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蓄势(二)(1/1)

矮个男子磕磕绊绊的将最后一段话说完后,事情的始末两人也算是大概知道了一些。是有人出钱请他们来的,请他们的人具体是谁他也不知道,他们两的任务只是将白牡丹控制住,等待下一步的指示。然而现在这个指示并没有来,两人就已经身死,实在是造化弄人。

虽然矮个男子并没有能够回答刚才的三个问题,但林飞还是决定刨个坑将两人埋了。无论是什么人,既然死都死了,再大的罪也都烟消云散了。

将两人安葬好后,已经是日头西斜,美丽的火烧云染映天空。林飞整个人累的腰都直不起来,白牡丹一直在边上看着,即没有离开,更没有帮忙。

林飞将最后一捧土推上后,艰难的直起腰道:“姑娘你看了半天不说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连口水也不给倒,再怎么说,我这也是因为你才答应帮着把这两人给埋了的。”

白牡丹淡然的道:“这两人都是你杀的,我还救过你性命,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不欠你的。”

“得,算我错了,事儿办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姑娘你要看风景就独自在这儿看吧,在下就不奉陪了。”说完林飞一拱手,转身便径直走开。

“等等,你能陪我去山寨一趟么?”

林飞转过身来道:“山寨?你自己去不就是了,何必需要人陪?”

对于白牡丹的这个莫名的要求,林飞显得很诧异。

“不去就算了,当我没说。”说完白牡丹扭身便走。

按照林飞以前的脾气这样的女人,他是怎么也不会追的。女人这物种奇怪的很,你越是讨好,越是事事顺着她,她反而是得寸进尺;反之你要是不拿她当回事儿,她还越在乎你。

但现在的林飞却是没有这样的勇气,他必须在一年之内找到龙敖交代的两件东西,而且每隔一个月,便要到红楼中去见那“茉莉姑娘”,汇报这一月事情的进展,想到此人林飞不觉浑身鸡皮乍起。

“去,谁说不去,我来这山中也有月余了,还没到山寨中去看过呢。”林飞心想,这姑娘虽然看着性情冷淡,但越是这样的人,一旦交上朋友,对人反而真诚。如此龙敖所交代的事情,或许能在她身上找到些线索。

白牡丹淡然瞟了林飞一眼,便径自往前走。林飞只能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虽然是白牡丹有求与他,但有些人天生就带有某种高傲,有的让人觉得可恶,有的让人觉得可爱,她属于后者!

......

眼看着已经日落西山,但聚义厅中依然如同白无常离开时一般争吵不休。

邢仇此时坐在一旁一言不,从白无常离开到现在,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大哥会突然的将这个问题抛出来。而且事先是完全没有跟他商量过的,这一点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段时间他们也见过几次,但却并未看出大哥有如此打算,甚至会突然将他推出来,一切都显得诡异。没错,就是诡异!

坐在对面的吴风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在观察着面前的邢仇,在他看来白无常会突然将邢仇推出来,必然是双方已经商量好的。甚至是白无常在现他有所举动后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要知道从来土匪势力,都是以战养兵,不然这山中数千人都呆在山中,那就真是坐吃山空了。

四大军主每半年一轮换,各自在商队必经的要道上劫持,绑架无所不用其极,其目的当然是为了银子和粮食。

如今这山寨当中,留守的人马也不过只有数百人,其中一多半明里暗里已经被吴风控制主了。可以说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够将白无常从当家人的位置上拉下马来。然后他通过太湖张家的支持,必然能够很快立主脚,当一切都已成事实,其他人也就不可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吴风原本也是想在今日难,却不成想白无常突然自言退让,这让他深感意外。但无论如何,现在一切还都在掌控之中,只要他同意退位,那么一切都还好说,若是真想让位与邢仇,那必然就是在做戏了。

太阳已经完全从西方落下,天边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红晕。白无常如约而至,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邢仇率先起身道:“大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接受这峰主之位的,咱们白岩峰众位兄弟都觉得,唯有在你的带领下,我们才能在这乱世中博得一线生机。”

“邢堂主所说,我等自是无不认可的。只是之前峰主也说了,他是自觉年岁大了,精力不济,如此才想着从新选出一当家人来,带领众兄弟。若咱们硬是拖着不让,是否反而让峰主心生不快呢?”

“你......你好大的胆子,难不成你想做这白岩峰的当家人不成?”邢仇面露怒容道。

那人微微一抱拳:“邢堂主,我魏昌只是负责山中杂事的一小小主事,何德何能做这山峰之主,在下只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

“不错,我也认为既然峰主有意退让,我们这些做弟兄的虽然心又不舍,但也不应拖住不放。前日在外狩猎的****主还差人来说,现今那些个商贾们,但凡运送贵重货物,必然是多多雇佣镖局押送,咱们几次出击都折损不少弟兄。”

邢仇恼怒道:“这和峰主有什么关系,如此牵强附会,你到底是何居心?”

“邢堂主,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可没说这事儿跟峰主有关系,我只是说现在形势比之以前更加严峻了,而峰主自己也说他年岁以大,如此......”

“好了!”白无常出言制止道:“我退意已决,你们就不用再争了。这一个下午都过去了,众位弟兄可是商量出什么结果来了?”

魏昌往前走出一步道:“峰主,属下以为能接替咱们白岩峰主之位者,必然是要选一年富力强,行事果决之人,如此人物,再咱们众人当中,自是非吴风军主莫属。”

“属下觉得魏主事所言有理,咱们这众人之中也就吴军主能当此大任。”

白无常面无表情道:“在座的都是这么认为的?”

“峰主,我田不归不认同吴军主接替峰主之位,不错若论排兵布阵,冲锋作战,吴军主当然是不二人选。但众位别忘了,峰主让位,其主要用心是为了能够选出一人,带领众兄弟在这乱世之中博一出路,挣一份出身,如此属下以为,咱们当选的是一帅才,而非将才。”

“他娘的,你田不归除了拍马屁,还能做些什么?既然话都让你说了,那你就说说,在座的谁有帅才?”

“哼,田不归你小子千万别说那个身具帅才的人是你,那我可是会笑掉大牙的。”

“哈哈~~!”

底下众人哄堂大笑。

座在只有主位之上的白无常没有笑,分坐两边位的邢仇和吴风也没有笑。但凡了解白无常的人都知道,其人是一相对宽仁之主,对与山中兄弟,向来都是仁义无双,特别是这些年,更是从来都未开过杀戒。

邢仇则为人相对严格,也由于他平时掌管山中刑罚,所以平时便是不苟言笑之人。

吴风其人就更是如此,平时完全不见笑颜,为人做事都是刻板无趣。

此时三人都面无表情的座在当场,众人在哄笑声过后,似乎也察觉到现场气氛不对,纷纷收敛笑颜。

白无常指了指田不归道:“就你小子花花肠子多,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哪那么多弯弯绕!”

田不归舔着脸笑道:“要我说,咱们在场只人能称得上帅才的唯有峰主你了,咱们白岩峰从无到有,都是你一手缔造。”

“我说田不归,你小子是耳朵聋了?峰主说了精力不济要退位让贤,你还在这儿说这些屁话,有个屁用呀?”

“就是,这小子拍马屁都拍出惯性了。”

田不归面不改色道:“要说除了峰主之外,谁还身具帅才,那也就只有邢堂主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邢堂主常年跟随在峰主身边,必然是耳濡目染,想来定能带领咱们白岩峰更上一层楼,为在座的众位兄弟,和在外拼杀的弟兄,走上一条光明大道。”

“说你小子是马屁精,真是一点不假,邢堂主从来都只是负责刑罚之事,别说带兵作战,怕是近些年都未亲手杀过人。对于山外形势想来也是不甚了了,如此你有如何看出他有帅才?”

“田不归你小子说,峰主有具帅才,这我相信,但要是如你所说,谁跟峰主待的时间长,谁就身具帅才,那咱们这白岩峰的当家人就该是后院的那些花草了,它们跟峰主待的时间最长。”

此话一出,底下哄堂大笑。白无常眼神微眯,双手不由握紧,而后又放松了下来。

秋横一抱拳道:“峰主,如此是不会有结果的,不如就在吴军主,和邢堂主之间,在座的兄弟投票决定好了,得票高者胜出。待其余两位军主回来,得到他们认可后,便开香堂,继任峰主之位,如何?”

一听此话,吴风目光凶横的瞟了秋横一眼,秋横却如同并未觉,说完后便径自坐了下来。

白无常嘴角微微上扬的一笑,看着吴风道:“吴军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