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北辞并不意外,景淑夫人不简单她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捧起她来平衡皇贵妃了。

只是太滑不留手了。

“臣妾也想出来什么好法子,不如给三位妹妹双份丰例?”

皇贵妃对于景淑夫人将球踢回来的行为也不甚满意,却也喜欢她的知趣。

“这法子虽好,却难免伤了和气,罢了,便赐郑贵人“瑾”字,薛答应“谦”字吧。至于义贵人,有了封号,暂且也不能晋一宫主位,你且与她说,生下皇子再给她晋位。”

楼北辞转了转腕上的佛珠,心生一计来。

皇贵妃依言带着景淑夫人告退了。

“淮笙,你去让人去永寿宫透露一下皇上有想法让佟冯二家联姻一事。”

楼北辞思索了一二,还是做下决定。

果然第二日佟妃便在请安路上“巧遇”了冯嫔。

“今日一见冯妹妹倒是让本宫觉得好些亲近呢。”

冯嫔心里一阵懵逼,好在笑面虎的面具带多了,自然也不怕。

“能得佟姐姐亲近,也是妹妹的福分。”

“呦,瞧瞧瞧瞧,妹妹这张小嘴呀,真是越发的甜了,难怪皇上心疼呢!”

佟妃捂着嘴嗤嗤的笑着,眼底却满是算计。

“嗬!这宫里谁不知道皇上最爱的是姐姐的爽利性子呀!”

冯嫔恭维起来也不让人觉得虚伪,只是佟妃在心里却是多了份心眼。

“早就知道冯妹妹的亲妹子与妹妹一般出落的大方,且不知却是花落谁家呢!姐姐家的混小子从小便只喜欢瞎闹,怕是没机会了!”

佟妃绕了几个弯,这才说出心里的算计。

“谁说不是呢,妹妹是出落得越发动人了,就是嫔妾看着也是心动的。至于姐姐家的公子……”

冯嫔心里绕了个湾,倒是门清。

“本宫家中的混小子今年十六,倒是正合适呢!”

佟妃笑眯眯的看进冯嫔的眼睛,想试图看透她的心思。

“婚姻之事媒妁之言,又岂是妹妹能做得了主的?”

冯嫔也丝毫不怯弱,坦荡的抬起头,直面佟妃。

“冯妹妹向来是聪明的,姐姐也不多绕圈了。只说二句话,昔日冯贵妃之事,今日景淑夫人之事。妹妹好生想想吧,如何能安安稳稳的端坐在延禧宫主位。”

佟妃冷笑一声,也不着急,看着冯嫔脸色一遍,倒是更加悠闲的赏起花来。

“嫔妾不知姐姐是何意,还请姐姐指点。”

冯嫔不安的攒紧衣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

“皇贵妃。”

佟妃灿烂一笑,缓缓吐出三个字,从远处看倒是一幅妃子赏花图。

“为何?皇贵妃位高权重又岂会……”

冯嫔并不傻,目光灼灼的死盯着面前笑的花枝招展的美人。

“便就是因为享尽了荣华富贵才不愿下位了,冯贵妃之前得宠又年轻,手段也不差,昔的景妃有孕,你又晋一宫主位。”

佟妃突然将一朵梅花掰下,温柔的别在了冯嫔耳畔。

“妹妹觉得,皇贵妃又会怎样?”

冯嫔感受到耳边佟妃的吐气呵兰,不由的一颤,机械似的转过头。

“你想如何。”

佟妃突然没了兴致般的朝远处看了一眼,过了许久,久到冯嫔以为话题眼不了了之了,才见她幽幽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入耳畔。

“本宫如何?呵,本宫不过是想能睡得踏实一点罢了,不想有一天一觉起来便被人遗在小小的角落。”

“您又如何……”

还未等冯嫔说完,却被佟妃伸手打断。

“嘘,你看,御花园里那么多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能开到最后的,又会有几朵?”

冯嫔不语,只站在原地发愣。

“你好好想想吧,本宫也不急于一时。”

佟妃将花掐碎,扔在地上,用脚直接碾了过去,而后面的宫人也都跟着一块踩着过去了。

冯嫔握紧双手,她不想像那朵花一般被人如此踩踏。

“姐姐等等,听闻姐姐宫中的糯米糕乃是一绝,不知妹妹可有资格去品品?”

佟妃在冯嫔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笑容。

“姐姐自然是荣幸至极的。”

二人相视一笑,眼底都是一样的野心。

楼北辞也只从高嬷嬷口中知道了冯嫔去了佟妃处小坐一事。

暗线她还不敢用,毕竟不是原主,也是怕被人察觉不对。

“凭什么我便不能晋位?只是因为资历浅!?”

义贵人自从白日里得到了不能晋位的消息便气愤到了现在。

此时义贵人的贴身嬷嬷倒是惊的锁好了门。

“这里只有嬷嬷一个人,嬷嬷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义贵人看着自己所依仗的嬷嬷,这次却是簇起了眉头。

她素来是个有心机的,只是因着入宫之事磨了太久,平白的让她急躁了起来。

“小主近来火气着实有些大了,您之前在府中可不是这般的。小主也该清楚这是宫中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魏府一大家子人……”

这嬷嬷却并不是于她如何亲近,反倒是她嫡母跟前伺候的。

说是祝她一臂之力,且又是别一层监督了。

“嬷嬷说的是,是本小主近来有些上火了。好在跟前有嬷嬷时时指点着,才不出错呢,日后也该如此的。”

义贵人本就是个会说道的,且幼时便开始在府中与嫡姐嫡妹争宠,虽说有些稚嫩,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这是老奴该的。”

嬷嬷性子冷淡,面上的神色却也好了些,转过身去为义贵人沏茶时,却错过了义贵人眼中猝了毒似的野心。

虽说义贵人为得晋位,却是得到了明桢帝一连三日的独宠。

顿时却是犯了后宫众怒。

“太后娘娘,臣妾向来便是有话直说,也不带针对谁,这几日义贵人……着实是有些过了。”

这话却是佟妃推出冯嫔说出的。

“义贵人,你且说说,皇上每日宿在你处,都曾做过些什么?”

楼北辞眼神隐晦的划过冯嫔的肚子,再看向义贵人。

“婢妾冤枉,皇上只是怜惜婢妾肚子里的孩子,并未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事,冯嫔娘娘想来是误会婢妾了。”