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土夫子放到一条窄巷里面,圆慈先到一间客栈里开了间临街的房子,然后施展轻功将其带入了房内。
“伤情好像有点严重,如果不仔细处理很可能会引起严重的风寒,到时三五天能不能醒都是个问题。”
止住土夫子的脚伤,圆慈也有些犯了难,虽然人是救回来了,可刚才淋过雨又吹了风,只怕会引起另外的病变。
迫于无奈,圆慈将体内部分易筋真气渡入到土夫子体内。不消片刻,土夫子的脸色就有了明显的好转,随着绷带不断透出的血渍也有了止住的痕迹,不过圆慈就受罪了,消耗了这部分真气之后,脑袋一晕差点栽倒在地。
倚着墙,行功一周天后,圆慈擦去额头的虚汗抱怨道:“看来这活还真不是后天就能做到的,难怪各路神医至少都是先天高手,合着后天高手真气驱毒根本就是在白费劲。”
如果不是仗着易筋经生生不息的属性,圆慈估计就算自己把真气全部灌给这土夫子都不会有什么作用。
将土夫子放到床榻上,圆慈重新戴上斗笠,再度从窗户跃了下去,这后门走多了,有时候还真的会上瘾。
出了客栈,圆慈想要重新绕回到刚才的案发现场,可没走出两百步就出现了一队府兵。
“头,血迹到这儿就消失了,可能是被人用手法点住了穴道。”
府兵中为首之人摸了摸下巴回应道:“线索到这儿就断了,看起来这个案子疑点重重啊,可惜是在雨天,否则放出府内猎犬定能将人抓获。”
听到这儿,圆慈身后冒出一阵冷汗,心中暗道好险,还好是在雨天否则真要被逮个正着了。
“收兵,回去看看那具尸体。”
府兵行动迅速,立刻就列队离开了,圆慈确定几人真的离开后,远远缀在后面,循着府兵脚步再次回到了案发现场。然后混杂于人群中,利用真气挤开闲杂人等,挑了个有利位置观看。
现场的两具尸体上都由篷布遮着,地面的雨水也被尽可能挡在外面。
篷布底下,一名仵作正在细细查验那二哥的伤痕。
“此人为真气所伤,一瞬间被切断头颅,筋骨切口整齐,而且血液撒向一致,再结合几位掌柜的证言应当是被那行者所杀,不过……”
仵作快步走到另一具尸体下,说道:“这具尸体就比较奇怪了,根据查验,乃是被雷火所伤,应当是唐门的雷火珠之流的暗器所为。可事实上……”
仵作剖开尸体的胸膛,继续道:“事实上,此人已暴毙多时,根据尸斑和腐朽的痕迹判断,应当是已去世三日左右。”
“你确定?”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的人群中传来,圆慈放眼一看,原来是柳夏川。
只见柳夏川拿出除魔令交给挡住去路的两位捕快之后,没过几秒就进入了场内。
“原来除魔令还有这等作用啊,”明黄色的除魔令圆慈是第一次接触到,所以具体有哪些功效他也不甚清楚,今天算是又学到了一招。
领头的捕快名为周四海,看到柳夏川之后眼睛立刻一亮,上前攀谈:“原来是辟海剑派的无影侠剑柳夏川柳少侠。”
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号,柳夏川嘴角一翘,一股倨傲的神色立刻就浮现出来:“周捕头过誉了,在下不过一介草民,比起三十岁就能成为一县捕头的周捕头来说还差得远呢。”
虽然嘴上如此说,可柳夏川却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是违心之言。
听到柳夏川方才那番话的时候,圆慈都快将刚刚下肚的牛肉给吐出来了。
周四海乃是久浮官场的老油条,自然不会揭穿柳夏川,也不会因此生气,反而露出惭愧之色:“柳少侠真是谬赞了,方才我观少侠好像出示了相国寺的除魔令,莫不是领了什么任务。”
涉及正事,柳夏川的傲气才稍稍收敛:“不错,我领的是龚州城内近段时间闹得很大的那桩连环凶案,根据我近几日查探,一路寻到此处,没想到恰巧碰上周捕头查验尸体。又听到仵作说地上那人已死去多时,这才冒昧打扰。”
“哦,”周四海鼻翼一动,露出一丝微不可觉的不屑之色,看来也是不看好柳夏川能破获此案,“既然如此,不若柳少侠与我一同查验此人,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柳夏川闻言大喜过望:“小子先谢过周捕头。”
客套完后,柳夏川跟着仵作细细查看起尸体,圆慈则是在人群中更进一步,方便探听每个细节。
“这尸斑……应该确实是死去多日无误。虽然人死后有多种手法可以加工出此等尸斑,可是此人出事后,府兵立刻就赶到现场,将此处圈进起来,所以不可能有人暗中出手。”
柳夏川眉头紧皱,满脸疑惑不解:“也就是说此人很可能是死去多时,被人操纵尸体前来谋害两人。”
听完仵作的话,周四海拿起二哥的手掌看了看然后道:“这二人很可能份属同门,你看两人的手掌,指甲间有几道土黄色细痕,应当是多年与地表接触留下的泥垢。还有他们的手指与常人稍有差异,再看此人囊中的这柄铲子,若我所猜不差,这二人应当是土夫子。”
“土夫子?难道这人是下斗犯了禁忌,而后化为冤魂厉鬼前来报复?”
周四海闻言露出了一个纠结的表情,失笑道:“柳少侠真是幽默,我们武者血气旺盛,哪有阴邪敢近身啊。”
柳夏川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可说出去的话总不能吃回去吧,只好讪讪赔笑。
周四海靠近那具惨白的尸体,将他反过来,突然空气中有什么一闪。
然后就见周四海脸色一变,手上动作飞快,似乎将什么东西收了进去。
而近在眼前的柳夏川却对此一无所觉,反而傻愣愣地看着一旁的仵作。
“那是什么,看起来似乎是一根针。”
圆慈再次打量了周四海一眼,发现其已经恢复平静,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