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看到门锁上的旋钮慢慢地扭动起来,发出“吱吱”的声音。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我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眼花了,可是锁子上的旋钮依旧在慢慢地扭动。
没有人扭锁子,可是锁子却自己转动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的心就像被人紧紧地抓住了,无法跳动。
我的肺就像被人用绳子勒住了,无法呼吸。
紧接着,“啪”的一声,锁子锁上了。
我的心也跟着“啪”的一声好像爆裂了。
我忍不住尖声惊叫起来,吓得双腿不住地打摆子,头皮上就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在窜一样,又麻又痒又冷。
我向后退了一步,一个踉跄没有站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门被锁住了,这肯定是门外的家伙不想让我出去。难道他们想要我的命?该死的,我不能这样束手就擒。
我鼓起勇气,大喝了一声,给自己壮胆。
我走到门前,一手抓住门把手,一手扭动锁子。
可是无论我用多么大的力气,也扭不动锁子,锁子就像被焊住了。
惊慌就像野草一样开始在我心中生长,慢慢地掩盖住我心中的惊恐。
我向后退了一步,猛地向前冲去,抬起脚“啪”的一声踹在了门上。
房门纹丝不动。
我再次向后退了一步,猛地向前冲去,又踹了房门一脚。房门依旧不动!
上初中的时候,我也踹过教师的门,教师的门那么结实,都被我踹的颤抖不已。
这房门都这么多年了,而且我现在的力气明显要比初中的时候大得多,可是却无法踹动房门,这太诡异了。
我不甘心,我接连向后走了好几步,准备一脚将门踹开。
在后退的过程中,我的脚后跟突然撞在了一件东西上,发出“砰”的一声。
我转过头,看到一具棺材摆放在卧室的正中间。
卧室里面没有电,再加上卧室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遮住了月光,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居然没有看见。
棺材鲜红如血,就像用鲜血泡过一样。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棺材是红色的,更没有见过。
棺材半开盖子,好像在欢迎我一样。
这栋四合院实在是太诡异了,正厅摆灵位,卧室摆棺材。
我坚决不能待下去了,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别说让我一块钱租了,就是倒给我一万块钱我也不住。
门出不去,我就从窗户出去,我就不信我出不去。
我转过身,刚准备走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脚被什么缠住了,动弹不得。
我低下头一看,无数黑色的丝线缠住了我的脚。
这些黑色的丝线就像爬山虎一样,慢慢地从我的脚面上爬到脚踝上,又从我的脚踝上爬到小腿上。
而且还在继续往上爬,往上窜。
我蹲下身子,发现这黑色的丝线居然是头发。
我揪住这些头发,想扯断它们,可是刚刚扯断一把,又有新的冒出来,就像无穷无尽一样。
慢慢地,这些头发爬到了我的大腿上,爬到了我的腰上,我的胸口上,以及我的脖子上。
最后,这些头发爬到了我的头上,将我像木乃伊一样包裹住,严严实实,只有眼睛和鼻子没有被包住。
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突然,我的脚离开了地面,就像被人抬起来一样,可是我分明没有看到半个人。
紧接着,我被抬着向鲜红如血的棺材走去。
棺盖无人自动,向后慢慢地拉开,发出“噌噌”的摩擦声。
难道这是要把我装进棺材里面吗?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我拼命地挣扎,无济于事。
我拼命地呐喊,嘴被封住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身体悬浮在棺材上,然后慢慢地向下沉去。
一寸,两寸,三寸……
随着我的身子往下降,我的心也跟着慢慢向下降。
我的身子下降到棺材的边缘。
我的身子下降到棺材的中间。
“砰”的一声轻响,我的身子下降到棺材的底部。
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我知道我完了,我知道我就要死了。这一刻,我多想嘶声呐喊,可是我却说不出话。
缠绕在我身上的头发慢慢地松开了我,就像一条条蛇一样,从棺材边上溜走了。
我撑起身子想站起来,想跳出这该死的棺材。
可是“咚”的一声,棺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了。
我的四周一边漆黑,伸出不见五指。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吗?我在心中惊恐地想着。
不,我不能死,我还有爱我疼我的父母,我还有大好的年华,未来的人生。
我拼命地捶打着棺材,大喊着救命。
无论我怎么捶打,怎么挪动,棺材都纹丝不动,更没有人来救我。
我不知道喊了多久,敲打了多久,我只记得我喊破了喉咙,敲累了手脚。
渐渐地,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迷迷糊糊中,我不知道是累的睡着了,还是因为缺氧窒息了。
总之,我失去了意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了。
我好像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了。
想到花一元钱租房子的事情,以及在房子里面遇到的一连串怪事,我还以为是梦呢!
可是当我感觉到身下冰凉的棺材板,看到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后,我突然愣住了。
我伸出手向四周摸去,冰凉透体的棺材板触手可及。
我的心沉了下来,紧张无比,惊恐无比。
难道是真的?我立即坐起来,可是“砰”的一声,我的额头碰到了棺材盖,一阵生疼。
这是真的,不是做梦。如果是做梦,我的额头不会痛。
我既慌乱又惊骇,拼命地敲打着棺材,大声地嘶吼起来:“有人吗?救命啊!有人吗?救命啊!”
除了“咚咚咚”的敲击声,没有任何人回答我。
我试着推开棺材盖,棺材盖太沉了,我推不开。
我转过身脸朝下,用双手双脚撑住棺材底,用脊背抗住棺材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向上顶,但一股寒意在我的心头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