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老祖宗那话绝不是玩笑,白锦的失踪一直是她心中的痛,所以她现如今把对白锦的爱都转移到了慕十七的身上。
不,相较于对白锦的疼爱,她这会对慕十七的疼爱更胜了。
这样的一个垂暮的老人,好不容易盼着回来的亲人,哪里容得下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为了护住十七丫头,莫说白妙了,就是白萦那黑心肝的丫头她也绝不手软!
玉蟾殿较之青蛇殿不算大,可那里面的机关设置却都挺有趣的。
估摸着也就只有慕十七觉得那些个杀人的机关暗器可以用有趣来形容了。
那门外的石头蟾蜍算什么啊!进入了大殿你就会瞧见一窝蜂的大大小小的蟾蜍,有青铜的,有石头,还有木头雕的。慕十七可以拿唐门暗器老祖宗发誓,那一只只的小蟾蜍绝对不是个摆设。
身后的老祖宗和玄门白家小辈也都跟了进来,看着那石柱子上坐着的青铜蟾蜍,并没有人瞧出个什么异样来。
大家伙都以为那是个蟾蜍模样的铜灯而已,点上了灯油就会照亮整个大殿,这会的天色正巧已经暗了,夜晚正在慢慢地降临。
有白家的小辈为了在老祖宗面前露个脸,手里的火折子已经吹亮了,举着火折子靠近那铜铸的蟾蜍准备探头去把那铜灯点燃。
被慕十七眼疾手快地扯了回来,声音冷冷淡淡道:“灯油里加了毒,千万别点燃它们。”
白家老祖宗闻言也凑了过去,迎着火折子的光亮去看向那铜铸的蟾蜍,在那灯油边上蟾蜍的脑袋上发现一道白色的粉末痕迹,凑近了仔仔细细一瞧,而后神色大变,一巴掌拍在那白家小辈的后脑勺上:“还不谢谢十七丫头救了你这小命,这可是剧毒之物,只要点燃了,保准你立刻七窍流血。”
那白家小辈吓得差点儿把手里那火折子都给丢了,她也就是想要点个灯而已,用得着这么惊险刺激吗?
慕十七接了她手里的火折子继续走在了最前面,在这昏昏暗暗的大殿里,声音依旧冷清着:“别被自己的好奇心害得丢了小命,我要是你们,绝对不会出手去碰这大殿里的任何东西。”
她言尽于此,惜不惜命就看他们自己了。
这大殿里的机关都是死的,应该都有些年头了。
在她这个玩烂了唐门机关术的机关暗器大师面前,这些个苗疆不知道哪一届圣女闭门造车折腾出来的机关设置,当真就是一眼就看透了里面的弯弯道道。
不管是玄门的还是白家的,众人都惜命的很,至少慕十七这一路上的精彩表现,让他们无条件地选择去相信她。
白家老祖宗不停地在慕十七身后点着头,脸上是溢于言表的高兴,苗疆圣女就应该像十七丫头这样的才对!有着这与身俱来的王者之气,可以带领着苗疆九寨十八部与这大陆之上占领一席之地,无人再敢小瞧了苗疆。
白萦那丫头做的又是什么?把整个苗疆的名声都弄臭了,蛊女和巫者在世上眼里变成了无恶不作的大恶人,专干那杀人掳财的坏事,世人那不是惧怕,而是逼不得已的仇恨!
白妙被白家那老祖宗让人提溜着就看在了眼前,自然是没办法再动什么手脚的。
所以,慕十七她们很顺利地在玉蟾殿里逛了一圈,然后安然无恙地走了出去。
白萦并不在这大殿里,这一点就算没有独孤宸的耳力,慕十七也能十分确定,因为白萦不会傻到躲在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燃烧起毒烟的大殿里,她还没有那么高尚的把自己生死看得那么淡的情操。
从玉蟾殿出来天色已经黑透了,不远处的天蛛宫里却泛着一点一点的密密麻麻的光亮。
慕十七凝神看了过去,从这距离上判定,那光亮应该是某种兽类的眼睛发出来的红光,如果是蜘蛛那这蜘蛛也太大只了些。
不过,这苗疆之大无奇不有,这么大只的蜘蛛也不是不可能。
独孤宸很快就给了她一个精准的答案:“是鼠类,全身火红的鼠类,个头约莫有十来寸。”他对兽类没有她那么熟悉,只识得那东西是鼠,却叫不出名号来。
慕十七心里有了个底,也好先做个准备。
身后的群人也都一个个的立刻警觉了起来,没事出现那么一大群鼠,他们可不会心宽地以为这一大群鼠只是走错了地了。
慕十七对鼠类没什么太多的好感,因为这鼠和蝙蝠长得极为相似,她一瞧见了它们就会想起那血魔洞里的血蝠,一想到血蝠就会想起独孤宸身上的血魔毒,连带着对这鼠类也就喜欢不起来了。
举着火折子慢慢靠近,才看清那些个大鼠的模样,本来是打算用火把它们给逼退的,可这会儿只能放弃这个办法了。
因为这些个大家伙是火鼠,传说南方有火山,长四十里,生不尽之木,昼夜火然。火中有鼠,重十多斤,毛长二尺余,取其毛,织以作布,用之如垢污,以火烧之,即清洁也。此鼠又名火光兽,其毛为布又曰火烷布,传说这种老鼠可以在火中生存。它的毛皮火烧不毁,这就让很多人千方百计地寻找火鼠的毛皮制作火浣布。
一般的鼠类是极为惧怕光和热的,可这火鼠却恰恰相反,行动迅速,噬血成性,还极喜欢攻击人。
一窝蜂地围上来,用它们的利齿死命地啃咬着你的身体,谁能受得了?
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拿火攻之了,可结局慕十七早已猜到了,那火折子碰触到那火鼠,火鼠不仅不躲不闪,反而一窝蜂地凑了过去,窸窸窣窣地叫着,把那人那火折子都吓掉了。尖叫声比那火鼠还要吓人!
不用看也知道是白家的那群小辈们了,因为玄门里没有姑娘,还是这么个傻愣愣的姑娘。
“都把自己手里的火折子给熄灭了,这火鼠就宛若飞蛾,见火就扑。”慕十七熄灭了自己手上的火折子后,向着众人急着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