都要对你低声下气是不是?也不想想这顶帽子是谁给你的,脑子从来就没有清楚过!”向老爷边说边看回阿兰,“这衣服谁扔这里的?”
阿兰看了眼向夫人,不敢说。
“我扔的怎么了?”向夫人因为他那番话而生气地站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怒瞪着他低吼,“你妈就是故意刁难我,扔这么一大推衣服给我,还要我手洗,她以为她的衣服有多金贵!”
“你不去碍她的眼她会给衣服你洗?我看,肯定是你想讨好她才会这样,自己不怪还怪别人,还有脸了你!”扫了眼衣服对她道,“这衣服你必须手洗,坏了你赔不起,身为媳妇,你从没为婆婆做过一件事,只会小鸡肚肠。”冷哼一声他转身上楼,上楼上到一半,生怕她真会弄坏旗袍,再次叮嘱,“要是弄坏了,记得把自己也弄坏。
“你……”向夫人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眼冒火光的她伸手一把挥掉向老夫人那些衣服。
向老夫人要洗的这些衣服,全都是向老太爷年轻时给她定做的名贵旗袍,全部都是用金丝蚕手工做成,几十年下来,单是一颗盘扣就值好几万,更别说一件旗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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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今天领证,但乔莎因为工厂着火,迅速赶到了工厂视察情况的严重性,因为有批重要的香水要在两天后交货。
再回到市里时,己经是下午五点,而民政局也己经快要下班。
一知道她回来了,向易霆就驱车到乔氏。
才在办公桌后边坐下的乔莎,看到他居然就来了,惊叹于他的速度,“我水都还没喝一口你就来了,你这是故意赶鸭子上架的节奏。”
“我不管什么节奏,我只知道今天一定要领证。”他一手拿过她放在一边水杯递给她。
她拿过喝了口,就被他抢下水杯放回去,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你要不要这么急?”
“能不急吗?民政局就快要下班了,要是人多的话还排不上。”他伸手拉她起来,另一手拿过她的风衣包包,然后拉着她走出办公室。
进了电梯后,他动手替她穿上。
她伸手拿在手里,“今天有点热,不穿风衣了。”
他一手轻挑起她下颚,低首就吻了她红唇。
似乎感觉到他的激动,她很聪明地联想到即将领证的原因,眼中不禁泛起笑意。
上了车后,车子才驶出地下停车场,向易霆的手机就响了。
向易霆看了眼来电,将车子停到路边才接通,转头见乔莎看着自己绑头发,伸手摸了摸她发顶,决定等一下领了证后带她去将长发剪短。
“阿霆,你快点回来,你爸要赶你妈出门。”向老夫人的话在电话里响起。
“怎么回事?”向易霆拧眉。
见他拧眉,乔莎一直看着他,直到他挂了手机才问,“出什么事了?”
“我妈,我们先回去看看情况吧。”他说完启动车子,心情也因为可能今天领不到证而烦燥。
待回到向家客厅时,满厅都乱七八遭,就像被小偷光顾过似的。
“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向易霆一手牵着乔莎的手,问守在门边的管家,其它佣人一个都不见。
“少爷,是夫人她一一”
管家话没说完,楼上就有怒吼声飘下来。
向易霆看向楼上,牵着乔莎越过厅里的被扔得到处是的东西上楼,楼梯上一半后对管家道,“你让人收拾一下客厅。”
“是,少爷。”
上到二楼,吵声不断,都是向夫人的声音,向老爷的完全没听到。
向易霆让乔莎在门外等一下,他伸手敲了下门走进向老爷与向夫人住的房间。
听到敲门声,向老爷向夫人都看向门口,见他回来了,向夫人连忙走向他,“儿子,你给妈评评理,你爸居然要跟我离婚,就为了几破衣服!”
“什么破衣服?”向易霆问。
“你自己看。”向老爷一手指了指被扔到床上的旗袍。
向易霆走过去,伸手拿起来看,一上手就摸出来是上等料子,再看了下衣服,因为向氏下面也经营有旗袍,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世界上最贵的旗袍,基本上像这种旗袍就算手工制作,也做不出像从前那样好的旗袍,更别说像眼前这些做工精细的旗袍。
衣服上面有裂口,细看不像是坏了很久的,倒像是新刮的裂口。
“衣服奶奶的?”他猜测着,除了奶奶,他实在想不出来谁会有这种精贵的旗袍,而且奶奶很喜欢穿旗袍,一年四季旗袍不离身。
“不是奶奶的还能是谁的。”向老爷扫了眼旗袍,“你问问你妈,她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好事了我?我帮她洗干净还有错了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向夫人觉得自己根本就没错,衣服只是裂了条痕而己,又不是不能要了,而且都是年轻人穿着的款式,老太婆又穿不上!
“妈,您要是想帮奶奶洗就用心洗,干嘛洗出来条裂痕?做事不细心,有心无神,谁都会不高兴。再说了,这种衣服数量稀缺一一”
“好啊,你们父子现在是联起手来对付我了是不是?都说儿大不由娘,果然说得对,要是易雪在,她根本不会像你们一样,亏我全心全意对你们,结果你们全都向着那个老太婆!”
“你说谁是老太婆!”向老爷怒目圆瞪,一手指着向夫人的鼻子。
向夫人见他剑拔弩张的样子,被刺激到了,边吼边朝向老爷走过去,“想打我是不是?来啊!你打!你打!打死我算了!”
向老爷被她一步步逼得后退,最终忍无可忍,一个耳光子甩到了她脸上。
“你竟然打我!?”向夫人一手捂住被打痛的脸,双眼腥红地瞪着向老爷。
向老爷打得太突然,向易霆根本来不及阻止,平常不管向夫人怎么闹向老爷都不会这样对她,今天却打了她,实在出乎向易霆的意料。
见向夫人要打回向老爷,向易霆伸手拉住她,不悦地说,“你们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还要不要过下去了!”
“是他不想过了!”向夫人指着向老爷。
向老爷怒瞪着她,“你个不知知足的女人,连家传宝都觊觎,那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吗?既然打足意打到老太太身上去了,你就是欠揍!”
向易霆皱眉。
一直站在门外边听着里面的动静的乔莎,越听越觉得不好意思,最后听到家传宝时她浑身都不舒服,想了想,转身离开这里。
向易霆听到外边的走远的脚步声,懒得再管父母的事情,连忙快步出来,就见乔莎消失在转弯的背影,快步跟上去。
“去哪?”他边问边快步走下楼梯。
乔莎回头,站在楼梯转弯那里等他下来,他一下去,就一臂勾上她腰拉到怀里。
“我想去看看向奶奶。”
“你刚刚叫奶奶什么?”他眯眼。
“向奶奶啊唔……”她的唇被他堵住。
她慌张地推开他,转头上下望着楼梯,脸色微红地嗔怪他,“你小心点,别给人看到了。”
“你忘了奶奶给你改口费了吗。”他陈述事实。
“我没忘。”她瞅了眼他,“我不能要手镯,所以……”
“所以你现在想去还给奶奶?”他问她,一手顺了顺她绑起来的长马尾,很顺滑。
“不然呢,你妈都跟你爸吵架了,我可不想做恶人,害你家庭不和。”她撇嘴。
“不许撇嘴。”他霸道命令,“手镯是奶奶给你的,你就收着,要是还回去,奶奶会伤心,你想过她的感受吗?”
“可是不是应该先给你妈的吗?这么直接给我肯定会刺激到你妈,我还是不要了一一”
“你敢不要试试!”他瞪她,大手牵着她往楼梯上面走。
她拉住他,“我不上去了,要是被你爸妈看到多尴尬,我都不好意思听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忘了我们快结婚了吗,都一家人了又不是外人。”他牵着她手的大手改搂她腰。
“你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她一手拉掉他大手,“你自己上去,我去找奶奶。”
听到她叫奶奶,他微不悦的心情马上龙颜大悦,爽快地放开她,“那你可不许到处跑,只能去奶奶那里,也不许还手镯,要是给我知道,你懂的。”
“我不懂!”她甩掉他大手,朝他皱皱鼻子,调皮地转身下楼。
他失笑,宠溺地目送她下楼,不忘叮嘱她看路。
乔莎走出宅子后,凭着昨天傍晚的记忆,从后花园一路走。
叭!
一团泥巴扔到了乔莎的米白色裙子上。
乔莎低头看自己的裙子,蹙起眉,转头扫视泥巴的来源,结果在看到一个小人影时,一团泥巴又扔到了她的袖子上,看得她眼角直抽。
“你是坏人!你是坏人!”沐建宏生气的声音哄亮响起。
乔莎抬头望过去,在第三团泥巴沾上来前,她灵巧地躲开,板起脸看他,“你泥巴哪里来的?”
这偌大的花园还有水泥涡不成?
“你管我泥巴哪来的!”沐建宏叫着又扔了一团过去。
乔莎利索一躲,并快步走过去,伸手要抓住他,被他溜了,她抬步跑着跟上去。
“你追我干什么,坏女人,就会勾引我舅舅!”
追着他的乔莎一愣,这才明白他是谁,原来是向易雪跟沐颢行的儿子,沐建宏是吧,怎么就变成了这德行,他不是去上学的吗,今天才星期三,也没有假放,怎么就不去学校了。
加快两步,她伸手揪住沐建宏后衣领。
沐建宏不依地扭动着身体,满是泥巴的双手不断往乔莎身上擦,“放开我!你放开我!坏女人!不要脸!”
“谁教你的?”乔莎俏脸一沉,忍不住严厉问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偏学这些不该学的,将来长大了还得了?
“没有谁教我,我自己学的!你滚,不要来我家!”他死瞪着她。
“你……”乔莎瞧着他愤怒的小脸,这张与沐颢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脸,令她又想起了沐颢行对苏苏所做过的一切坏事,但父是父,子是子,她也不能将曾经的气撒到孩子身上,于是蹲下去,定住他小小的身子,轻声问他,“告诉阿姨,为什么不去学校?”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坏女人,以后不得好死。”沐建宏瞪着她,还朝她吐了口水。
乔莎没想到他竟然学坏学到这个程度,扔泥巴,吐口水,口出恶言,言行举止再不改,长大了就是个十足十的小混混行径,就算在向家这样的豪门成长,也不会成什么大器,只会越来越坏而己。
“信不信我打你嘴巴?”她怒瞪他。
“你打啊!打啊!”小小年弓的他嚣张地叫着。
不远处有佣人经过,沐建宏见到,马上扯开嗓子就大哭起来,“你干什么打我,坏人,你打我,我要告诉外婆去!”
佣人见到他在哭,连忙跑过来,“表少爷,你怎么哭了?我正到处打你呢。”
“保姆阿姨,这个女人打我,我要回去找我外婆!”沐建宏偎入保姆的怀里,一手指着乔莎哭得很伤心地说。
“乔小姐,他才三岁半,什么事都不懂,要是冒犯到您我替他跟您道歉,可您为什么要打孩子呢?要是打到哪里伤了我赔不起!你也赔不起!”虽然是保姆,可说话的语气一点也没有身为保姆的样子。
乔莎上下打量她,站了起来,一手比着自己裙子跟袖子上的泥巴,嘲声问她,“那我这是什么?难道我自己弄上去的?”
保姆看了眼,一时语窒,却很快反应过来,强词夺理,“如果乔小姐没有打表少爷,表少爷会拿泥巴扔您吗?这是不可能的事,表少爷一向待人有礼,从来没有这样打过客人。”
有礼?乔莎在心里冷嗤,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她,“你这保姆当得还真称职,也很会教小孩,这么‘有礼’的小孩怎么就不去学校呢,在家整天混日子会变得无礼的呢。”
“保姆阿姨,你跟她费什么话,我们回去找外婆评理,我要让外婆好好修理她一顿,抢我舅舅,还打我,不要脸!”沐建宏再一次朝乔莎吐口水。
乔莎忍无可忍,就算是三岁的孩子,这样吐口水就该打嘴巴,凡是坏习惯纵容一次,以后铁定恣意妄为。
“你再吐一次试试?”她一手指着沐建宏的嘴巴。
一口口水还没吐出来,一个巴掌就打到了沐建宏张开的嘴巴上。
“呜……”这回沐建宏是真哭了,豆大的眼泪掉下来。
保姆见了被吓坏了,连忙抱起他,瞪着乔莎,“要是被夫人骂,我就说是你打的,乔小姐也不认清自己的身份,这是向家,不是你家!”说完掉头就走。
乔莎还真见识到了,狗仗欺人就是这副嘴脸,还以为只有电视才会有,没想到还被她给碰上了,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
唉,只是她这个样子,还怎么去见奶奶?
乔莎边想边从包包里拿出纸巾,低头擦着己经半干的泥巴。
一道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罩住,腰间被只大手占领。
乔莎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你那好外甥干的好事。”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他边说边检查了下她的衣服。
“你怎么那么快就来了,不听听你妈怎么在我背后数我的?”
“你就说风凉话吧。”他抬手轻敲下她额心,牵着她手,“走,带你去换衣服。”
“去哪换?”乔莎问,却见他直直拉着她朝向老夫人宅子的方向走。
“当然是去奶奶那里。”
“奶奶那里有适合我的衣服?”她疑惑。
二十分钟后一一
乔莎一身天蓝旗袍出镜,与她脚上那淡蓝色中跟皮鞋正好搭上。
向易霆满眼赞赏地走过去,转了一圈打量她,伸手将她的长发放下,连着嗯了几声,“美女,大美女,我眼光还真不错!”
在一边看的向老夫人没好气地剜了眼他,“臭小子,奶奶压箱底的衣服都给了你,能不漂亮吗?这件我年轻时还没穿过,藏得好好的呢,一点也没变质,跟新衣裳似的,莎莎丫头穿着倒很好看。”越说越开心,想到被向夫人弄坏的那几件旗袍,又气又宛惜地叹了口气,“要不是你妈弄坏了那几件旗袍,我还想着送给莎莎呢。”
“奶奶,那衣服您就留着吧,那可是爷爷给您的宝贝,怎能轻易送人,就算要送莎莎衣服也得我送是不是,哪轮得上您啊,您就别凑热闹了。”向易霆边说边伸手给乔莎挽了下头发。
“哟,你还会弄发型。”乔莎调侃他一句。
“怎么样,又发现我一个优点了吧,嫁给我不亏。”他洋洋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