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光芒,重新坐到了火炉边上,像是摆谱一样,端起来温酒,缓缓地喝了几口,然后又长长的呼出两股热气,这才说道:“能有几分把握……这个本帅确实是没有想过。”
“你?”项伯微怒道:“如果是没有把握的事情,你还说的这么头头是道?”
“哈哈……”韩信看着项伯三两句话就被自己激怒,颇为得意起来:“本帅确实好似没有想过这种问题,我只觉得能攻破朱提城,别的就什么都没有想过了……怎么监军大人是觉得某做不到不成?”
项伯面色缓和了一些,也知道韩信之前说的话完全就是在打趣自己,不过他完全不在乎啊,只要韩信能拿下朱提城,这其中就有他的一份功劳。
项羽哪怕融合了刘裕的惊魂,可终究还是一个耳朵根子软的人,只要自己回到郢都以后,多多在项羽耳边夸耀是自己的功劳,难道还不能活得比韩信更多的好处?
至于韩信么……终究是一个外形之人而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尤其是韩信之前是九江王,逃命到了楚国以后,虽然说是自将身份,成为了蜀国的统军大将,可是这样的人谁知道以后有机会了,会不会又重新自理呢?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项羽不能真正完全相信韩信,尤其是韩信还是一个领军打战非常厉害的人物。
这样厉害的臣子,皇帝怎么可能安心?
项伯脸上带着笑意走了军帐,他自己前往军中主薄的地方拿过去了,并且认真诸吩咐下去,虽然现在不准备开战,但是士兵们的吃喝却不能少,每天都需要充足供应,争取在开春之前拿下朱提城。
从韩信嘴里说出来,人们觉得这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情,可是从项伯嘴里说话,人们觉得只是说说而已,这么冷的天气,受都拿不起来兵器,去打仗?开什么玩笑?
同一支军队,在两个人手里,就完全是两个样子。
巨无霸高大的身体为韩信挡住了寒风。
“元帅,在往前走就要达到蜀军控制的地方了。”巨无霸大声说道。
这里就是韩信和项伯所说的直接通往城朱提城的官道,从楚军驻扎的军营达到朱提城的直线距离有三十里,但是走路的话,却还是会遇到不少的弯路,这样的弯路就多出来了十多里的距离。
具体一点,就是楚军掌控者军营外边向着朱提城北城门方向十到二十里的控制权,蜀军也一样,他们朱提城北门外向北延伸达到楚军军寨的路线上,他们能控制的范围也在十到二十里左右。
两国相互叠加控制的十里地,就是互相厮杀的的地方。
这里的厮杀天天都会上演,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死在这里。
在这个普遍以人头论军功的时代,楚国人恨不得看下蜀国的人的脑袋、蜀国人则恨不得砍下楚国人的脑袋。
这里就成为了一个缓冲地带,自觉武艺高强的人,可以直接来这里,你会看到有一些骑着马落单的蜀国人,或者是楚国人。
这里更像是一个血淋淋的修罗场,上演着弱肉强食的自然残酷规则。
韩信现在就在距离军寨十里外的地方,从这里远眺过去,地形看起来不是非常平坦,楚国和蜀国两国的士兵都在这一片地带狩猎,所以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很多仙境,乃至于沟壑等等。
韩信就看到在不远处有一排拒马,对于大军行走就非常不便,再远一些地方,他看到了遍地的荆棘刺,实在是令人头疼的东西。
“这片区域没有必要提前修理好,军中还有多少死囚?”韩信转头问道。
巨无霸道:“监军大人到来的时候,带着八千死囚。”
韩信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前方崎岖的道路,说道:“明天就先派遣八千死囚上前去,把前方的道路弄好了,这样井阑才能推过去。”
“这里的相对来说是开阔一些,不用担心蜀国的火箭毁掉井阑。”
巨无霸问道:“元帅,要是这些死囚中有人立功,要不要记下来?”
“要!”韩信认真道:“这个一定要有,而且在上战场之前,你就要告诉他们,只要有人能力立功,就可以根据功劳多少给战功,免除自身的罪过,也同样是可以的。”
“死囚的力量,不仅仅是消耗敌人的锐气和箭矢,只要用好了,那也是一股非常可可怕的力量。”韩信眸子看着远方,似笑非笑的说了卡丽。
巨无霸觉得这话有道理,一般称为死囚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不少人都是杀过人的,这样的人组成的军队,能激发出来他们的战斗力量,自然不容小觑。
天气依旧寒冷,战马和士兵口中呼吸出来的气,到了空气中就变成两条白雾升腾起来。严寒的天气成为了最可怕的杀手;残暴的敌人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只要手里的战矛捅出去,就能敌人的精神和肉体全部消灭,但是严寒的天气看不见摸不着,却更加恐怖。
李靖站在山梁上,远远看着楚军的营寨,平日都在后军的攻城器械和一车有一车的石弹,都被送到了前军来,李靖就知道决战的时候到了。
“就这最后十多天了,能不能收住朱提城,这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南海先生的声音在李靖耳边响起。
李靖摇头道:“如果昊天上帝真的有灵,那就不会叫蜀国灭亡。”
“神仙都是信仰而已,又怎么可能真的有灵?”南海散仙无奈道:“这些都是非常虚幻的东西……”
李靖猛然回过神来,激动的看着南海先生,问道:“先生是不是已经想出什么办法来了?”
“办法没有。”南海先生摇头道:“中军死守朱提城,绝对是一个最愚蠢的办法,随意出城迎战,主要以毁坏蜀军的投石机、井阑等重要攻城器械,毁坏总比制作快,楚军一旦没有了这些攻城器械,那就是没有牙齿的毒蛇,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