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拼酒量的场面还是十分少见的,不管怎么说,姑娘家家的拿碗推已经够豪气了,也就别拿坛子喝得满嘴都漏着酒水。
蔺素素端起碗先干为敬,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就是一大碗下肚了,楚芸这会自己选择的路咬牙也得走下去啊,于是也不客气地端起了碗,秀秀气气地喝了下去。
蔺素素没她那么扭捏,一碗接着一碗就这下肚后,然后往嘴巴里丢着桌上的吃食,坐等楚芸继续喝。
鹤羽这会多么想跑上去,亲口尝尝她喝的那酒到底是不是水。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把酒当水喝呢?
难道,难道鬼谷里有一门专门把酒转化为水的功夫?对了,他以前就听说过,那些个世外高人,可以把酒通过内力从身体逼出去,可这姑娘到这会连个茅房都没跑过,吃着小点心,吃的倒是挺欢快的。压根不像在练什么神功啊!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慕十七所说的那个大殿上能干过小圣上的人是谁了,是这位把酒当甜汤喝的姑娘。
他不用再去看楚家那朵花了,她再怎么能喝也喝不过这位姑娘啊!除非她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可很显然,她就是个肉体凡胎,因为她那身子已经开始打飘了,最终逃脱不掉被请出去的命运,连挣扎都不带挣扎的,挺尸一般地被横着抬了出去。
蔺素素拍怕手上的糕点屑子,扬了扬傲娇的小脸。想跟她玩,她还嫩了点。
萧祁有种觅得了知音的感觉,朝着她又多看了几眼,然慕钦再次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这小皇帝对这蔺素素姑娘那是真的上了心了,他们慕家若是不想惹他,最好就别提这亲事一茬,不,以后擎玉最好连这姑娘的面也别见了。
宫宴过后,大伙又多了一件谈资,莫非就是宫宴上那鬼谷的小姑娘如何如何打了楚家姑娘的脸,那圣上又是如何如何英雄救的美。甚至是那慕家小将军与那楚家嫡女的事也被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什么早就看对了眼,又是怎么的情深意重,才让他敢跟圣上玩游戏。
当然,这都是后话。
宫宴结束后,便各回各府,各找各娘去了。
蔺素素那心底还是放不下慕擎玉,回了宸王府还想偷偷摸摸地混出府去,爬墙的时候被王府的暗卫抓了个正着还给摔断了腿。
慕十七大半夜地被人给吵了起来,进了蔺素素那院子时,脸上的起床气还没消散下去,屁股后面跟着独孤宸。
两人在宸王府住的是同一个院子,暗卫直接找上的慕十七,可独孤宸那耳力和敏锐知觉,从隔壁自己的床上跳起来到打开门到慕十七门前等待时,慕十七才刚刚披上了衣服准备推门而出。
蔺素素那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这姑娘摔断了个腿,那可是出动了宸王府所有的人,鹤羽正在给她接断腿,虞兮这会正坐在床边打着下手,阿玄目光如炬地站在一侧。熊哞那大身板子遮住了一半的灯光,被鹤羽给推了开。
“十七……呜呜……我没想惹事的,我就想偷偷的去慕府看一眼他。”蔺素素知道自己又惹了事,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不敢去看慕十七,话语之间带着浓浓的自责。
就她那惨兮兮的模样,慕十七这会能怎么着她?再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怎么惹是生非?若果把自己换做了她,把慕擎玉换成了独孤宸,她指不定这会已经站在慕家的大院了。
不,在大殿之上,那楚芸是连他的身都沾不到的。
慕十七不知怎么了,这会心底的妒意竟然这么的浓厚,好似都不像她了。甩了甩头,挥去脑海中这些假想的画面。
“早干嘛了?这大半夜的翻墙?就你那点功夫,怎么着?还打算悄无声息的潜入慕家?”不是慕十七瞧不起她,就她那身手,真的就比一般人略好一些,还发挥不稳定,这不,大晚上的在自己后院翻个墙还把腿给摔断了。
这还真是上天入地仅此一人,她蔺素素是也。
“十七,我就是担心慕哥哥,睡不着,心里不安生,我一躺在床上就想起他来了,我刚刚还做了个梦,梦到他娶了宗政家的嫡女。十七,你替我去看看他吧!”
蔺素素惹了事就乖了,装可怜她可是一把好手,用鹤羽那话,这姑娘的眼泪说来就来,收放自如。
慕十七倒不是会被她哭软了心的人,只是这会,她也想要去问问那慕擎玉打算怎么办?蔺素素如今摔断了腿,在大殿之上又发生那样的事,如果这事传到了鬼谷那群护师妹成魔的男人们耳朵里,别说慕家没安生日子可过了,整个离国也得想想要怎么去承受那些个以国为棋子的人的怒气。
上次那鬼谷的大师兄已经在宸王府留下了话:鬼谷的人,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的,代价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慕十七自然不是能被他威胁到的人,可是,她也不想与鬼谷为敌。
“他不会娶宗政家的姑娘的。”慕十七正在想着鬼谷的事,那边独孤宸突然插了一句话。
“为什么?”蔺素素差点开心的跳起来,若不是她腿如今动不了。
“因为刚刚宗政家的那个人告诉慕钦,要他把楚芸放在慕擎玉的床上,然后让生米煮成熟饭,让他娶楚芸。”
独孤宸一句一句的道,这么个炸天了的消息,他居然能藏着不说,连慕十七都有些惊讶了:“宗政家的那个人?宗政锦?你是何时听到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接触过。
等等,在宫门外,独孤宸有一小会是失神的状态,那会,宗政锦上了慕钦的马车:“所以是刚刚在宫门外你就听到了他们的密谋。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破!”
独孤宸坦然面对她拷问的视线,一本正经:“因为我不想要十七过去和他说话。”
听听他这理由,这也算是理由吗?不,在独孤宸的认知里,他就可以因为不喜还不管这些与他无关的事,他不想去管的事,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关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