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柴房里搜寻无果,余少白无奈走出房门,看到吴子初的表情,便已然知道结果。≥
“话说回来,如果你有一笔钱,你会藏在哪里?”
吴子初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我通常不藏钱,只花钱。”
听到这话,余少白只当是自己白问,如果自己要藏钱的话,家里其实最保险也最危险,在家里可以心安,也容易招贼,是个纠结的问题。
高家是个特殊情况,对于他家的穷酸,村民都知道,已经穷到小偷都不忍心光顾的地步,他藏在家里的可能性极大。
余少白忽然注意到院中的这棵老槐树,看这枯皮的程度,想来应该死去有些年头,家里主人竟然留它到今天,让人有些好奇。
他抬腿来到槐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伸手拍了拍槐树,出嘭嘭的声音,像是里面中空的样子。
余少白耸了耸鼻子,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闻了闻自己的手,就是这味道,自己只是拍了拍树皮,便沾上了味道,他扭头说道:“子初,把火折子给我。”
余少白点亮火折子,这才看清地上的东西,是几只死掉的幼虫,他猜测这树干上应该是被人抹上杀虫的东西,树已经死了,昆虫的幼虫大多会生长在其中,可一棵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的老槐树,又何必管它呢?
余少白抬头看向头顶,只见树干上当是一个马蜂窝,他来到墙边取了一个竹竿。
看到这,吴子初连忙出声说道:“少白,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你捅了马蜂窝,咱们可就有的受了。”
“你放心好了,这马蜂窝里没有马蜂。”说罢,余少白便猛的一捅,马蜂窝直直落在他的身前,而吴子初呢,早已躲在柴房门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过这次让他失望了,马蜂窝虽然落在地上,却没有马蜂出现。
余少白拿起那马蜂窝,看着上面土黄色的混合物,微微一愣,这马蜂窝上的东西他曾经用过,那是他前世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了白蚁巢,白蚁巢虽然看上去平淡无奇,但却可以和混凝土媲美,也看做是一种胶水。
他抬头看去,隐隐约约能看到马蜂窝落下后,树干上出现了一个树洞,他上下摸着枯树,最后朝吴子初说道:“子初兄,帮我站的高一些。”
“怎么帮?你本来就矬。”
“我骑在你身上,我觉得那洞里应该有东西。”
听到这话,吴子初来到树旁,抬头看了看那黑洞,“好吧,本少爷信你一回。”说罢便蹲下了身子。
余少白“翻身上马”,身体慢慢拔高,很久便与黑洞近在咫尺,伸手探了进去。
“妹夫,摸到什么没有?”
余少白看着手里的这本插图小说,表情有些郁闷,“子初兄,这件东西或许你会感兴趣。”
等到他下来,吴子初便急不可耐的说道:“那上面是什么东西?”随后余少白将怀里的插图小说递到了他的手里。
“春宫十八禁~这真是个好东西啊。妹夫,这本书我可是找了好久,没想到高贵小子竟有此书。”他仅仅看了一个书序,嘴已经乐的合不拢嘴。
余少白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哪里高兴的起来,本以为树洞里会有宝贝,没成想这家伙竟然把限制级小说藏在树里,真是够变态的。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余少白轻声吟出书序中的笔迹,应该是高贵写的,只是他在一本春宫十八禁里面写这句话,实在有些奇怪。
他伸手拿过那本书,想起鹿鼎记里的画面,他摸了摸书面,用力一扯,便看到里面果然藏着东西。
“我去~”看着手里这一张房契和三张田契,余少白与吴子初对视了一眼,除了欣喜之外,恐怕就剩下疑惑不解。
“乖乖……这高贵真是深藏不漏,这么穷酸模样,竟然还有如此家底,倒是便宜咱们兄弟俩了。”
余少白脸上忽然露出苦笑:“子初兄,这恐怕是块烫手的山芋。”
“此话怎讲?”
“你看这房契上还有田契的落款印章。”
吴子初低头凑近才看清,这房契上面就是郑显立的落章,顿时惊道:“这是郑家的房产和田产?怎么会在高贵家里?”
“偷盗这种可能性不大,一个大户人家,总不可能连自家房契被盗都不知道吧,我见他和郑家公子交好,是否是他从郑恭手中骗来,也未曾可知。”
吴子初摇了摇头,指着这手中房契,“郑恭那家伙在外面吆五喝六,回到家里却是怂的厉害,再说了这房契又怎么会在他手里,更不是他想拿到就能拿到的,我平时里的用度都是从我娘哪里拿,每次都是死皮赖脸装可怜,那郑显立就是个人精,若是连房契都受不住,又怎么会成为整个兰溪县的第一米商。”
听到他的话,余少白也有些认同,现在这高贵被杀一案越错综复杂,原本一条主干,如今已然枝繁叶茂,不知该哪里下手。
“唉~好不容易了次财,却是可惜了。”
吴子初轻声笑道:“妹夫也不必失落,虽然咱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占了他郑家的房契和田产,但若是托人以物换物,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还认识这样的人?”
“虽然我爹不愿得罪郑显立,我也不想给他找麻烦,但在这兰溪县,可不是他郑家一手遮天,与郑家米铺比肩的还有孟家米铺,孟家的实力远不是郑家能够比拟,只是孟家产业大部分都在浦江县,只有老宅在兰溪县,由二老爷掌管家中产业,咱们把这房契和田契换到孟家手里,便不会被郑家现,想来孟家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应该不会拒绝,到时候不论以契换房田,还是以契换钱,对于咱们来说,可都是一笔大财。”
听到这话,余少白有种洗黑钱的错觉,既然他这么有把握,自己当然信他。
“那一切就由你说的办,这蒙面男子就绑在房里便好,明日便让衙门的人来拿他。”
很久二人便从高家离去,黑漆漆的房间里,只剩下蒙面男子躺在床上,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之后便感觉身子很热,然后才醒了过来……
出了村子,二人坐着马车朝县城赶去,回到了吴家。
躺在床上,余少想着今晚的事情,尽量把事情理清,说实在的,在古人证物证都是浮云,口供才是最终要人命的证据,现在吴子初他爹一心想要尽快破案,若是不能将她口供改变,案子还真不好翻,这一点就只能吴子初,希望他能够说通自己老爹。
而余少白觉得最有力的证据往往在死者身上,或者是第一案现场,明日他们再去一趟岙湖湖畔小树林看个究竟,本来打算今晚去高贵家回来时,顺道去小树林,可天色渐暗,二人也不知道具体位置,怕走迷,而最重要的原因,吴子初有轻微的夜盲症,半个瞎子还胆小如鼠,让他黑灯瞎火去和尸体打交道,实在太难。
第二日清晨,余少白早早起来,准确的是闻香起舞,刚迈出房门,便看到吴灵柔提着食盒走来。
“吴小姐,这食盒里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听我哥说,你喜欢吃红烧狮子头,这是我第一次做,让你来尝一尝。”
余少白馋虫上脑,也没注意人家姑娘话中的重点,听说他喜欢吃红烧狮子头,人家姑娘特意学的,可惜……这货眼里只有食盒。
“正好我肚子饿了,小姐便送来饭菜,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余少白伸手接过食盒,没有半点要客气的样,端出红烧狮子头,大赞道:“灵柔小姐,你这真的是第一次做红烧狮子头吗?”
“怎么了?是不是菜色不好?”听到余少白问,坐在对面的吴灵柔立马紧张起来,自己生怕做的差。
“不是,我只是觉得灵柔小姐有做饭的天赋,光看这菜色就食欲大振,那我便便开动了。”
整个氛围再次变得有点甜,吃货忘我的进食,少女呆呆的看着少年,这吃相……真能看呆?
“妹~少白,原来妹妹也在啊,你现在怎么还有心思吃饭,出大事了!”
吃的正嗨,看到跑进院子里的少年郎,余少白边吃边说道:“子初兄,出了何事,怎么这么急急忙忙?”
“刚才我听爹说,兰溪县又生了一起命案。”
听到这话,余少白动作一止,“命案?又死人了?”
“你们知道死的是谁吗?”
余少白和吴灵柔对视一眼,并没有回答,等着下文,吴子初被这么晾着,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一个夫唱妇随,哥哥真是白疼你了。”
“哥~你说什么呢~”
看着自己妹妹娇羞的样子,吴子初也见好就收,“好了,既然你们问了,我便告诉你们便是,这次死的人……是船夫肖弄。”
听到这话,余少白脸色大变,抬头看向吴子初,二人眼中充满了惊色,“子初兄,这肖弄是不是昨晚见到的那人?”
“我去柳师爷那里要了肖弄的画像,就是那蒙面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