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伊维尔问得漫不经心，看起来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好像怎样都无所谓，怎样都和他无关一样。

赵子言低头沉吟了一会，然后说，“既然教会的事不用关注，我们刚好可以集中精力处理暗元素使用者的事情——这段时间刚好我们也都在讨论这个……”

“是那个‘学院计划’……？”伊维尔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语气却是平淡到像吃水喝饭。

学院计划是前些天赵子言和安吉利亚一起讨论出来的，还没跟伊维尔说过，不过伊维尔跟安吉利亚最近走得挺近，而这件事情又不属于不可对人言，所以伊维尔知道也很正常。

“嗯。这个大陆上，每到适龄时期，贵族儿童都会请教会人员或者元素相关法师入门教导，平民儿童则是经过资质测试分别进入教会或其他神灵下属组织的一二级学堂，经过不同时间不同方向的培训之后——

以教会举例，或留任两系担任公务，或通过考试留任学堂，再或者出来过与父辈相同的生活。虽然在各个国家有所不同，但平民和贵族的基本框架是这样。

这是大陆的强制性教育，培养人们对神灵的信仰，也是监测暗元素能力者的途径。

但是据安吉利亚描述，有些偏远地区的能力检测器早已损坏，不能监测出暗元素使用者；有些贵族请来的老师会帮忙掩盖真相；有些暗元素使用者生来具有隐藏性——因此，即便是少之又少，这个大陆上依然有暗元素使用者或沉寂或活跃，在黑暗教廷找去之后被吸纳成为一员。

现在我们已经处理了不少为祸人间的暗元素使用者聚集点，也基本知道了黑暗教廷各个上下级的联系方式，假以时日，当我们彻底掌握黑暗教廷的消息，我们就能够利用现有条件彻底挖掘潜伏的九成以上暗元素使用者，毕竟黑暗廷会在发现人员方面有着独到的技巧——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完全靠你在一定范围内进行感应。”赵子言在伊维尔问之后，一边带着他往日常讨论事项的房间，一边在路上说，“之后，我们依照现有的经验，在国家之内小范围运行计划，将所有暗元素使用者登记注册，依照人数而采取小班制度，给予福利和机遇并引导他们给‘学院’创造运行资金——就像其他学堂一样。毕竟根据元素相生相克原理，有些领域是暗元素使用者的天堂。”

到了之后，赵子言往前多走几步拿出一本本书，确认了哪几本需要，又抽出几张纸才转身向伊维尔走过去。

在此期间，伊维尔坐在桌边，抹抹桌面，动动茶壶，一副“我自己玩，你随意”的样子，等到赵子言摊开书籍才看几眼，“地图和……风俗介绍？”

地图是一张全大陆的，风俗介绍按照顺序一本本放在一边，赵子言打开第一本书然后指点着又在地图上比划下说，“这是我们目前所在的未若国，位于大陆西北地区，其信仰是四季之神……”

一本本讲解下来，把安吉利亚没说的细节补全，又概括了下整个计划，等到赵子言说完，已经是傍晚时分，而安吉利亚也在旁边等着。

安吉利亚说她有了新发现所以来找伊维尔，所以简略吃饭之后赵子言也不打扰他们，只在两个人捣鼓着什么不眠不休的时候过去提醒下，其他时间里，赵子言也在根据计划而接触未若国的掌权人。

未若国是一个毗邻星辉国（原主国家）的小国，接受的神灵眷顾也少，所以比之仅作为吉祥物的神灵，人民更信赖已经和平更替了很多次的国王，或者说使得这个国家安然运转的几大家族，信任他们能使得这个国家走得更好。

而作为回报，这几个代替神灵的家族也都做到了自己的最好，使得这个国家安稳宁和，并一直良性循环到现在。

从这些方面来讲，未若国绝对是一个掌权者开明又有远见、不拘于信仰的人，从未若国入手开始一点一点推进计划，比起从其他国家开始要方便很多。

——如果约翰逊主教还在星辉国，或许在那个国家开始会更好，但是相对应的，还在星辉国的约翰逊主教并没有达到现在的层级，也没有现在这样走到教会顶层，当约翰逊主教插手这件事情时，他很可能会被怀疑叛教。

而现在约翰逊虽然不在任何一个国家，而是位于教会总教堂，但是却能在赵子言这边出错的时候帮忙协调任何一个国家——毕竟教会是如今最大的势力，而约翰逊所处位置也不低，属于能力得到认可且已经被证实绝对不会背叛光明神的人。

一天、两天……等到伊维尔和安吉利亚研究出一个新的、用于监测范围内的元素使用者，并致力于将其的日常消耗减少到一个可以完全靠它自己吸收空气里的能量而循环利用的阵法的时候，赵子言堪堪说服了未若国几大家族试探性运行这个计划，将阵法覆盖到全国，与之相对应的，赵子言一行人需要作为质子待在首都，并请来教会的人监督。

——感谢约翰逊主教亲自带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