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市闻言,急忙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有劳娘娘挂念,微臣无碍。”
“无碍最好。”皇后淡淡道:“秦王协助皇上清正吏治,可还有其他可圈可点的?”
“别的暂且没有,不过秦王殿下聪慧过人,定然可以做出其他令皇上龙颜大悦的事情来。”周市道。
“如此最好,退下吧。”皇后的话落下,车帘也就缓缓地落了下来,中周市急忙对着车帘子行了一礼,高声道:
“微臣暂且退下,娘娘但有所命,定然兴然前往。”
车厢中没有传出别的什么话来,周市却心惊肉跳,这就是皇家的威仪。
“难道方才我送东西给那个宫女,被人看到了?”周市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亲兵,心中暗自想着,这些亲兵之中,又有多少人会是上位者的眼线?
换言之,也就是说,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在上位者的注视之下。
娇嫩的躯体变成了尸体,丢在路边上,没有任何人心生怜悯,或者准确一些的说,应该是没有任何人敢生出怜悯之心。
在这个年代,上位者的喜好,那就是全国上下所人的喜好。
周市哈出一口热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这样才感觉自己还在是活着的;走到了现如今这一步,他自然不能再后退,身为皇帝的内侍,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但就是因为皇帝的宠信,使得这些人望而却步。
一时间,周市心中有充满了对于皇帝的感激,如果没有皇帝的威势笼罩,他就会成为那个被皇后随意杖毙的宫女……
礼部的官员出京城十里外已经皇后会朝,只是皇后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也会来迎接自己。
这算是一种特别的恩宠。
京城的雪比塞外的小了很多,皇帝站在雪地里,手里捏着一个雪球,不等皇后下了车辇,就已经是一个雪球丢了过去。
这一对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就在礼部众多官员的注视下打起来了雪战,玩累了皇帝方才爬上车辇,大手一挥:“回宫!”
礼部官员迈动着已经冻得发麻的双腿,非常庆幸的走了起来。
皇帝靠在软榻上,身边的火炉上,烤肉的香味已经非常浓烈,随意摆放在案桌上的烈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说着一些随意的话,终于是回到了宫中。
整个大秦帝国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刑部尚书包拯代天子巡视天下,秦王随同而行,包拯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中年的皇帝凝视着皑皑白雪,如同一头雄狮在俯瞰天下。
正如同皇帝所预料的一样,大秦盛世底下,已经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污垢。
刑部尚书是在开春时候回来的,伴随他一同回来的,还有长达十多里的囚车!
这些囚车里边,最高的官职为一郡郡守,最小的则是一方厅长。
皇帝站在城楼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脸色阴沉的能地下水来。
包拯可不会在乎这些,他整理官服,登上城楼想着皇帝叩拜行礼:“臣包拯代天子巡视天下,抓捕贪官污吏,一共两千八百九十四人,尽数抓捕归案!此处有名帖一封,请皇帝过目!”
宽大的衣袖中,取出来了一摞厚厚的帖子,内侍周市小步上前,从包拯手中接过帖子,跪在地上,呈给了皇帝。
扶苏随意的看了几眼,走到城楼边上,用手拍打着女墙上,良久以后,方才吐出一个字音来:“杀!”
“杀!”
如同第一声春雷在大地上回荡开来。
两千八百九十四颗人头齐齐滚落在在京城南门外,那一日血流成河,贪官的人头堆积如同小山!
文武百官中,有人认为皇帝这样太过于凶残,直言上书;皇帝直接以雷霆手段,砍了十多个京官的脑袋,自此五人敢上书言说此事。
秦王上书,以两千八百九十四颗贪官的人头锻造佞臣塔,供所有前来京城述职的文武官员参拜。
皇帝准奏。
三月初三,天气晴好。
万喜良领着一家老小走在前往佞臣塔的官道上,稀稀沥沥的小雨已经把当初近乎三千多颗人留下的血腥味道洗刷干净,可是每一个大秦的官员走在这里,都会感到心惊胆战。
“哥哥,前边就是佞臣塔。”一个叫娇媚如花的妇人仰着头,看着远处那高大雄伟的塔楼。
万喜良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他点点头,却不知道为什么,手心里全部都是冷汗。
“万老弟!”这时候,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万喜良抬头看了过去,来人是杜甫,当即拱手道:“杜兄!”
两人便结伴前行。
“陛下为了朝廷吏治,也算是精心费力。”杜甫看着佞臣塔嘘嘘不已。
万喜良则面色肃然:“该杀!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我大秦万世基业想要长久存留,就绝对不能姑息。”
杜甫吧点头表示赞同,两人来到了一处亭台底下:“前几天在朝会上,听说皇上有出兵南下的打算。”
“汉国幼主初登大宝,自然无法稳稳的掌控中刘邦留下来的骄兵悍将可,如果不是萧何、张良两人全力支撑,只怕汉国早就分崩离析了。”
万喜良忍不住问问道:“难道陈国没有这样的打算?”
“陈国倒是很想出兵北上,可是胶东国那边,却不见得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杜甫认真分析起来。
陈国语要是汉国吞并,那对于胶东国来说,绝对是一个大问题;眼下胶东国表面山臣服于大秦,今年年末的时候,曾经差人送来国书到大秦京城,朝拜过皇帝。
这事情在天下列国之间,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朝去岁刚刚征讨赵国,还需要时间来消化,再兴兵讨伐,怕还真是不可能的事情。”万喜良随军征战,自然之道征战之苦。
这时候,万喜良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他看到一个九尺壮汉,正在对着那佞臣塔凝望,不由得多注意了几眼。
“那人似乎是汾水侯!”万喜良低声道。
杜甫听到万喜良的话,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就起身道:“暂且告辞。”
万喜良微微颔首,不知道心中想了些什么,也急匆匆的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