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雪山神女玉昔姑娘自然是要坐在她们雪山派的队伍里的。就在她们的下手处不远,玉昔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可慕十七却能看坐在她身侧那雪山派掌门靠近她时,她那僵硬的一直在抗拒的身子,眉上带着浓浓的愁怨,双眸充满着痛苦与不安,小手紧紧攥着衣摆。

那雪山派掌门好像在与她低首说着些什么,可她却只顾着拼命地摇着头。

独孤宸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过去,而后低首凑到慕十七的耳边道:“十七,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吗?”

慕十七能看见他眸子里带着的那点星光滑过,这人就是仗着自己耳力好,故意逗她呢,她偏偏不能如了他的意。

一扭头,淡淡道:“不想知道!”

独孤宸也不急,大手有节奏地敲打着身侧的桌面:“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跟那位玉姑娘是朋友呢。”

慕十七抬眼瞪他:“你,她可是小泊的救命恩人,你不在乎吗?”宸王你看着办吧!

独孤宸挑了挑唇角,俊美的容颜宛如融化了的冰雪,引来了不少姑娘的侧目。

“除了你,你见我在乎过其它姑娘吗?”他目光坦然道。

可慕十七却被他这一句面无表情的话弄的面红耳赤,看都不敢去看他了。

唐十一离他们近,轻咳了声,调侃道:“这些话,不该关上门躺床上偷偷说吗?”

慕十七的面色更加娇红了,拿脚踹了下唐十一的椅背,拿眼横了下独孤宸。

唐十一一个麻溜地转身避开,然后就看见被某人一脚踹散架的椅子了。

慕十七淡淡看了他一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闲闲道:“没事,反正你待会要上场的,这会就先站着吧。”

原本偷偷拿眼瞄慕十七的那些个江湖公子都被她那一脚给吓出了一声的冷汗,猛地想起她那日大殿上的绝杀表情,这会再美的人也不敢斜一眼了。

可架不住有人觉得自己长得俊美家世好,且有前任盟主爹撑腰的冷少主啊!

慕十七入座后,他那双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若不是慕十七再三交代独孤宸别惹事,这冷少主早就变成了那天边的一朵云彩了。

可独孤宸的耐心从来只用在慕十七身上,而他有些事他是半点都不能再忍了,比如有人不怕死地盯着他的女人看。

手腕稍稍用力,那茶盏上的盖子就飞向那了冷少主的桌子,不偏不倚地钉在他的手指边,把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冷少主惊地跳了起来:“谁拿暗器伤我!”

唐十一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冷家傻儿子怎么就不听劝呢?怎么着?想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戏码吗?可他能不能擦擦他那哈喇子,这会是独孤宸能忍,他也不能忍了。

“我,身边的这位!”唐十一举着胳膊喊了声,然后指向了独孤宸的方向。

他这会椅子都没得坐,再没一出好戏看看,他得多无聊啊!

独孤宸向来君子坦荡荡,摩挲着杯盏,冷眸迎上冷少主,等他下一个动作。

冷少主没傻,记得他当日在是怎么弄死四鬼的,然后看着桌子上那深深嵌入桌面的杯盖,咽了咽口水,这若是偏上一丁点,那插的绝对就是他的手腕了,再往上一点,那插的就是他的命脉了。

唐十一瓜果都拿在手里准备边吃边看戏了,岂料那冷少主歪着脖子,愣是被独孤宸那眼神里的杀气给吓住了。

“你,你,下次手别再滑了啊!”

独孤宸却不领他这情:“那要看你那眼还歪不歪了!”

唐十一哎了声,打嘴仗有毛意思啊!他这三寸不烂之舌都说不过独孤宸,这冷家傻儿子能顶个屁用,果然半天没蹦出个屁来。

“我,我我……”

“你,你,你,一边儿去,小爷我要站累了。”老冷怎么就生出他这么个儿子来呢,这性子简直跟他爹一模一样的。

冷少主被唐十一直接提溜了起来,被人霸占了位置,却只能把苦水往心里吞啊!

他爹说了,这位唐十一前辈,那是唐门第一杀手,惹不得,惹了他,那是要被灭门的啊!

这边被唐十一打了个岔,就把玉昔那事给晃了过去,这会慕十七的视线落在了那擂台之上,只见玉昔被那雪上派的掌门人直接硬拖到了那高台之上,而后一把扯掉了面纱。

那绝美的小脸就这么赤裸裸地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带着无措,带着害怕。就那么怯生生地站在那里,却引来场上一阵骚动声起。

“那女人是谁,真他娘的好看!”

“瞧瞧你模样,那肌肤,我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抱下来摸上几下过过瘾。”

“雪山神女?听说那身子软弱无骨,那血更是神血,有延年益寿起死回生之功效。”

……

玉昔目不能视,那耳力变的尤为敏感。太多污言秽语传来,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调戏声,讪骂声,淫笑声……

而她就好似那风中的小白花,娇嫩嫩的花骨朵摇摇欲坠,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些可怕的声音淹灭掉了。

唐十一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平日里的嘻嘻哈哈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混身的煞气与那与生俱来的杀气。

脚步刚一动,就被幕十七冷声叫住:“等片刻,待那雪山掌门把他那恶心的计划说出来,你再过去也不迟。”

有这么多武林人士作证,就算最后他想反悔或是玩什么新花样都由不得他了。

唐十一紧紧攥着拳,黑眸盯着台上,听着那雪山派掌门猥琐的笑和恶心的说辞。

“这是我雪山神女,大家应该都知道,我雪山派想与各大门派交好,但我神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所以,今日再次请各位做个见证,谁若是得了那武林盟主之位,我们雪山派愿意把神女送与他。”

玉昔不是没想过掌门会做出怎么不顾她脸面的事,再龌蹉的话她都从他嘴里听到过,今日他说的这些都不算什么。可她无措心伤的是,她在十一哥哥面前被这样当作货物赌注般的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