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市本来的胆子就不小,可是听到皇帝的话以后,却也是忍不住吓了一跳,就是跟随皇帝出行的法正,都吓得不轻。
“陛下!不可啊!长城好近人力物力修建,至今都还没有完全完工,如果就此废除,只怕会遗祸万年!”
法正拱手说道。
扶苏看着长城,眸光悠远:“治理国家,无论是多么高达雄伟的城池,都会有被攻破的一天;想当年父皇为了防止天下人造反,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铸以为金人十二,销锋镝、杀豪杰,希望我大秦江山可以永固,接过如何?父皇归天以后,还真是应了那一句始皇帝死而地分。”
“朕做到了父皇当年没有做到的事情,匈奴、胡人此刻已经境界归属我大秦,朕相信朕的继任者绝对可以治理好这样一块偌大的疆域,如果朕连这个自信都没有的话,那也不配坐上九重霄的帝位,爱卿你以为呢?”
“这个……”法正思量片刻,看着远处的皇后娘娘,如果说将来是秦王无双儿登基,成为秦国下一任国君,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毕竟无双儿有一半的血统是匈奴贵族,可若不是无双儿继承帝位,将来匈奴人胡人会不会造反,这就很不好说了。
“微臣相信,将来我朝千万年,定然可以镇压四方,威慑宵小之辈。”法正正色道,皇帝对自己有信心,他同样要对自己有信心。
草原最难控制的一点就在于牧民是追逐水草而居,并不是像中原人一样,有自己固定的家业,最好征收税。
但是自从皇帝突发奇想,在草原上固定的区域修建土城以后,各地牧民都会在这里贩卖自己牛羊皮革或是肉食等物品,中原大地上的百姓也敢举家搬迁到草原上居住,甚至还有匈奴人举家搬迁到关内去居住的。
因为有的人想往草原上的生活,有的人则向往内地安稳的生活,有固定的收入和田地耕种。
至于土地兼并问题,则是扶苏考虑最多的一个问题。自古以来,中国的所有王朝,最大的问题就是土地问题,百姓之所以愿意跟着贼寇起来造反,几乎完全都是因为土地兼并活不下去了,才会起来造访。
只要朝廷能保证给百姓一块地耕种,百姓能有一口饭吃,谁还会愿意起来造访,做那等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还在天下战乱的时代,土地兼并无从可说,倒是各地都有大量无主的荒地,百姓只要愿意跟中,到各地的府衙登记在册,便可以获得地契,按照秦国现在的规定,两年之内可以不用交税,如果是从别国逃亡过来的人,朝廷免费给发放农具,耕牛自然是要用粮食来换取的。
起初的时候,耕牛都是无偿提供,后来有些供不应求,所以便改成了有偿提供,钱财不需要,就需要粮食。
秦国现在俨然成为一个庞然大物,想要从他国购买粮食,都只能偷偷摸摸的。因为其他国家都有了规定,一旦发现向着秦国出售粮食,那就是满门抄斩。
或许有胆大的人,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但是没有谁敢那全族人的性命开玩笑。
所以敢冒着杀头灭门风险和秦国秦国做生意的大氏族,都是很少。
朝廷倒是非常鼓励秦地百姓区别的地方购买粮食,减轻国内的消耗。
“今年的粮食丰收,已经不成问题。”扶苏和法正在闲聊着。
法正道:“陛下如果要征战,可能还需要一些时候准备,至少也要等到海王从美洲运回来的马铃薯丰收以后。”
“那东西丰收是肯定的。”
法正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对于那马铃薯丰收,会有如此肯定的态度,但是却也没有多问。
“草原上的生活艰苦,但是自从归顺我大秦以后,各地的牧民都已经的习惯了享受生活,确实是再难兴起战事。”
扶苏认可的说道:“吏治是千古最难的话题,如果不能有效的监管吏治,国家始终是不能长久,我朝自始皇帝以来,吏治都以政、军、财三权分立,朕还是觉得不妥,不如设下刺史。”
“所谓刺史,专门纠察一郡大小官员品行。为官是否得道,可有冤假错案,这为第一!第二者便是贪,自古为官者,无外乎就是一个贪字最为招惹民怨,所以这个一点要是做不好,整个国家迟早就要完蛋。”
“这一点,自然是无事的。”法正是吏部尚书,全国所有的官员调配,全部都是他一手办理的,现在皇帝和他说这样的话,难免心中畏惧,也属于正常。
“有道是上行下效,朕作为皇帝也一身作则,绝无贪图享受。”扶苏语气幽幽:“这江山都是将士们一寸山河一寸血打出来的,朕上战场拼杀出来的,朕舍不得遭践它,自然就看不得别的人糟践。”
“前几年设置言官以后,刚刚开始整个朝廷上下吵成一片,都嚷着要朕撤掉言官,你说说到底是为何?”
法正直言道:“言官纠察百官品行,被骂了自然是不舒坦的,所以请求皇帝撤销言官。”
“那段时间贬掉的官员只怕都有上百号人吧。”扶苏自然是记得很清楚。
法正点头:“一共是一百三十二人,其中有二十人被言官参奏,经过刑部尚书查证以后,确实是有贪污受贿的行为,按律处斩,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以后,朝廷之中撤销言官的呼声,也就随之减少了。”
“还有一点你没有说,朝廷中送礼的情况也减了不少吧。”扶苏怪笑一声:“当初朕下令说,所有给官员送礼的人,一律判充军,也有人跳出来反对朕,这大秦国还是最开始的时候轻松,朕骑兵两辽之地,那时候想任免谁,就任免谁,想升谁的官,就升谁的,哪里像是现在这样,做什么都要看百官的脸色。”
法正听得出来扶苏的玩闹之意,而且心中也是非常感动的,皇帝能和自己说这样的话,也足以说明皇帝完全把自己当作了最为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