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桢帝闻言莞尔,原本纠结的心思也变得通透起来。
在魏家嫡女名字上勾上一笔后,便差人送回了关雎宫。
而楼北辞却不打算就如此定下继后人选,而是想在宫中举办一次百花宴。
太后娘娘说要办百花宴,底下的大臣自然是紧着的。
刚下命令没半个月的时间,便把宴会准备的妥妥当当了。
除了魏家小姐和高家小姐,自然还会有其他官员大臣的嫡女。
百花宴在二个地方同时举办。
一是在后宫的御花园,请的是一些官员五岁以上的嫡女。
一是在后宫的沁园庭,请的便是继后候选人了。
当然,楼北辞是不会直接说的。
当天天还未亮透呢,各家嫡小姐便稀稀疏疏的到齐了。
楼北辞没有早起的习惯,当初撤了请安,不想早起便是其中一缘由了。
不敢去打搅楼北辞,自然只能安安分分的在沁园庭里“赏花”了。
说是赏花,不如说是互相打量。
在场能来的,都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知道自己此次入宫的目的。
若说最抢眼的,却不是魏高二家嫡女。
是荣家嫡长女,荣阙歌,荣家也是世代功勋了,从前还是异性王府,却不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
在先帝之时便就只剩下一个男爵了,虽说如今爵位也没了,荣家却还是凌驾在其它世家之上。
荣家嫡长女荣阙歌生的极美,若说魏家嫡女是大方端正的清丽佳人,高家嫡女是光芒四射的世家贵女。
那荣家嫡女便像是精贵傲气的王府郡主了。
荣家嫡女从小便是娇养长大的,虽说从未进过宫,却是并不似其他小家那般小心翼翼的。
她坐在那谁也不搭理,只自顾自的赏着景,倒是不知自己早已成了众人的眼中钉了。
楼北辞自然不可能不在此中安排耳目,虽不在场,却是已把众人的性格摸了个透了。
“你们倒是来的早,哀家才来呢,便瞧见了一副真的“百花图”了。
能自称“哀家”的自然是只有楼北辞一人了。
看着齐刷刷跪了一地的姑娘,楼北辞忙的叫起。
起来以后,明显气氛就不似方才那般热闹了,各个都有些拘谨,也不敢抬头去看最上方那个世间最尊重的女人。
“别拘着了,全当哀家不在这,该怎样闹便怎样闹,这人老了就喜欢看着年轻姑娘活泼些。”
楼北辞暗自观察魏家嫡女的表情,见她大方端庄的坐在位置上,嘴角带着一抹适当的微笑,却不显得柔弱。
“是。”
众人闻言后明显松了口气,也没方才那般小心翼翼,一时间虽说没之前那般热闹,却也不冷清了。
“荣家嫡女何在?”
见差不多气氛和暖,楼北辞才笑眯眯的丢出去一个问题。
“臣女荣阙歌见过太后娘娘,娘娘长乐无极。”
荣阙歌一愣,微微抚了抚裙摆上的皱褶,才起身行礼回话。
“传闻荣家嫡女生的极好,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楼北辞转过头与高嬷嬷笑着说到,又吩咐了宫女将她扶起。
“平日里可都喜欢些什么呀?”
荣家嫡女本来稍有些紧张,却见楼北辞丝毫没有架子,才慢慢的将提起的心放回了身体。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平日里喜欢骑马。”
楼北辞点点头,这孩子倒是个实诚的。
如今贵女骑马也越来越多,倒也不是件稀奇事,可能直言不昧的说出来自己喜爱骑马的却没几人。
毕竟还是在古代,之前佟妃呛皇贵妃不就是拿骑马一事吗。
“强身健骨,挺好的。”
荣阙歌见楼北辞没露出来不喜的表情,才露出了一丝及其灿烂的笑容。
“对了,大公主那边怎么样了?”
楼北辞忽然想起了御花园处的宴会,为了锻炼大公主,楼北辞便直接放手了让大公主自己去主持。
却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大公主再成熟,也不过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幼童。
“主子放心吧,有淮苼淮安跟着,不会有事的,大公主一向又是最懂事,更加不会出岔子了,若是您担心,等会子去瞅瞅?”
高嬷嬷不由失笑了,她就知道主子是嘴硬心软。
“罢了罢了,乐安也长大了,哀家也不能总是替她做决定。”
楼北辞想起淮苼淮安,也放心了不少,便就没多做纠结了。
“今日邀你们来宫中,倒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哀家喜欢瞧着你们这些年轻姑娘,觉着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这一句话便是在暗示她们不要乱讲话了。
众人自然不敢说别的,便应了一声。
“这般赏花也好没意思,不若换个法子?”
楼北辞用手撑着下巴,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高嬷嬷。
高嬷嬷自然是收到了这蕴含深意的一眼,在心里将话过了一遍,才顺着说了出口。
“老奴觉得不如让各位小姐都现场说几句诗来,再评评数谁最佳?”
楼北辞假装思索了一会才问道。
“你们觉着呢?”
众人见此变知晓尘埃已定,自是不敢有别的意见。
“臣女等觉得甚好。”
点了点头,便吩咐宫人抬上了笔墨纸砚。
“这样吧,一柱香的时间将诗写在宣纸上,一来考验你们作诗的能力,二来便是考验你们的字体了。”
楼北辞一脸慈和的看着底下的年轻面孔,直接拍板决定了比赛规则。
瞬时有有人欢喜有人愁。
为了公平起见,便规定了,以“花”为题材,如此一来却是不免限制了不少。
一柱香后,不管众人神色各异的将题好的诗词交了上来。
却是说好只能用别名的。
好在今日被邀进宫的大臣之女不多,不然楼北辞还真看不过来。
一一评好分后,便由高嬷嬷来宣布最高分得主了。
“恭喜魏小姐了。”
高嬷嬷将宣纸另一边折开,看到名字之后,笑容款款的道喜。
“臣女愧不敢当。”
魏家小姐却是觉得十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