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的确,只有楼北辞的人去,才会是最妥当的。
明桢帝见此也不再多言,而是坐在踏上紧闭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楼北辞也不语,倒是拍了拍明桢帝的肩膀,对此,他也只是微微颤抖着睫毛。
没过多时,义贵人便倔强的跟着一块来了。倒是直接跪倒却并未说什么。
病态的脸色加上强忍泪水的双眼,着实是让人心疼。
“义贵人你这又是何苦?好好的身子不想要了不成?”
楼北辞见明桢帝身边越发浓厚的低气压,不得不先出声。
“婢妾有罪!这项链确是婢妾给景淑夫人的礼,虽不知为何会断,但却也间接的害了三位娘娘还有……婢妾的孩子……婢妾罪该万死!”
义贵人梨花带雨,话见几乎要昏厥过去,明桢帝终是不忍的亲手扶起了她。
“项链为何会断,还有待考究,义贵人也莫自责,皇帝,这事也该查查,莫要将错压给无辜之人了。”
楼北辞是见不下去这种卿卿我我的场景,便直接打断了。
“母后说的是,是儿子糊涂了,周公公。这事彻查到底!”
明桢帝也不耽搁,大手一挥便将此事交给了首领太监。
几乎是要睡着了,首领太监才领着一帮人进来回话。
“禀太后皇上,奴才幸不辱命,查出来些许眉头了。”
楼北辞一脸困倦的看着,却不插话。
“说!”
明桢帝的眉头一直皱着,这时才稍些放松。
“奴才查到皇贵妃跟前的佩雯与义贵人跟前的佩欣是亲姐妹,巧在佩欣便是管理义贵人珍宝首饰的,而佩雯也是皇贵妃娘娘宫里育花房的。”
首领太监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脸色莫名的佩雯,一张嘴便都抖了出来。
“继续说!朕没让你停。”
明桢帝闭着眼轻微的扣着桌角。
楼北辞一晃神,原来明桢帝也遗传了原主喜爱敲桌的习惯。
心中莫名淌过一丝暖流。
“是!奴才去找佩欣问话之时,佩欣却早已咽了气……这是她留下的遗物。”
首领太监边说边观察明桢帝的脸色,当真是将察言观色四个字运用到了极点。
“呈上来吧。”
楼北辞这次也并未继续充当背景布,而是抢先一步拿过了佩欣留下的物件。
宫女自缢,其家人也会被牵连致死,佩雯却除了脸色青了一点之外,并未有他的变幻。
“皇帝你决定吧。”
楼北辞将物件交给了明桢帝后便闭口不言。
索性查出来所谓的凶手,一大部分都是替罪羊。
不瞧也罢。
“佟妃,佩欣是你的人!”
明桢帝看后,直径走向佟妃跟前,面无表情的将一根簪子扔到佟妃跟前。
“皇上说笑了,佩欣之前却是您调给臣妾的,之后剪裁宫人也是您安排进的义贵人处,又怎成了臣妾的人了?臣妾好大的委屈。”
佟妃却看也不看簪子一眼,直接撞进明桢帝眼睛,一时明桢帝都被她眼底毫不遮掩的爱意震惊的撇过了头。
“呵,至于这所谓的证据,主子赏奴才几件首饰,在这宫中也不过寻常之事。”
佟妃见此也不恼,只一个人暗自的笑。
“佟妃娘娘这般说辞,可对得起妹妹的一片赤诚之心!求皇上太后为奴婢的姐姐做主!”
皇贵妃暗叫不好,偷偷掐了佩雯一把,佩雯狠了下心,直接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
“哦?你如此一言,倒好像知道些什么。”
楼北辞自然没有漏掉皇贵妃掐她的那一下。
“是!奴婢知道!是佟妃娘娘拿……奴婢与奴婢姐姐家中父母亲威胁奴婢姐姐!姐姐无法,只得
按她说的去做!”
佩雯低着头,任人打量,眼底却是溢出来的绝望,她知道不论结局如何,她都不可能或者走出这宫门了,好在家中弟弟争气……
“胡说!你这贱婢!按你说的,那本宫也该是威胁了你不成!就算如此,就凭你是皇贵妃身边的宫女,你大可去求情!”
佟妃“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只管冲到了佩雯前面,提起她便是直接一巴掌。
“放肆!”
皇贵妃脸色也不见得好到哪去,打狗都还需要看主人呢!
“哀家只知道佟妃你性子直,却从来不知气性这么大,若她说的是假话,听听便知晓了,你又何必动手?”
楼北辞皱眉,示意高嬷嬷上前将她拉开。
佟妃见此,也不再挣扎,只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你继续说!若有一句假话,你该知道会如何!”
佩雯听着明桢帝带着寒气的话,差点脱口而出的指认皇贵妃。
“奴婢绝无一句谎言!佟妃娘娘之前威胁奴婢不许向皇贵妃娘娘求救的信件,奴婢也都收着,请皇上太后过目!”
结果显而易见,她知道就算她指认出皇贵妃,皇贵妃也会有法子撇开自己,甚至连累她的家人……
楼北辞见此信件,也知道此事已尘埃落定,再加上佟妃的父亲前几日被参,楼北辞看着皇贵妃波澜不动的侧脸,心里越发的提防起来。
“佟妃谋害宫妃,降为嫔。”
果不其然。
只是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并未谈起皇嗣一事,看来佟嫔娘家,还有用。
皇贵妃虽觉得可惜,却也是出了一口气。
“皇贵妃管理后宫屡次出错,罚奉半年,景淑夫人协助不当,罚奉三月。”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已过之时,明桢帝一言却又击起了浪花。
“皇贵妃也就罢了,景淑夫人……”
楼北辞蹙起了好看的眉头,她需要打破皇贵妃独大的处境。
“母后说的是,景淑夫人罚奉一月吧。”
明桢帝也不惊讶,温润如玉的俊颜倒是迷了佟嫔的眼。
“嫔妾,谢主隆恩!”
佟嫔缓缓下跪,眼底的柔情在明桢帝看不见的地方越发变得深沉。
她不怕,她还有一个底牌……
嘴角勾起一丝名为母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