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迅即将衣衫穿戴整齐,攥住段夕何的一条胳膊道:“你若真想走,一路上你得听我的!这罗嘉山四处都有师父设的结界,平日没有师父的准许,没人能出入得了!好在我是俗家弟子,经常下山办事,师父倒教了我破界的方门!”
段夕何心中大喜,道:“自然是听四师兄的!”
蒙毅得意地笑起,两指往空中一指,一把长剑在空中如鸟般腾飞起。睍莼璩晓
段夕何瞅着那银光一线的剑面,赶紧摇头道:“四师兄你没搞错吧?这么窄的剑身连我的一只脚掌都撑不住,怎么载人!”
蒙毅也不多说只将红袍一挥,转眼人已立在剑上,一身红衣作舞,翩然地如片红枫叶一般。
段夕何适才明白这御剑是啥意思,原来是让剑驼着人走!她真是骇然,这种功夫她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了!猛得又一想,她人都要走了,还想御个毛的剑,不由摸着脑门,瞅着空中的那把噼啪作响的剑,不知自己该如何爬上去?
蒙毅倒是瞧出了她的心思,素指往地上一指,那剑又稳稳落地。
段夕何望着他耍戏法似的花样,忍不住笑起。接着学着蒙毅的样往剑上一站。说来也奇怪那剑看似窄小,站上去却稳当的很,不出一会,剑身已扩大几倍,随着蒙毅口中的咒语念起,那剑“嗖”的一声飞出了小院。段夕何拍手叫好,赶紧像是坐在大鸟身上。
两人在罗嘉山上飞了一会,只见蒙毅朝空中掏出一面小黄旗,那小黄旗挥了挥,空中闪现一道黄色的光圈。接着剑又往南飞,他又陶出一面紫色的小旗,空中再次出现一道紫色的光圈,他依旧将那紫色的小旗挥了挥,那紫色的光圈如波纹似的在空中荡漾开,一道道涟漪向两边划去。
段夕何看着新奇,忍不住拍手叫好。
又见蒙毅将剑往东飞去,效法之前的方法再次陶出一面红色的小旗,这次他没有挥动小旗,而是将旗直接抛向空中,然后冲着空中念起咒语,那小旗浮在空中的某个地方,与天空融为一体,接着一道红光闪浮,一扇红色的大门浮现眼前。
蒙毅指着那扇门道:“过了这扇大门便是世间了!师父所布下的这三道结界,极为牢固,若不是这三面法旗,任谁也进出不了!”
段夕何颇有同感道:“真是神奇!这一路有劳四师兄!”
蒙毅瞅着那扇红门得意笑起。
心里却在想着,那三道结界他相继破除,华乐桐却没显身,莫非是他猜错了,华乐桐对她也不过如此!
疑惑间桃眼一眯,盯着那扇红门,又瞅瞅底下澎湃不息的巨浪,忽然心头涌起一个念头。
“小师妹咱们快走吧!子时一过,师父便有察觉,到时你想走也走不了!”蒙毅提醒段夕何道。
“好!”段夕何也没多想,轻声回道。
蒙毅继续念咒将剑一步步驱向那门,只听那门一声轰隆巨响,如同一道雷霆震破天际,剑身离门越来越近,突然从门里刮来一阵飓风,将剑卷了进去。蒙毅心中一惊,施法将剑扶正,却忘了继续念咒语,剑失了控制,段夕何被甩了下。
段夕何身躯凌空,手脚并用在空中不断挣扎,只听大声喊道:“蒙毅师兄救我!”
然而蒙毅早被飓风卷走,无声无息,唯有呼呼的风声作响。
段夕何心底一凉,往下一瞧,脚下竟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波涛澎湃,那海浪足足有十多米之高,惊涛骇海就是座大山也会被它吞没,更别提像她这般的小身躯,这一落下,即便不死,也会被鱼吞了。她越想越提心,眼眸一酸,望着空中的那扇若隐若现的红门喊道:“我不想死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声,和海浪的拍击声。
她已身疲力竭,失望太大,以致于全然绝望。她闭上眼,任凭身躯一点点往下坠,眼见那翻涌而上的海浪就要将她吞没,一道白影以迅雷不即掩耳之势钻入海浪,将她稳稳接住。
一股清新的莲香,一个温暖的怀抱,和那熟悉的温热气息,让她一怔,缓缓抬起头,见华乐桐正蹙眉望着她。
适才发觉她正躺在他的怀中,心中不由一酸,万千思绪在心口作涌着,却道不出一个字,水眸晶亮,明明有刹那的喜悦,转眼又换作成疏离。
段夕何将心底的委屈全数掩藏在眼底,故作镇定地道:“师父……你弄疼我了!”
华乐桐微微一怔,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段夕何不安地挣扎着,不想华乐桐却越拥越紧,段夕何脑门一热,终于心里的那股怒火猛得涌向脑门,冲他嚷道:“师父您可瞧清楚了,我不是那个梅落影!”
华乐桐凤眸一颤,叹气道:“为师知道!”
段夕何眼眸往下一垂,小声道:“知道,你还抱着人家不放!”
华乐桐真是哭笑不得,若非他赶来及时,这丫头没准早就掉进海里成了鲨鱼的食粮。这会两人正从下往上飞,这么陡峭的山崖,纵是他法力无边,一个人已十分吃力,更别提现下还抱着她,若他这会松手,难保这丫头不会再掉下去!
段夕何可没他想得那么多,见他依旧不放手,干脆报复xing地冲他笑道:“师父咱们这叫男女受授不亲,连药到和病除都懂的道理,师父不会不懂吧!”
华乐桐凤眸微眯,暗自念到,这丫头脑子里怎么装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莫非是药到那小鬼跟她说了什么?还是她已想起了什么?
思此,他又幽幽说道:“为师自然明白!可眼下不同寻常!你瞧,这山崖有千万丈之高,底下又是汹涌不息的海浪,为师若不带你上去,你怎么上去!”
华乐桐说得极有有理。
段夕何一颗心因为撅气恨不得咬他一口,心口一揪,没头没脑地又道:“你都不要我了,还来管我死活作什么!”
华乐桐望着怀里正生闷气的段夕何,忍不住嗤笑起,伸出一指,弹了下她的脑门:“为师何时说过不要你!到是你这徒儿极为不乖,好好地怎跑到凌绝崖上来?若非为师恰好经过,这会的你想必已是白骨一具!”
华乐桐风轻云淡地,只字不提段夕何的意图,却字字在责怪她这么做完全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